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那震動的鐵鏈,慢慢的安靜下來,笑聲也停止下來了,那個男人抬起頭來,他的臉被頭發蓋住了,看不清楚長相。


    “你娘,還好嗎?”


    他問得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害怕聽到答案?


    薑雲初挑了挑眉,咋迴事兒,沒聽說娘有啥青梅竹馬啊,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我娘早就去世了。”薑雲初坦白地說道。


    那個人愣了愣,好像不會動了一樣。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他好像有些瘋魔了,整個人的臉上,帶著扭曲的表情,在昏暗的房間裏,她站得那麽遠,依舊能感受到他的絕望。


    “我娘親死了,我外祖父說,在生我的時候,娘親大出血沒救過來。”薑雲初對康櫻的感情,是複雜的。


    雖然她不是原主,但是依舊有千絲萬縷的牽絆,對娘親的好奇和依賴,她都有。


    “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


    “櫻兒,你怎麽死了?你怎麽能死啊?櫻兒?你答應過我的!”


    一時之間,男人大聲地嚎哭起來,好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薑雲初看著他的樣子,聽著他的稱唿,在娘親給自己的信裏,沒有這個人的影子啊,他是誰?為什麽畫地為牢?


    而他那麽在意母親,皇帝舅舅知道嗎?自己便宜爹爹知道嗎?


    康家呢?


    聽到那悲痛的哀嚎,她的心裏充滿了酸澀的味道,酸酸的,眼角也好像有點發澀。


    “時間緊急,你要不要穩定穩定情緒?”薑雲初不得不開口,皺著眉頭,算了算時間,四大學院的人,應該到了。


    自己不見影子,那像什麽話?


    “好。”


    男人直接內力一動,一時之間,捆住他的鐵鏈,四散飛去。


    “你不……,畫地為牢了?”薑雲初瞪大了眼睛,看著男人的動作,然後有些驚訝的問了一句。


    那個男人抬起頭來,可是他的眼睛卻不能聚焦,看不到她的臉。


    “畫地為牢?”


    “是啊,畫地為牢!”


    “可是讓我情願畫地為牢的人,她已經不在了。”


    那有些黑漆漆的臉上,帶著幾分悲戚。


    “我和你走,你想知道的事兒,我會告訴你。”那個男人低沉著聲音。


    困住他的理由,已經消失了,十九年了啊,騙了他十九年!


    “我帶不了你,你的目標太大了。”薑雲初的皺了皺眉,而且他現在的樣子,也不適合帶走。


    “我會自己找到攝政王府,今天晚上,我會過去。”那個男人眯了眯眼睛,深深的看了薑雲初的一眼,雖然眼睛好像看不見,但是他的目光,就好像落在她的臉上一樣。


    “雲初,不要做危險的事兒,她會心疼。”男人說完後,身體化作一道黑色的影子,甚至在人反應不及的時候,離開了。


    薑雲初看著空蕩蕩的池子,看著那一地的鐵鏈,想著那道仿佛幻影的影子,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她好想見見自己的娘親啊!


    “主子!”白芷看到完好無傷的王妃,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們撤。”薑雲初的開口說道。


    隨後,快速向第二個密室轉去,“紫蘇,撤了。”


    紫蘇茫然的抬頭,然後的眼神才漸漸的恢複清明,“是。”


    將東西規整好,關上門,三個人快速離開了。


    在她們走後,從一個角落裏,走出來一個人,赫然就是剛剛水池裏的那個人。


    “機關在這裏。”紫蘇指了指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有一個石獅子,和外麵的獅子正好是一對。


    白芷搬動石獅子,那書架門立刻被彈開了,三個人剛剛離開密閉的空間,一時之間,覺得有些晃眼睛。


    “紫蘇,物歸原樣。”


    “白芷,出去看看四大學院的人,是不是到了。”


    薑雲初安排完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然後在門口的一棵樹下,想著剛剛密室裏發生的一切,心裏的謎團不光沒有解開,反而越來越深了。


    她們找到機關比較快,沒有觸碰太多的區域,紫蘇將移動過的東西,迅速複原。


    “主子,四大學院已經到了,喜公公已經派人過來了。”白芷一路輕功,整個人腳尖點著樹葉,一躍而下。


    “那我們,就去會會吧。”


    薑雲初笑了笑,如果說以前,她還有些不確定,現在她基本可以確定,幕後的人,一定有眼線留在了名榜書院,那密室裏大量的東西,以及鎖著的那個男人。


    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


    或者說……


    賀堂出事兒,真的是自己的原因嗎?還是賀堂自己的原因?甚至於……他們想要統治名榜書院?


    不管是什麽原因,她好像都成為了對方棋盤上的一枚棋子啊。


    “見過王妃。”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開始行禮。


    “免了。”薑雲初抬了抬手。


    剛剛還躬身行禮的人,站起了身子。


    清風大儒走了過來,輕輕地問了一句,“雲初,你知道怎麽迴事兒嗎?”


    名榜書院的事兒,發展的實在是太迅速了,宮裏的消息也來得太快了,這聖旨的速度,就好像準備好的一樣,京都的人都在觀望著。


    薑雲初挑了挑眉,嘴角掛著疏離清淡的笑,“大儒說笑了,雲初隻是一個王妃,不能枉自議論朝政,怎會知道名榜書院的事兒?”


    清風大儒的嘴角抽了抽,知道內情的柳雲風嘴角也抽了抽,如果攝政王妃不出手散開人群的話,他也已經要準備出手了。


    不過王妃出手,太過雷厲風行,直接將貼著名單的木牌帶走了,人群不散也得散了。


    他還要想好理由,再由京兆府出手,才能散開人群。


    王賢拾是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看著那一群學子,想到今日的榜單,“賀先生不會真的吧?今日的榜單你們讓人抄了嗎?”


    “我們書院十多個孩子,在別的學院成績都不錯,一到名榜書院聯考,就不會上榜。”


    “以前我就懷疑,還問過那個老小子,那個老小子說,是我們學院的學生水土不服?”


    “原來是這老小子,監守自盜!”


    王賢拾也氣得夠嗆,本來應該上榜的孩子,卻因為小人作祟,直接從榜單上下來了,他隻是想到那孫子,就恨不得揪過來打兩拳。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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