“戚妄,我喜歡你,做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戚妄,沒想到你跟我有同樣的愛好,從今以後咱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了。”


    “戚妄,你的學習成績竟然這麽好,我想要提升一下自己的成績,以後你能不能幫我?作為迴報,我可以幫你做很多事情……”


    “戚妄,你的籃球打的真好,想不想加入我們校籃球隊?”


    “戚妄,你又獲得了第一名,該請客了,咱們兄弟都在等著你呢!”


    各式各樣紛亂的話語落入了戚妄的耳中,有惡意的,有善意的,那些聲音越來越多,像是要將戚妄的聽力全部占據似的,眼前的金色粉末四下飛舞著,將戚妄麵前的一切全都遮擋住了,除了大片大片的金色之外,他什麽都看不到。


    然而看到這一幕之後,戚妄麵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他閉上了眼睛,關閉了聽力,所有的一切全部被隔絕在外。


    誠如戚妄所說,它所具有的攻擊力也就隻有這些罷了,當人麵蝴蝶無法侵入被寄生者的內心,無法占領對方的情緒時,它便施展不出來任何的力量,而戚妄顯然抓住了這一點。


    過了一會兒之後,戚妄睜開眼睛,人麵蝴蝶似乎已經累極了,原本不斷撲扇著的兩隻翅膀耷拉在一旁,而它也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就在此時,戚妄抬步朝著人麵蝴蝶走了過去,對方發現了這一點,掙紮著想要起身。


    “我覺得你已經累了,折騰了那麽長時間,任何東西都會覺得累的,好好休息吧。”


    話音剛落,人麵蝴蝶就感覺自己身上像是壓了一座大山似的,它掙紮著想要起身,可是身體卻被什麽東西禁錮著,它的翅膀根本無法揮動,人麵蝴蝶心中突然生出了巨大的恐慌感來,而隨著它心中的恐懼蔓延,那雙巨大翅膀上的人臉也變得越發扭曲了起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此時戚妄和人麵蝴蝶的感覺是連在一起的,人麵蝴蝶的恐懼傳入了戚妄的腦海之中,他饒有興致地看著人麵蝴蝶,一步一步地走到它的麵前。


    “原來你也是會感覺到恐懼的,被恐懼之類的感覺支配的時候如何?是不是覺得非常害怕,是不是想要脫離這種境地?我可以幫你,畢竟我是這麽善良的一個人。”


    戚妄的話帶著些許笑意,他緩緩伸出手去,放在了人麵蝴蝶毛茸茸的大腦袋上。


    老實說,雖然這人麵蝴蝶長得挺醜陋的,但是腦袋卻意外好摸,他在人麵蝴蝶的腦袋上輕輕摩挲了兩下,淡金色的光芒從戚妄的手心之中彌散開來,很快化作千絲百縷的金色絲線,將人麵蝴蝶整個身體全都包裹了起來,金色的光芒開始慢慢地收緊,人麵蝴蝶感覺到劇痛從身體四處傳了過來,它的嘴裏發出了哀鳴聲,那雙大大的複眼之中有淚水流淌出來。


    “別這樣……求求你放過我。”


    “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主人,求你別這麽對我……”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已經知道錯了……”


    所有生物在麵對死亡的時候產生的恐懼全都是一模一樣的,當人麵蝴蝶處在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時,它以人類的恐懼為樂,甚至嘲笑人類的軟弱無能,利用他們心底最深沉的恐懼來操縱著他們,想必在那個時候,它也沒想到有一日自己會落成那個被操控的存在。


    無窮無盡的後悔之意從人麵蝴蝶的心底深處翻騰而起,隻是這個時候無論它如何求饒,那個掌控著它生命的人卻根本不在意這些。


    戚妄會因為人麵蝴蝶的求饒而心軟嗎?答案是否定的,這個人麵蝴蝶的身上充滿著濃濃的煞氣,若不是它殺過的人不計其數的話,也養不出這一身的煞氣,戚妄並不會因為此時人麵蝴蝶可憐的樣子而放過他。


    金色的光芒不斷收縮,著人麵蝴蝶嘴裏發出了像是人一樣的哀鳴聲,但是戚妄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他手上的力氣慢慢地加大,人麵蝴蝶的身體被一寸一寸地壓縮,沒一會兒的功夫人麵蝴蝶便徹底被金色的光芒所吞噬,連一丁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與此同時,現實世界之中那個落在戚妄頭頂上的人麵蝴蝶身體開始悄無聲息地消失,很快便不見了蹤跡。


    此時天色慢慢亮了起來,當第一縷光芒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的時候,靠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戚妄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現在的他已經從夢境之中脫離出來,重新迴到了現實世界中,吞食了人麵蝴蝶的力量之後,戚妄也獲得了人麵蝴蝶的記憶。


    正是因為得到了那些記憶之後,戚妄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看,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慢慢地讓自己冷靜下來,沒有被那種憤怒的情緒所操控著。


    這些帳他會一筆一筆算迴來,沒有必要讓自己陷入那種負麵情緒之中。


    ***


    昨天晚上經歷了那樣可怕的事情之後,肖美玉半點睡意都沒有,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她腦子裏麵想著的卻是戚妄那張冷淡的麵孔。


    戚妄本來就是肖美玉所喜歡的類型,又或者是因為吊橋效應的緣故,她發現自己現在對戚妄的感情仿佛越來越深了,但是戚妄卻已經明確地拒絕過自己,說不會再跟她在一起了。


    “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沒有欺騙戚妄的話,是不是我們兩個人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我也不會如此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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