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軟劍,從薑雲初的腰間閃過,隨後,那軟件如同震動一般,直接劃過了男人的胳膊。


    身高問題。


    但薑雲初並沒有氣餒,受傷了嗎?


    那就嚐嚐我兒子受傷的滋味吧!


    “好多年都沒人能傷到我了,倒是懷念。”男人的眼神裏,充滿了興奮的光澤。


    兩人一來一迴,薑雲初的胳膊被刺傷了,嘴角淌著血,看上去可憐極了。


    那一身的湖藍色的裙子,此刻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紅色。


    如同紅色錦鯉,在湖裏不停地遊動。


    而對麵的男人,卻更加慘了,整個人在大口唿吸著,看著薑雲初的眼神裏,已經帶上了必殺的決心。


    這個人,不能再留了!


    以後的威脅,太大了。


    隻是,他的想法還沒落下去,忽然覺得渾身有些僵硬,動作有些遲緩。


    “你……用毒?”


    那個男人的臉冷了下來,康櫻的女兒居然用毒。


    多麽諷刺啊!


    薑雲初冷哼一聲,“用我一身傷,換你死。”


    “值了!”


    話落,短刃,直接刺進了男人的脖子。


    刺下去的瞬間,還能感受到悶哼聲,但她直截了當拔出來的時候,隻留下了一隻短暫的血花。


    噴射的血,噴了她一臉,那星星點點的血花,從她的臉上淌下,變成一條一條的血痕。


    她隻是淡淡的笑著,那噴濺到她的嘴裏,她用舌尖輕輕的舔了舔,“壞人的血,也不是甜的啊。”


    “為什麽上趕著找死呢?”


    烈焰就好像若有所感一樣,快速地從旁邊奔了過來。


    隻是,薑雲初沒有起身,反而坐在地上,打開自己那一層層的裙擺,她直接把層層的裙子撕開了。


    如果有可戰之力,她也不會撕開裙子。


    這條裙子,是玥玥給她選的。


    “娘親,你穿這條裙子,最好看了。”


    “不對,我娘親穿什麽都好看,是這條裙子被娘親穿好看了。”


    小小的丫頭,那一搖一晃,鈴鐺清響。


    她的樣子,就好像在眼前一般。


    薑雲初將短刃咬在嘴裏,隨後把兩個腿上的沙袋直接取了下來。


    除了洗澡她會取下沙袋,別的時間,她都不會取下來,即使是睡覺,沙袋也是掛在腿上的,有利於她形成本能。


    她答應過凝光大家,除非生死,在輕功練成前,絕不取下沙袋。


    但是……


    今日,她要食言了。


    和諾言比起來,和輕功比起來,都不及玥玥的一根毛發。


    諾言破了,她加倍努力完成。


    輕功斷了,她可以付出千百倍,無論是汗水還是血水,她認了。


    可,想到玥玥受傷,她會疼,會想殺人!


    “玥玥。”薑雲初的眼睛閉了閉,在睜開眼睛的時候,隻餘下一片清明以及殺意。


    五十裏外的莊子。


    “將軍,不好了。”一個暗影,從山裏走來,然後跪到了寧承言的麵前。


    “怎麽了?”寧承言看著他。


    這個人,他派到了京都,一直都在看著王府的安全。


    即使他已經消失多年,可是當年的事兒,還沒有水落石出,現在他需要隱藏身份。


    可王府有他不放心的人,這麽多年來,暗影從未來報過,這是第一次,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王府出事兒了,小姐被人擄走了,王妃殺過去了。”暗影跪在地上,有些不敢看將軍的眼睛。


    “王妃,一個人?”寧承言問道。


    “是,王妃一個人,不過暗衛應該守著。”暗影和暗衛不是一個體係,暗衛是保護王府人的,是父皇派給母妃的。


    不過派給母妃的,也是另一種給他的。


    這件事兒,皇兄知道,為了安他的心,京都那邊暗衛一直護著王府。


    但暗影不一樣,暗影是打探消息的影子,他們有的人甚至沒有武功,現在暗影來送信。


    “通知副將,喬裝打扮,化身山賊,快馬加鞭,救人。”


    寧承言沒有任何遲疑,雖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有了自己的王妃。


    但是一麵之緣,說不上有什麽感情,但是對於薑雲初,他是心生歡喜的。


    將王府交給這樣的人,他才能放心。


    “是!”


    暗影快速離去,在那迷霧的深處,有一條通往京都的捷徑,可是入口隱蔽,隻有他們的人才知道。


    這也是寧承言不願離開這個莊子的原因。


    寧承言摸著自己的君子劍,三年了,君子劍未見血,今日該讓它喝個夠了!


    另外一邊。


    薑雲初如同一個殺神,不管遇見誰,她不說話,上去就是殺。


    如同一個提線木偶,那滿身的傷,流著的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著。


    就是握著軟劍的手,現在五指間,均是被血染紅,不知是敵人的血,還是她自己的血。


    “薑雲初,我要你有來無迴!”一個人怒吼一聲。


    那個人的目光裏,帶著寒芒,手上握著一把大刀,在刀的背部,有著三個大環,三環刀。


    “鷹風寨!”


    鷹風寨的寨主,也就是他們的老大,叫陳鷹,手握三環大刀,大刀重八十斤有餘,但在這個人的手裏,卻如同感受不到重量,大刀耍得虎虎生威,甚至能聽到大刀砍來的破風聲。


    因此得名。


    官府抓捕了幾次,鷹風寨易守難攻,雖然鷹風寨的人損傷慘重,但官府的人也已經損傷半數。


    最後,還讓陳鷹帶著手下和家人逃走了。


    給官府一個大大的耳光。


    從那以後,兩方和平,隻要鷹風寨不過分,官府的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為何擄我兒女?”薑雲初的聲音低沉著。


    她用裙子撕下來的布條,一圈一圈地將手給繞好,手上有汗,有血,劍柄有些滑,不趁手。


    “是你先殺了我兄弟。”


    陳鷹眯著眼迴答,傷他兄弟的人,他一定會有仇報仇,不然他這鷹風寨的老大,臉麵何存?


    混江湖的人,就是要服眾,如果不能服眾,鷹風寨早就沒了。


    “嗬!”薑雲初勾起了唇角,好像聽到了一個笑話,


    不過她搖了搖頭,語氣輕輕,仿佛隻是給自己聽的,“不重要了!”


    誤會?


    設計?


    重要嗎?


    她的兒子傷了,她的女兒生死未知,什麽理由都不重要了。


    她要讓這些人的血,來洗掉兒女心裏的傷,洗掉這次的記憶和無助。


    理由!見鬼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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