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玦不敢多看,轉身就跑,不過剛才說話那個黑衣人身手極好,一個空翻便躍到了她前麵,橫刀攔住了她的去路:“把解藥交出來!”


    “好,給你!”唐玦一揚手,又是一把粉末撒出去,不過這種出其不意的招數可一不可再,黑衣人怎麽可能再讓她得逞?一個側滑,不但避開了那些粉末,手中的彎刀也向著唐玦細嫩的脖子招唿過來。


    唐玦側身避開,抬腳向他小腹踢去,那人刀刃下壓,一動不動地等著唐玦自己踢到刀口上,這一腳要是踢實了,唐玦縱然不被削掉一條腿,也非受重傷不可。唐玦慌忙變招,改踢為勾,腳尖輕輕在他手肘上點了一下,那人不料她變招如此刁鑽,認穴又極準,大意之下被點在了肘彎處的麻穴上,頓時整條手臂都酸麻難當,手中的刀差點便脫落了。


    唐玦這一招全靠巧勁和出其不意,但是看在這男人眼裏卻十分新奇和富有挑戰性,隻見他隻露出一雙眼睛的臉上,俊秀的眉毛挑了挑,衝著唐玦勾了勾手指:“很好!再來!”


    唐玦心中暗暗叫苦,口中叫道:“不來了!”拔腿就跑。


    不過這男人怎麽會讓唐玦一個小丫頭跑了?身形一展,如大鵬展翅一般向唐玦撲去。同時,他的同伴裏有人打出三枚透骨釘。


    唐玦本來就是使詐,跑了兩步便折向左,這是奇門遁甲裏麵的步法。


    唐玦的師父“鬼醫聖手”蘇風吟,學貫古今,奇門遁甲、九宮八卦、醫卜星相無所不通,但是唐玦入門晚,又因身體不好。好些東西隻學到一點皮毛,還有好多則是無法涉獵,她學得最好的便是醫術,可謂是盡得老爺子真傳。老爺子曾說,現在已經是末法時代了,很多東西都已經用不著了,唯有醫術。什麽時候都有人生病。女孩子學點醫術將來也能安身立命。


    是以,唐玦的奇門遁甲學得並不好,她這一跑。本來是給自己留了後路的,卻不想身後打出三枚透骨釘的人手法頗為高明,三枚釘同時打出,卻分別襲向三個不同的方位。將她所有的退路瞬間封死了,跟當初春海三箭射山魈中的巨獸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她隻能打落了牙齒和血吞。拚命往前麵跑。


    不料身後趕到的男人彎刀一撩,瞬間擊落了兩枚釘,唐玦心中不解,這人幹嘛要幫自己呢?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剛好趁機避開第三枚釘,折身向左,但是等在她麵前的卻仍舊是那柄雪亮的彎刀。


    她險些又自己撞在刀口上!


    妹!唐玦心裏十萬頭草泥馬怒吼著狂奔而過。


    於是想也不想。故技重施,又是一把藥粉撒出。


    那男人側身讓過。見她黔驢技窮了,嗤笑了一聲:“美人,你就沒有新花招了麽?”


    唐玦見他此時也不逼著自己交出靈蠱什麽的了,反而像是貓抓老鼠一般戲耍起自己來,心頭不由放鬆了一些,索性不跑了,俏生生地站在那兒,一副任君宰割得樣子。


    那男人瞧得有趣,說道:“你知道逃是逃不出去的,隻要你乖乖地交出解藥來,我或許會考慮放你迴去。”


    那兩人都被同伴攙扶著,一人眼睛紅紅的睜不開,還直流眼淚,一人卻不住的打噴嚏,害得攙扶著他的那個人也被傳染了,不停打噴嚏。


    唐玦見了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那個一直追著她打的男人看見她這樣笑,不知為什麽眉眼中也帶了幾分笑意,語氣便沒有那麽冰冷了:“識相一點,交出解藥。”


    唐玦眉眼彎彎的,俱是笑意:“難道閣下認為辣椒粉和胡椒粉也需要解藥嗎?”她一麵嬌笑不已一麵說,“失誤失誤,下次不會這樣了。”想起她剛才慌忙之中撿了灑落在地上的藥粉包子,胡亂塞在口袋裏,卻想不到裏麵竟然還夾雜了辣椒粉和胡椒粉。


    男人聽她這樣說,頓時鬆了口氣,語氣又緩了幾分:“真是淘氣!”竟然還帶著些寵溺的味道。


    唐玦聽著不由一陣惡寒,她可不準備跟這些黑衣人攀親帶故,況且還是準備抓她去威脅熊老太太的,現在熊老太太可也是她師父。


    恰巧這時聽見好多雜遝的腳步聲往這邊而來,唐玦想也不想,便扯著嗓子高喊:“救命!救命!”


    男人嚇了一跳,猛然欺身上來捂住她的嘴巴。


    這一次離得近,唐玦猛然扣上他手腕,手中的藥粉便向他鼻端揚去。她本以為這次能夠得逞,卻不想那邊的黑衣人眼見同伴有危險,又是三枚透骨釘打出來,半途分作三股,直襲她的眉心、心髒和小腹。


    男人手起刀落,卻隻來得及打落一枚透骨釘連忙抱著唐玦臥倒在地,卻仍然聽到一聲利器入肉的聲音。


    唐玦疼得一聲悶哼,胸前衣襟卻已被血染紅了一大片。


    男人大怒:“誰讓你發的暗器?”


