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二的前天,在山裏挖菜,迴來就高燒了。”


    “我昨天給小十二擦身的時候,她的腳腕處,有兩個紅點,當時我沒在意。”老二立刻驚唿出聲。


    如果是被咬了,那個地方,就是牙。


    薑雲初立刻扒開了孩子的腳腕,看到那兩個紅點。


    “進來兩個女的幫忙,其他人,在外麵等著。”薑雲初抱起孩子,沒有任何的話,趕緊就往身後的屋子走去。


    現在也不管是誰的家了。


    “我去。”那個老二立刻跟在了薑雲初的身後。


    還有一個年輕的婦人,跟著進了屋子。


    薑雲初看了看兩個人,“我先說一聲,我要你們的命,有無數種方式。”


    “現在,我無論是做什麽,都是為了救她,懂了嗎?”


    一時之間,她不是剛剛那個雲淡風輕的女人,不怒自威,看著人的眼睛,帶著極強的壓力。


    老二趕緊點了點頭。


    那個年輕的婦人說道,“我記住了。”


    “現在,讓外麵燒熱水,三大鍋打底,各家燒,送過來備著。”


    “我寫藥材,讓外麵的黑衣人去買,快馬加鞭。”


    “好。”三個人紛紛忙了起來。


    薑雲初先給孩子把衣服都脫了,然後在用溫水,給她擦了身體,隨後銀針快速落下,在幾個穴撚了撚


    。


    她要控製血流速度,這蛇的毒性不高,不然這孩子早就活不成了。


    根本不可能堅持到自己的到來。


    “王妃,藥材買來了。”外麵響起了喊聲。


    “你去拿進來。”薑雲初指了指剛才的老二。


    老二小跑著出去,接過了一堆的藥材。


    薑雲初把藥材分了一份,然後扔進了泡澡的桶裏,她把孩子身上的銀針拔掉,隻留了頭上的六根銀針。


    毒素上湧,會侵蝕人的神經。


    “扶好了。”薑雲初和那個年輕的婦人說道。


    隨後看向了老二,“我要割她的手腕,放血,你可以不看。”


    她們共同生活三年,雖然不是同父同母,沒有血緣親情,但是長久的相伴,讓他們成為了特殊的家人啊。


    薑雲初怕她看不得這些,提前提醒了一句。


    也怕她中途情緒激動,讓自己出現失誤,來不及救治。


    “我可以。”那個老二眼神堅定,甚至她主動托起了老幺的手腕。


    孩子的手有些發抖,可她沒有任何的退縮。


    無論是那個老大,還是這個老二,都給了薑雲初無限的感慨。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們……


    早就已經被迫成長了。


    “我要動手了。”薑雲初提醒了一句。


    隨後匕首快速地劃破了小姑娘的手腕,血如同找到了出口,不斷地往這邊奔湧。


    下麵接著的盆子,看著一滴滴的血,黑色的,褐色的,紫色的,慢慢變成了紅色。


    薑雲初時刻觀察著血的顏色,當恢複正常的時候,她快速用銀針止了血。


    隨後在傷口上,撒上了藥粉,再用幹淨的白布,將那傷口給係好。


    當做完這些的時候,薑雲初覺得頭有些發暈,整個人向後倒下了。


    “王妃!”那個老二快速地跑了過去,直接趴到了薑雲初的身後。


    半路,薑雲初單手杵住了地,晃了晃腦袋,恢複了清明。


    滿屋的血腥氣。


    “你這是幹什麽?”薑雲初看到身後趴著的女孩兒,她皺了皺眉,伸出手,扶起她。


    老二起來,扶著薑雲初的胳膊,然後扶到了凳子上。


    整個屋裏,空蕩蕩的,就這麽一個凳子。


    “王妃,你是一個好人。”


    那個老二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看著薑雲初的時候,眼睛裏再也沒有了防備。


    “好人?”薑雲初笑了,兩世為人,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評價。


    前世,有人叫她聖手,在戰場上,她撿迴了一條條的戰友命。


    也有人叫她閻羅,因為她不光會救人,她也會殺人。


    她不是普通的戰地軍醫,她可是在獵人學院,活著走出來的女兵,唯一一個走出獵人學院的女兵。


    而穿越到這個年代,她沒有救過人,反而殺過人。


    好人嗎?


    嗬嗬~


    “我可不是什麽好人。”薑雲初搖了搖頭。


    老二已經迴到了老幺的桶邊,看著此刻老幺的臉,已經慢慢的褪去黑蒙蒙的一片,可能是水熱,也可能是毒被放了出來,老幺的臉色開始泛紅。


    薑雲初坐了片刻,這才來到了水桶邊,“讓外麵,送一桶熱水進來。”


    “我這就去。”老二不等薑雲初再說話,立刻跑了出去。


    一會的功夫,那十多歲的年紀,自己拎了一桶熱水。


    薑雲初的走過去,老二把桶放下,“我可以的。”


    固執地拎起水桶,然後放到了一邊。


    薑雲初伸出去想要幫忙的手,第一次,居然被人拒絕了。


    她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原本她有別的打算,可是現在心裏又有了其他想法。


    “想讀書嗎?”薑雲初舀了熱水,輕輕地倒在了藥桶裏,探了探水溫,這才停下。


    老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後苦笑了一聲。


    “我沒有銀子,我沒有爹娘,我隻想吃飽飯。”


    她和老大的年紀大,很多的時候,會更多地照顧弟弟妹妹,他們吃東西,隻要吃半飽餓不死就行了,有的時候,夜裏餓醒了,就去水井邊上,打上一桶水,咕咚咕咚地喝起來。


    讀書?


    就是她有銀子,能讀書嗎?


    隻有男娃子才能去讀書,她是個丫頭。


    薑雲初看著她的樣子,她沒有再提。


    銀針在不斷地冒著白煙,薑雲初的轉了轉後,終於把銀針給拔了下來。


    她看了看孩子的眼皮,然後把脈後,這才對那個年輕的婦人說道,“把孩子抱出來吧。”


    年輕的婦人點了點頭,把孩子抱出了水桶。


    薑雲初把自己的披風解下來,鋪在了木板床上,把那個小丫頭包了起來。


    那藥桶裏的水,不知道是因為藥的原因,漆黑如墨,還是因為毒,不見五指。


    “怎麽樣?”這已經半個時辰了,那些佃戶已經被王漢打發去看莊稼了,其他的幾個孩子,現在就守在門口,不想離開。


    “老幺還沒有醒過來。”老二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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