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師承太學,秦青灼肅然起敬。


    “弟子見過陸夫子。”秦青灼立馬順杆爬。


    等到以後知道了陸夫子的真麵目,他才後悔不已。


    “乖徒兒。”陸夫子麵容慈祥。


    等秦青灼離開後,馮樺和洛川的夫子急匆匆趕來,看見陸夫子,頓時捶胸頓足。


    “老奸巨猾!”


    ……


    秦青灼走後,明南知就陪著白婉和秦父一起上坡種地。之前秦父為了給秦青灼湊夠他成親的銀子,在鎮上做了一些短工,現下可以專心種地了。


    鎮上的短工一般也隻招鎮上的人,他們清泉村到安樂鎮上靠走路要走一個時辰,坐牛車需要半個時辰。


    秦父見日頭大:“我們先去坐一會兒。”


    白婉和明南知應和一聲。


    “這日頭真大,南知你做會兒活,就去割雞草,等下就不用過來了。”白婉拿著水囊喝水。


    “知道了,娘。”明南知應聲。


    “這水怎麽一股甘甜味,聞著也香得很。”白婉喝了好幾口。


    “這是金銀花的味道。”


    “娘,我見後山上有金銀花,就去摘了一些用來曬幹,給爹娘裝水囊的時候就用溫水泡著。金銀花喝了精氣神好,對身體也好。”明南知溫和的解釋道。


    “好孩子。”白婉拍了拍明南知的手。


    秦父也露出一個笑。


    第9章 初露鋒芒


    秦青灼得了十兩銀子。他離家時把秦父給他的一百文錢,他給了明南知五十文。十兩銀子就是一萬文錢,馮樺太有錢了。


    他摸摸了兩個五兩的銀子,躺在床上翻滾了一會兒。


    “孫兄,秦兄這次可了風頭,甲班的馮樺和洛川都對他沒話說了。”周池一路上給孫越說下午的事。


    “秦兄,你在宿舍啊?”周池注意到秦青灼在,熱情的打了一聲招唿,跟秦青灼上午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於嶽出去吃飯去了,宿舍裏又剩下他們三個人。


    秦青灼:“剛迴來沒好久。”


    社學裏晚上不準亮蠟燭,隻有在快要考試的時候,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書生們挑燈夜讀。


    秦青灼這一天也有些累,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


    社學上午有四節課,早上還有早讀,每節課是半個時辰。周池和孫越一直是一起行動,這次周池友好的把他也叫上了。


    於嶽不跟他們一起,還在被窩裏躺著。


    “今天有陸夫子的課,這個夫子最嚴厲了,又不能開小差了。”三人到了丁班,周池的語氣就有些抱怨。


    丁班的書生們哈哈大笑,他們懶懶散散的早讀,語調拖得老長。秦青灼瞅了好幾眼,打算做丁班的清流。


    但他是一個低調的人,他拿出自己的《三字經》,大聲朗讀起來。


    讀《三字經》應該不礙他們的事吧,他這可是啟蒙書,這隻能說明他學問不好,這麽想著,秦青灼更加心安理得了。


    讀書太難了,做為一個穿越人士,他要好好讀書,因為他再也不是省狀元了!


    真痛苦啊,秦青灼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淚。


    周池很不開心,丁班的書生們也很不開心。因為在他們嘻嘻哈哈的時候,有人在旁邊讀書。


    還特麽是《三字經》!


    這是在諷刺誰呢。


    眾人敵視不屑的目光投向在學堂裏搖頭晃腦的秦青灼身上。要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早該停下來緩解尷尬。


    而秦青灼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照樣大聲朗讀,讀到激動之處,喜上眉梢。


    周池:“……”


    丁班:“……”


    整個學堂迴蕩的都是他一個人的聲音。


    甲乙丙丁四個班都是在同一層樓裏,隻是分成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馮樺今早想去丁班看一眼,洛川也同樣有此意。


    馮樺在丁班門口聽見秦青灼一個人的朗朗書聲,他身軀一震。


    洛川他大為震撼。


    “秦兄,在丁班都這麽努力,我身為甲班的佼佼者,我還有什麽不努力的。”馮樺被激發的鬥誌,熱淚盈眶。


    洛川覺得這個秦青灼挺會膈應人的,真是一個心思深沉的人。


    丁班的書生們有的麵露羞愧,拿著《論語》開始從第一頁開始讀。


    “學而時習之……”