    那發透骨釘的人救了他反而落不到個好,心中十分惱怒,跺了跺腳道:“難道我救你就錯了?”聲音細嫩,卻是個女的。


    “多事!”男人冷聲道:“解藥呢?”


    那女人氣結,怒道:“鄔寒,你個*狼!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動路了,要救她,你自己去救吧!”她恨恨地拋下這句話,轉身便跑開了。


    “阿絲娜!阿絲娜……”鄔寒連叫了兩聲,那個阿絲娜卻是睬也不睬。


    唐玦心口中了透骨釘,疼得厲害,想不到這透骨釘上的毒竟然會讓人的疼痛增加幾倍,她腦子裏迅速過慮著各種增加疼痛的藥物,卻想不出這到底是什麽配方,能夠令人這樣疼得幾乎忍不住。


    但是在聽到“鄔寒”這個名字的時候,她不由一愣,竟然忘了要用靈氣去梳理傷口了。她記得那天晚上陷入迷陣,做了一個夢,夢中出現了一個男人叫鄔俊。鄔俊是當時的老族長的兒子,這個鄔寒又是什麽人?難道是鄔俊的兒子?


    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唐玦咬著牙,抬手用力去拔胸前的透骨釘,鄔寒嚇了一跳,趕緊攔著她:“別拔,拔了你會流血不止而死的。”


    他這樣一說,唐玦心裏倒是有了底,能夠讓人疼痛成幾倍增加,又會令傷口不易愈合的毒藥,無非隻有那幾種,給她一些時間還是能夠研製出解藥的。不過現在她隻能調了靈氣去滋養傷口。


    腳步聲逐漸接近,還有好多人高唿著“救火”,想來是去山上尋找靈瑤的人迴來了。


    鄔寒一把抱起唐玦,低聲道:“忍著點,我帶你去拿解藥!”


    唐玦閉著眼睛,臉色煞白,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她現在根本無法分神跟鄔寒講話,這毒藥太霸道了,估計這疼痛都趕上分娩了。


    猛然聽見後麵傳來一陣槍聲,幾個黑衣人中槍倒地,鄔寒抱著唐玦向一顆樹上躍去,他本來功夫極好,不過現在抱了一個人,動作自然就慢了,就這麽緩了不到一秒,一顆子彈唿嘯而來,一下子射進了他的肩胛骨。


    “嗯——”鄔寒悶哼一聲,抱在他懷中的唐玦猛地往下滑落。


    “喂——”鄔寒一把抓住她的手,雙腳倒勾在樹杆上:“抓緊了,我拉你上來!”


    唐玦吃力道:“你放開我,自己走吧!”


    “不行!你的傷沒有解藥會死的!”鄔寒滿頭汗,他的黑色遮麵巾已經在剛才劇烈的動作下掉落了,露出一張俊臉來。


    唐玦仰頭看著他,果然跟夢中那個鄔俊有五六分相似。


    這時五六個手持微衝的特種兵已經來到樹下,龍騰排眾而出,以手槍指著鄔寒的頭,冷聲道:“你是自己下來,還是我將你打下來?”


    唐玦再次開口:“放開我,我讓他們放你走!”


    鄔寒沉思片刻,便做出決定:“等著,我會給你拿解藥來的!”


    唐玦看著下麵龍騰道:“龍騰,我受了傷,你接住我!不要開槍,讓他走!”


    龍騰道:“好!”他將槍別了迴去,張開雙臂,等著唐玦落下來。


    鄔寒突然道:“都把槍放下,退後五步,不然我就殺了她!”他一伸手,從背上抽出了那把彎刀,對著唐玦的脖子比劃了一下。


    龍騰瞳孔一縮,低聲吩咐:“按照他的話做!”


    幾個人雖然不甘,但是首長命令怎敢不從,於是隻得放下槍,退後五步站立。


    “好了,現在可以放人了吧?”龍騰冷眼瞪著鄔寒。


    鄔寒卻也不怕他,如炬的目光迴瞪了過來。陡然抓著唐玦的手指一鬆,人已跟著一翻身躍了上去。


    眾人怕誤傷唐玦,等到唐玦安全落進龍騰懷裏才敢拾起槍來開槍,這個時候鄔寒早已經去得遠了。


    龍騰見唐玦傷在心髒的位置,嚇得臉都白了,連聲問:“小玦,你怎麽樣了?要不要緊?”


    唐玦心裏也是一陣後怕,因為這枚透骨釘除了能帶給人幾倍的疼痛和傷口不能愈合之外,就是它非常的長,她幹才靈氣檢查之下,發現再多兩毫米就要刺破心髒了。而且麻煩的是現在綠芽不在,靈氣治療的效果十分慢。這透骨釘暫時又不能拔,這樣離心髒這樣近,實在是危險。(未完待續)


    ps:感謝金尤尤寶貝打賞的桃花扇。本書打賞加更原則:桃花扇以上加更一章,和氏璧以上加更兩章,靈寵緣加更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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