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薑雲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可是那個男人,就好像無賴一樣,將凳子直接搬到了書桌的對麵,就這麽看著她。


    好像……有什麽大病!


    她打開了兒子的信,上麵洋洋灑灑寫了三頁紙。


    “娘親,每次這樣叫你,我都驚覺,自己終於是有人要的小孩兒了。”


    “我也有人疼愛,有人關心,有人不問青紅皂白,直接站在我的前麵。”


    “娘親,你知道嗎?我很幸福,也很高興。”


    “因為,我的娘親是薑雲初。”


    ……


    一個個字,一句句話,都是寧翰墨的心聲,他已經從已經個小霸王,變成了一個害羞的小少爺。


    很多平日裏,他悶在心裏,想說又羞於說出口的話,今日都寫在了信裏。


    薑雲初捂住了眼睛,眼睛微微發酸。


    沒人知道,她剛剛入府的時候,看到裹在被子裏發抖的寧翰墨,當時有多心疼。


    後來她才從太妃那裏知道,寧翰墨很小的時候,被人擄走了,那一夜雷雨交加。


    孩子雖然救迴來了,但是雷雨成了他的夢魘。


    就如同……


    玥玥的鈴鐺。


    “怎麽了?那個小子說什麽了?”寧承言皺了皺眉,一副不悅的模樣。


    薑雲初整理了情緒,拿開了手,孩子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他。


    “寧承言,別逼我抽你!”她的眼睛銳利,表情一副鄭重,根本不是開玩笑的樣子。


    寧承言皺了皺眉,覺得自家小王妃對他,好像有什麽誤會。


    “雲初。”


    他的話剛出口,就被薑雲初直接給打斷了。


    “請叫我薑雲初,王爺,將軍,我們還沒那麽熟!”


    她舍不得的是兩個孩子,不然她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薑雲初!”寧承言皺著眉頭,臉上倒是沒有什麽表情,不過他咬她名字的時候,好像在舌尖上過了幾周,帶著一種別樣的味道。


    “有話說,有屁放!”薑雲初第二次看兒子寫的信,毫不留情的說道。


    “你和我說話,能不能心平氣和一些?”寧承言問道。


    薑雲初猛然抬起頭來,看了看寧承言,“所以呢?這是王爺的命令?”


    寧承言被噎了一下,“不是!”


    “那怎麽說話,好像是我的自由,我一不違抗聖旨,二不犯律法,如果王爺不喜歡,大可一封休書,讓我滾出王府。”


    “我……”


    “毫無怨言!”


    名聲?她在乎嗎?


    她在意的,不過就是兩個孩子,如果休書能讓寧承言痛快,把兩個孩子給她,別說是一封休書了,讓她寫罪己書,也不是不行。


    誰讓這兩個孩子,偏偏是他的呢?


    “薑雲初,記住本王的話,隻有喪偶,沒有休妻,這樣的話,不要再說。”


    寧承言聽到休妻的話後,心裏有些慌亂,心底的話更不敢說出來了。


    她那麽在乎兩個孩子,如果她知道兩個孩子都不是自己的,她是不是就可以毫無留戀的離開王府?


    到時候帶著孩子離開,他還能找到她嗎?


    她那麽討厭自己,一定會去一個自己找不到的地方吧!


    想到這裏……


    原本今日想說都的話,都吞進了肚子裏。


    “哦!”薑雲初毫不在意,歎了一口氣,怎麽把別人的孩子拐跑?誰能告訴她,在線等,挺急的!


    “新年快樂。”


    隨後,那個討厭的身影,就離開了書房,成為一道黑影,具體去哪裏了,誰也不知道了。


    薑雲初眯了眯眼睛,寧承言的武功……


    恐怕在暗衛之上了。


    她迴過神來,這才看到了書桌上,放著一個長長的木盒子。


    剛剛……


    這個盒子應該是不在的吧?


    莫非……


    一個猜測在她的心底形成,不會是寧承言放下的吧?


    這人,恐怕真的有毒!


    薑雲初從書桌後,直接繞到了前麵,然後在寧承言剛剛坐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木盒是紅木的,上麵雕著精致的花紋,看上去很古樸,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她四下打量了一下,想了想,寧承言應該沒那麽無聊,搞什麽惡作劇吧?


    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後,她才將那木盒拿了過來。


    木盒是長方形的,細細長長的造型,也不知道這麽個盒子,放的到底是什麽。


    帶著幾分好奇,薑雲初終是打開了木盒。


    入目之處,一片赤紅……


    薑雲初慢慢的眯了眯眼睛,如果寧承言在這裏,一定不會錯過,她眼眸裏麵的驚豔。


    那是一把劍,劍鞘通體赤紅,劍柄也是紅色,竟然和劍鞘的顏色,融為一體。


    “蒼啷~”一聲,她將長劍拔出劍鞘,那劍的模樣,直接映入眼簾。


    通體紅色……


    如同初升的太陽,如同剝了蛋白的蛋黃,在通紅的色彩中,帶著一韻一韻的橘黃。


    那模樣,流光溢彩。


    “這……”


    隻是一眼,薑雲初心就跟著顫抖一下,她輕輕的撫摸那鎏金的色彩,如同對待情人一般的小心,卻愛不釋手。


    赤霄劍!


    在劍身上,有著龍飛鳳的兩個字,赤霄!


    赤霄是把軟劍,薄如蟬翼,每次的迴彈都帶著獨特的頻率,和她手臂擺動的頻率,恰恰完全一致。


    之前她還很喜歡莊子拿來的軟劍,可是看到赤霄後,她的眼裏再無他物。


    “赤日淩駕九重霄,鳳落梧桐涅盤焚。


    八百裏外遲遲日,千軍萬馬待君歸。”


    在那木盒子裏,除了一把赤霄外,還有一張紙條,字體瀟灑不羈,帶著不受約束的逍遙感。


    那一首小詩,也代表了寫詩人的心境。


    不知何時,瀟灑不羈的人,好像突然有了牽絆。


    薑雲初看了看,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寧承言寫的,算了,研究那個幹什麽?不重要!


    既然他將赤霄放到了這裏,那必然是送給自己的,她為他操持偌大的王府,獲得一把赤霄,應該也不過分吧?


    她倒是收的心安理得,那邊寧承言卻有些頭疼,趕在天亮之前,他要離開京都。


    “唉!”寧承言駕著馬,快速的飛奔,一時之間,隻留下了一道歎息聲。


    拿他的小王妃,軟不得,硬不得,說不得,念不得。


    可他的心,又恰恰放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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