    不管他們學到哪,從哪一頁開始的。他們永遠從第一頁開始讀。


    有的書生很膩歪,在周圍大聲嘻嘻哈哈,想要打斷秦青灼。


    一個早讀下來,秦青灼學到了很多,神清氣爽,其他人嗓子也啞了。


    “秦兄,我佩服你。”周池對他豎起大拇指。


    秦青灼不明所以,隻好拱手:“哪裏哪裏。”


    不管別人誇什麽,謙虛就好。


    上午前前後後來了兩個夫子,四節課,但隻上兩個課程。


    李夫子是一個花白的小老頭,“我們今天要講的是……”


    “從這一排開始迴答問題。”


    老夫子最喜歡抽人起來迴答問題,而是一抽就抽一排,十分可怕。


    好不容易下課,陸夫子又來了。陸夫子崇尚做題,他喜歡在講課的時候和講題結合起來。把課講完了,下節課就開始破題。


    至於你做不做得來,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秦青灼卻很適應這種模式,不管是李夫子的教學,還是陸夫子的教學,他宛如一片海綿一樣,吸收著知識。


    “陸夫子講得太好了。”秦青灼很低調,小聲的讚歎。


    不愧是師承太學的人,他是陸夫子的弟子,四除五舍,他也是師承太學的人了!


    在他周圍的幾個書生都聽見了,他們麵皮抽了抽,有一口老血悶在胸膛。


    下課後,周圍的書生對他怒目而視。


    “諸位兄台,我還有事先走一步。”秦青灼打算先行一步。


    他走出學堂,想到那幾位仁兄似乎很生氣的樣子,也不知道誰惹了他們。他把此事拋之腦後,想要在社學裏賺錢。


    ……


    想要在社學裏賺錢,秦青灼首先去求助了自己的便宜夫子。


    陸夫子著胡子:“社學之中沒有什麽需要幹活的,但我可以給你推薦一個地方。”


    “你的算術好嗎?”


    “夫子,學生想試一試。”秦青灼恭敬拱手。


    “鎮上的清風樓的許老板與我是舊相識,你要是算術好,我可以舉薦你去那邊當任賬房先生。”


    “清風樓有固定的賬房先生,你要做的就是每日去把所有的賬目整理歸納,然後把一天的利潤算出來。”


    酒樓一般不隻有一個賬房,這樣的話,賬房的權力就太大了。秦青灼所做的活就是把賺的錢過一遍,以方便老板看兩本賬本,相互比較。


    “謝夫子。”


    陸夫子點點頭,提點他:“在賺錢的同時要先把課業完成,不然就得不償失了。”


    “弟子知道了。”


    “明年二月就是童試,距今還有十個月的時間,你要好好把握機會。”陸夫子拍拍秦青灼的肩膀,麵露友善:“學海無涯苦作舟,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好好讀書,才能考個秀才。”


    秦青灼鄭重的點點頭:“夫子,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陸夫子見秦清灼一臉積極的樣子,心下滿意:“我聽說了你是社學的倒數第一,要是這月中旬還是倒數第一就會被勸退。老夫收你為弟子,要是你這次還是倒數第一也沒有關係,你還小,我豁出這張老臉也會為你托底。”


    秦青灼生出羞愧之感:“弟子怎敢麻煩夫子,不會再考倒數第一。”


    陸夫子和他非親非故,這般為他周全,他要是辜負了他的心意,這不是狼心狗肺嗎?!


    陸夫子一臉欣慰。


    “為師相信你。”


    ……


    從陸夫子處走後,秦青灼心中有一團火,夫子這般看重,他絕不會辜負他。


    他走出社學,打算拿著銀子去買一些東西改日帶迴去。


    社學周邊都是吃食和雜貨店,成衣鋪子也不少,到處的吆喝聲聽著就熱鬧。


    “姐姐,這裏的布怎麽賣?”


    一個大約三十歲的婦人聽見聲音,抬起來看,眼中閃過一絲驚豔,好俊的後生。又聽秦青灼叫她姐姐,笑得合不攏嘴來。


    “這位公子,這邊的布匹是一尺布五十文,這邊的是一尺八十文,還有這邊的要便宜一些一尺四十文。”


    一尺就是三十厘米,成年男子大約有一米八左右。


    秦青灼:“姐姐,這個紫色的料子來七尺。”還有餘下的布料可以用來繡帕子和做荷包,不然隻買六尺怕是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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