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六年如期而至,由於下關條約攫取的巨大利益,今年無疑又是一個大豐收的年景,在小朱的潛移默化中,已經有很多官員開始開眼看世界了。


    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黃觀發表的一些哲學文章,在官員中也引起了一場大地震。


    有些人竟然開始接受了黃觀提出的唯物主義思想,不過事物都有對立性,唯心主義竟然也被人提了出來,而且這個人還是解縉。


    未來幾年內,唯物、唯心的爭論取代了心學、理學之爭。


    尤其是黃觀將小朱的心學、理學見解發表出來以後,很多人不管出於何種目的,都對於太孫的理論大為拜服。


    哪怕是一直看不上小朱的黃子澄,對小朱的心學、理學歸於一途的論述竟然也是深表認同。


    二月一


    坤寧宮


    徐妙錦:“你是說西域再往西的撒馬爾罕有個強大的國家,能比我們大明厲害嗎?”


    小朱:“他們現在雄心勃勃,國君更是四處征戰,打下了一個不輸我們大明的領土。更是自稱成吉思汗的子孫,一心想要恢複成吉思汗的武功。”


    徐妙錦:“那就是說以後會和大明一決高下了?”


    小朱:“俺要打通絲綢之路,俺也想征服他們。”


    徐妙錦:“你也沒去過西域,你怎麽知道這麽多,你說以後俺能去那裏看看嗎?”


    小朱:“肯定可以,俺已經把名字想好了,俺打下西域以後就給那裏取名叫新疆。告訴俺的子孫,那裏是大明的疆土,大明的疆土要拚死保衛。”


    徐妙錦:“你前幾天給俺看的那個火車,你說俺們大明真能造出那個嗎?俺可從來沒聽過燒煤就能自己跑的東西,還不用歇息。”


    小朱:“肯定可以的,俺前幾天給你看了礦井用的蒸汽機,現在的匠人們正在想法子把那東西安上去。”


    徐妙錦:“那以後用這個運糧草,可以省下好多糧食。”


    ……


    白天小朱陪著小女孩聊了很久,這段時間賈氏因為麻將打得好,總是隔三差五的被馬皇後宣入宮中。


    自然而然的帶上自己的女兒,反正宮中之人都覺得毫無問題,小朱和徐妙錦之間自然也沒有了剛剛見麵時的那些尷尬。


    到了晚上,由於孫兒馬上又要出征了,馬皇後開始嘮叨了起來:“允熥,祖母給你準備了各種衣服,還有一箱都是大一點的,你要是長個子了就穿那一箱。”


    “祖母,俺估摸著最多一年就可以迴來了,那察合台汗國現在內部也是問題重重,他背後的勢力也在和別人打仗,暫時顧不上他,這次俺手裏有20萬大軍,肯定能馬到成功,俺就坐鎮西京,打仗的事情俺讓涼國公去指揮,俺可不學宋太宗。”


    老朱聞言大喜:“好,你自己心裏有數就好。”


    “朱重八!”


    聞言老朱立刻閉上了嘴,馬皇後繼續關心道:“俺聽說北方寒冷,你過去了要自己小心。要記得常給祖母寫信。”


    “祖母,孫兒知道,北方的晝夜溫差大,俺自己會注意的,俺這次打算往北去看看,俺到時候把見聞都寫下來告訴祖母。”


    老朱此時則是關切道:“你小子心野,俺也攔不住你,不過你要北行那就把郭英留在身邊,俺讓他帶近衛師護衛你的安全。”


    “俺到時候還想見見天保奴。”


    老朱思索片刻後說道:“那你到時候去鄂爾多斯衛,讓天保奴來鄂爾多斯。”


    馬皇後也關切道:“你自己要一路小心,雖說那蒙古歸附,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行軍路線這些事情一定要小心。”


    “祖父、祖母孫兒心裏有數。”


    此時朱標也開口問道:“黑的兒火者洪武二十四年派遣哈馬力丁入應天朝貢,戰爭借口你想好了嗎?”


    小朱胸有成竹的開口道:“黑的兒火者以“聖戰”的名義向東部吐魯番一帶擴張勢力範圍的同時,也將伊斯蘭教傳到這一帶地區。之前的哈密事件也有黑的兒火者的影響,西域本就是安西都護府之地。更何況黑的兒火者與帖木兒關係密切,還為帖木兒籌集糧草,帖木兒若是要東征,那麽察合台會成為他的助力。”


    朱標繼續問道:“那麽後續的衛所建設呢?”


