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熊老太太在唐玦和唐玧等人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向著混亂的戰鬥場地看去,突然大驚失色,顫聲道:“豆花?是豆花?”


    唐玦心裏猛然一涼,她終於想起哪裏不對勁了,先前恬恬一直抱著一個碩大的絨毛熊,前些天她跟鬼叔偷看她跟南宮熠在陸東山家屋子裏的時候,她卻沒有抱那個絨毛熊,因為後來再也沒有看到她,也就沒有多想,然而今天,他們是過來消滅都沙的,她卻抱著容貌熊一起來了,仿佛小女孩秋遊般,讓人覺得很不協調。


    此時看到恬恬正抱著那個絨毛熊不停地念咒,同時場中的人皮娃娃小豆花變得兇悍無比。


    唐玦終於明白為什麽那天南宮熠會說,感覺恬恬身上有股他下在小豆花身上的追蹤符的味道了,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恬恬把小豆花藏在絨毛熊裏?


    唐玦視線落在恬恬身上,恨得咬牙切齒,偏偏現在動她不得。猛然間,恬恬身後樹叢一動,數十條黑影向著她飛射而來。唐玦的心跟著猛地一提,就見站在一旁的雲水月衣袖一揮,帶起一陣香風,那些黑影紛紛落在了地上。


    樹叢裏傳來一個聲音:“我們跟天女會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們這是要撈過界麽?”


    雲水月冷笑道:“難為你還知道有天女會這麽迴事,我還以為都沙處在蠻夷,都是些未開化的野蠻婦孺呢!你既然知道這事兒天女會要管,還不乖乖的拔刀自盡,難道要我來動手麽?”她這話說得猖狂至極,估計樹叢裏的都沙族人要氣得吹胡子瞪眼了。


    果然她話音剛落,樹叢裏便飄出來接連著飄出來十來個人影。注意。是飄出來,看不清有沒有雙腳,全部懸浮在空中,緊緊地盯著她,將她團團圍住,繼而圈子裏飄進去一個兇悍異常得人影,悄無聲息地一掌接著一掌向雲水月拍去。


    龍灘這邊的人群裏已經有人在失聲驚唿:“二狗子!”


    唐玦見那個壓著雲水月打的人影果然便跟當初死在曬穀場的二狗子一模一樣。不由心中一陣惡寒。雲水月起初隻是赤手空拳地接二狗子的鬼魂的攻擊。但卻漸漸不支,她伸手一抓,竟憑空抓了一把劍在手裏。


    唐玦看得目瞪口呆。幾乎都要懷疑這女人是不是有一個隨身空間什麽的了。


    熊老太太喃喃自語:“想不到他們不但煉成了血池聖嬰,還煉成了十三噬魂陣。”


    唐玦聽她這樣說,忙問道:“血池聖嬰就是那個孩子麽?”


    熊老太太點點頭:“不錯,這血池聖嬰極難對付。這世上唯有一樣東西能夠克製。”


    “什麽東西?”


    “紫河車。”


    唐玦跟隨師父學醫多年,自然之道紫河車是個什麽東西。唐玧也露出吃驚的神色:“這個東西。醫院倒是有,不過這一時半會兒,到哪裏去找?”


    南謨有些不明所以,小聲問道:“玧。紫河車是個什麽東西?”


    “就是胎盤。”唐玧解釋道,“婆婆既然說這個東西叫做聖嬰,那麽說明他就是個嬰兒。嬰兒最喜歡最眷戀的就是他出生之時的胎盤。”


    熊老太太不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唐小哥好有學問。不愧是小玦的哥哥。”


    這話說得唐玧好像是因為當了唐玦的哥哥,所以才變得有學問一樣,唐玧和南謨的眼角同時抽了抽。


    唐玦道:“師父,我哥哥可是醫學博士呢!”見老太太疑惑地望著她,唐玦嗬嗬一笑:“啊,就是很有名的醫生。”


    “嗯。”老太太點了點頭,看也不看唐玧一眼,“倒也不像是浪得虛名。”


    呃——唐玧突然有些牙疼。


    那邊的拚殺已經到了白熱化,雲水月漸感不支,南宮熠飛身過去幫她。而恬恬不知被什麽蠱偷襲中了,突然全身抽搐起來,對人皮娃娃的控製也力有不逮了,隻是那個聖嬰,一把揪住鬼蘿莉,小胖手捧住她的小臉,便湊到她嘴上親了起來。


    鬼叔大聲驚唿:“臥槽!這麽小的熊孩子竟然是個*鬼啊!”


    不過他話音未落就發現不對勁了,鬼蘿莉在小熊孩子的親吻下,就像充*氣*娃娃忽然漏了氣一樣,漸漸癟了。


    聖嬰吸完了鬼蘿莉的魂魄和精氣之後,發出“嗷”的一聲長吼,身形一陣扭曲,突然變成了一張女孩子的臉,那眉眼可不是小豆花嗎?


    這時樹叢一陣動,出來十多個黑衣人,然後是一個打扮得頗為漂亮的女孩子,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青年。最後便是都沙的族長和大祭司,以及七個*師。


    那個女孩子看到唐玦,不禁咦了一聲:“你怎麽還沒死?”


    唐玦便知道這個就是當日打自己透骨釘的阿絲娜,她冷笑道:“你以為就你那兩根破釘就能奈何得了我?”


    “那好,再送你幾根!”阿絲娜毫無預兆地想著唐玦他們的方向連射出五六支透骨釘。


    “阿絲娜!”她身邊的男青年怒吼一聲,不過已經來不及了。六枝透骨釘分成六個不同的方位分別射向唐玦、唐玧、老太太和南謨。


    不過如今唐玦卻不怕她了,心念一動,綠芽便飛了出來,綠光盈動之處,形成一道屏障,透骨釘打在上麵仿佛打在了光滑的玻璃牆上,紛紛跌落在地。


    阿絲娜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切:“這,這怎麽可能?”


    “小姑娘,這世上神奇的事情多著呢,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什麽不可能的,讓我老婆子也送你一樣東西吧。”熊老太太新手一樣,一道藍色的細小光點便向阿絲娜閃電般地飛了過去。她向來十分護短,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竟敢對唐玦動手,而且從她的話可以聽出上次唐玦受了重傷就是拜她所賜,不由心頭惱火。


    “熊婆婆。不可!”阿絲娜身邊得男青年慌亂地開口,卻已經阻止不了那藍色光點飛向阿絲娜了,隻能合身撲上,被藍色光點透體而入時,渾身一顫,跪倒在地,繼而渾身不可遏製的顫抖起來。


    阿絲娜驚叫道:“鄔寒。鄔寒你怎麽樣了?”


    不消片刻。鄔寒頭發上便結了一層霜。


    唐玦聽見阿絲娜叫他鄔寒,想起那天晚上窗台上的解藥,說道:“師父。你給他下了六月寒?”中了六月寒的人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整日就跟生活在冰窖一樣。


    熊老太太道:“怎麽了?”她明顯地感到唐玦的語氣裏有不滿。


    唐玦也不瞞她:“我那天受傷無藥可救,就是鄔寒送來的解藥。”


    老太太冷哼一聲:“那又怎麽樣?都沙的人都該死!”


    “師父!”唐玦也知道熊老太太恨都沙的人入骨,但是一碼歸一碼。鄔寒並沒有做什麽對不起龍灘的事情,而且上次還好心的給自己送了藥。她知道老太太會不高興,但還是說道:“師父,我不想欠別人的人情,讓人以為我是忘恩負義的小人。”


    “好。你去救他!”老太太心裏琢摸著大不了待會兒再用別的蠱整死他,冷哼了一聲,拂袖向交戰處走去。


    唐玦不敢多耽擱。慌忙走到鄔寒身邊,阿絲娜警惕地看著她。手裏又扣了三枚透骨釘:“你想幹什麽?”


    唐玦懶得跟她廢話,冷聲道:“我來救他。”


    阿絲娜怨毒道:“要是就不好,你也要一起死!”


    鄔寒牙齒打顫,勉強說道:“阿,阿絲娜,你,去,那邊看看。”


    唐玦扣住鄔寒的脈門,一縷靈氣度過去,鄔寒頓時緩和不少,看著她低聲道:“謝謝!”


    唐玦道:“不用客氣,你也救過我。”她一麵用靈氣滋養著鄔寒的經脈,一麵指揮綠芽將那隻藍色蠱蟲趕出來。這隻六月寒也算是有靈性的蠱蟲了,她可不想就這麽毀了它。


    不消片刻,蠱蟲從鄔寒指尖爬了出來,唐玦將之收到腰間掛著的一個小竹筒裏。鄔寒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唐玦冷聲道:“你再這樣,信不信我讓你再試一次它的滋味?”


    鄔寒戀戀不舍地放開了手中的溫軟的柔夷,低聲說:“姑娘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孩子,就像一支白山茶一樣,深深根植在我的心裏了,一日不能或忘,姑娘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以後縱然再也見不到你,我也好念著你的名字想你。”


    唐玦心頭有種吐血的衝動,生平第一次被人表白,想不到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而且還是一個剛剛見了才兩次麵的陌生人,她沉思了一下,還是說:“我叫唐玦。”


    “唐玦,這名字真美。”鄔寒喃喃地念著,“辛苦最憐天上月,一夕如環,夕夕都成玦。”唐玦倒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這麽詩情畫意,而且她一說名字,他便想到了這句詞,可見他學問是非常好的。


    唐玦臉上一紅,起身也向戰圈走去,卻見老太太掄起法杖跟那個聖嬰對峙著,聖嬰一會兒變成小豆花的模樣,一會兒又兇神惡煞的喊媽媽。


    老太太則是滿頭大汗,口中發出一種低鳴,似乎是一種聲波攻擊,比那天震懾黑衣人時用的類似於佛門獅子吼的聲音還要有殺傷力,四周的人全都抵擋不住,捂住了耳朵,有些耳朵直接流出了血來。


    唐玦知道這種精神對決是屬於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招數,唐玦體內靈氣瘋狂地運轉,猛然一股靈氣有如實質般的向聖嬰攻去,那聖嬰似乎想要逃離,卻被老太太死死地禁錮在了當地,因為唐玦這攻擊狠狠地擊中了他的腦部。


    聖嬰“啊”的一聲尖叫,身形一陣扭曲,飛速向後逃去,撞進了大祭司的懷裏,大祭司本來和七個大長老一齊精神加持著聖嬰,這時被聖嬰撲進懷裏,慌亂之急忙抱緊了他。


    這時候聖嬰的臉已經變成了小豆花,唐玦隻看到她眼中流出兩行血淚,微笑著說:“姐姐笑起來真好看,你笑了,我就高興了。”


    唐玦竟鬼使神差地衝她嫣然一笑,猛地聖嬰的身體迅速膨脹,緊接著“砰”的一聲,頓時血肉橫飛,不止是他的,還有都沙族大祭司的和旁邊七個大長老的。(未完待續)


    ps:抱歉,今晚的八點檔又更新晚了,還好剛剛七點的時候更新了一章,朋友們可以先看著,我想反正已經晚了,就索性多寫一點吧,希望大家看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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