    小朱對此早有謀劃:“因為新疆將會直麵帖木兒,需要大將坐鎮,該設立新疆都指揮使。地理上因為天山的存在,新疆被分成了南疆、北疆,衛所設置也是考慮到這個現實情況。宗教上來看,新疆目前雖說伊斯蘭教占了主導地位,但是還是存在佛教,對於宗教矛盾的處理要慎重。此次不同於海外之地,既然要收歸大明,那麽非但不能挑唆宗教矛盾,還需要想法緩和。對於從哈密進軍,占領高昌、吐魯番兩座佛教城市應該問題不大,吐魯番等地也一直受到黑的兒火者襲擾,我們應該曉以利害,攻心為上。後續應該在此二地建設衛所,和哈密一樣建設橋頭堡。後續繼續進軍,則是在烏魯木齊、塔城、阿克蘇、喀什等地重點建設衛所,同時要注意天山南北兩麓綠洲之地,可以嚐試在那裏屯田。至於新疆治所,孫兒前幾日選定的伊犁比較合適。”


    朱標聽了也沒反對,隻是告誡小朱如果麵對帖木兒,一定要小心處理。


    二月二,洪武皇帝又親自送出十裏,小朱踏上了去往西安的路途。


    此次則是直接坐船到達洛陽,之後從潼關入長安。坐鎮西北的藍玉等人肯定是出潼關相迎。


    明軍的20萬精銳也是在這幾日完成了集結。


    隨後藍玉等人帶著小朱入了西安,已經有過一次接見地方主官經驗的小朱,現在處理起來更加從容不迫,何況這已經是第二次來到西安了。


    後續不放心的老朱更是把曹國公李文忠派到了西安,負責此次西征的兵馬錢糧調度。


    使用小朱早已想好的戰爭借口,此次西征終於開始。


    20萬大軍從哈密出發。


    北路軍,永昌侯藍玉率軍15萬,進攻吐魯番王國,之後一路西進,掃蕩察合台汗庭別失八裏等地,然後一路至伊犁、阿裏麻裏。


    南路軍,金山侯濮英率軍5萬出敦煌,攻擊南疆地區,沿塔裏木河一路向西進攻,過庫車、阿克蘇至喀什。


    同時由於此次是皇太孫親任征西大將軍,武勳們的公司肯定是積極響應,特別是為了後續築城、修路、屯墾,調集了大量的勞工,武勳的公司更是向太孫進獻了大量的糧食。


    不同於那次坐鎮大寧的北征,當時的小朱更多隻是一個掛名的而已。此次的西征,李文忠向小朱詳細的介紹了進軍的具體安排等等,特別是糧草調度方麵。


    小朱將藍玉等將領送至30裏外,藍玉等人則是馬不停蹄的趕往了哈密地區。


    由於情報局提供了詳細的新疆地圖,以及內部勢力分布圖,藍玉的進軍十分順利。


    當吐魯番王國聽說,因為之前吐魯番襲擾哈密衛,此次明軍20萬大軍前來和他們講道理的時候,嚇得魂不附體。當聽說邊境的軍堡被明軍的火炮輕而易舉的炸平後,吐魯番國王直接選擇投降,藍玉也並未折辱王室,而是將其護送迴了西安。


    之後留下耿炳文鎮守吐魯番地區,他和濮英則是如同之前約定一樣兵分兩路進軍。


    濮英那一路最是順利,守軍放棄喀喇沙爾和庫爾勒西逃往庫車。濮英得知消息之後,判斷敵軍並未遠遁,於是率領一個近衛騎兵旅全力追擊。


    追至布古爾時,終於追上了這支西逃的軍隊,濮英率軍發動突然襲擊,察合台軍隊大亂,濮英趁機掩殺而去,大破敵軍,斬首萬餘。敵軍殘部逃至庫車城,隨後宋晟率領主力趕到庫車城,當天下午明軍就攻克庫車。


    濮英通過此戰斷定察合台軍戰力低下,於是命令宋晟率主力推進,自己則親率近衛騎兵龍驤師一路突進,阿克蘇守軍聞明軍逼近也是棄城而逃。濮英一路追擊至烏什地區,終於遇到南部地區的4萬主力。但是此時的濮英連戰連捷,氣勢如虹;反觀察合台這邊屢戰屢敗,士氣低落。濮英更是一馬當先,突入敵陣,憑借高昂的士氣,精良的裝備,明軍大破南部主力,除幾千人逃散外其他或是投降,或是被斬。


    濮英修整兩日後拉近了與宋晟距離。


    後麵濮英率軍進攻喀什,宋晟進攻葉爾羌。


    和闐的當地貴族更是在情報局的煽動下棄暗投明,還北上配合宋晟攻擊葉爾羌。


    守衛葉爾羌的倒不是無能之輩,早已收攏百姓,企圖據稱堅守。


    隻是宋晟軍上百門的火炮直接打碎了他們的幻想,半個時辰後,葉爾羌城投降明軍。


    宋晟留主力鎮守葉爾羌,命令劉真率軍5000進攻英吉沙爾,不過一日就收複該地。


    濮英軍進攻喀什,由於騎兵師的火炮配置沒有步兵師那麽豪華,倒是稍微費了點時間,不過最終還是比較順利的攻下了喀什。


    後續根據先前的安排,濮英等人在南疆地區安撫百姓,並且築城守備。


    各種公司築城的築城,種地的種地,現在一般都是明軍在前麵攻城略地,大明的公司在後麵接收地盤,並且快速建設。


    由於勞工不消耗也是個負擔,因此加大工作強度,快速消耗勞工也是常規操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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