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洛小粒闖進了吳獨修的房間,將還在睡眠之中的吳獨修給拉了起來。


    “師妹,男女授受不親,這麽早來吃師兄的豆腐,這不太好吧?”吳獨修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


    洛小粒立即背過身去說道,“師兄,你老爹張貼皇榜,以官厚醫,已經到江南了,你還有心情睡覺呢?”


    “什麽?”


    吳獨修立刻起身,都忘了自己衣衫不整了,羞的洛小粒兩頰緋紅,“師兄,露春了。”


    吳獨修看了一下自己,該遮的都遮了,有啥露的?


    封建?


    “行了師妹,你又不是看的少,快說說是什麽事情?”吳獨修有些著急。


    “據說是宮裏的人生病了,跟癰有關,特招天下名醫前往京城,我是不是也要去看看?”


    吳獨修思慮一翻之後,說道,“師妹,你去叫趙斌過來,另外,把你的實驗室和會做實驗的小姐妹借我一下。”


    “師兄,你是擔心你母親?”


    “十有八九就是了,之前就聽趙斌說過,皇帝之所以不年後直接南巡,其中一個原因就是顧及到了皇後的病情,如今廣招天下名醫,想來是嚴重了。”


    “可是師兄,陛下不是有寶藥嗎?為何不給皇後娘娘吃呢?”


    “寶藥隻能治我的病,隻能壯陽寶體之用,根本就沒有那麽神奇。”


    “那……”


    洛小粒沒有說完,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就閉嘴了。


    吳獨修則順著話說道,“都是師傅下的套而已,為的就是讓我迴到大乾而做的局,隻可惜啊!我跟著師妹你吃藥久了,久病成醫了,也就略些醫理,這才能看透這一層。”


    “額,師兄,對不起嘛!我爹……師傅已經不在了,師兄就不要生他氣了好不好?”洛小粒眼睛通紅道。


    “我從來就不生師傅的氣,倒是你,以後別再讓你的小姐妹天天加班了,鬼影子都見不著一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她們呢!”


    “好的師兄,我這就去辦!”


    等師妹洛小粒離開後。


    吳獨修起筆寫了一封迴信,又用相同的信封裝好,找來管家李老兒,讓他給寄出去。


    這種事兒李老兒敢說不知道怎麽寄迴去,他能當場給李老兒一個大逼鬥。


    信很快就送出去了。


    沿途無人敢攔。


    那騎馬之人有皇宮侍衛的令牌,誰攔誰死。


    等到午時。


    趙斌趕著飯點來了,臉上洋溢著激動的表情。


    “這行宮建的真好啊!連工部那幫家夥們檢查之後,都讚其是驚為天人之作!”


    “馬馬虎虎吧!”


    “你似乎有心事?”


    吳獨修指著一座皇宮的地圖,裏麵沒有畫任何東西,隻畫了一個皇宮的輪廓圖。


    “也不知皇宮是什麽模樣,平日裏都是些什麽光景。”


    趙斌暗笑一下,直接走到牆邊,拿起桌上的筆墨,開始在地圖上畫了起來。


    邊畫邊解釋道,“皇宮有四神門,南朱雀北玄武,東青龍西白虎。”


    “其中,東麵乃是朝庭管理天下處理事務的地方,南麵是皇後居住的地方。西麵和北麵,一麵為東宮嬪妃所居,多下人,另一麵則是禦花園。”


    “皇後鳳體欠安,便居住在延壽宮,以求福澤延綿,還有太子……”


    吳獨修就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看著,也不打擾。


    直到趙斌補全了畫之後,這才讚道,“國舅爺真是好記憶啊!”


    “這圖你可別外傳,不然我可能又要摘帽迴家賦閑了。”


    “一定一定!”


    之後,上了飯食,等趙斌吃好了後,就讓李老兒備了一件玻璃葫蘆放在了趙斌的馬車上。


    算是送他的畫圖錢。


    趙斌並沒有急著走,而是先去行宮視察了一番,這才滿意地離開了。


    他前腳剛一離開,李老兒就開口說道,“少爺,這巡撫大人又順走了咱們一對瓷瓶,還是青花瓷的。”


    “什麽?”吳獨修一愣。


    這家夥到外甥家裏,還真是毫不客氣啊!


    啥都往自家帶?


    這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生氣歸生氣,吳獨修還是提醒李老兒道,“以後凡是巡撫趙斌來,立刻把值錢的都給我藏起來。”


    “好的少爺。”


    夜晚!


    吳獨修來到後門,看著師妹說道,“軟甲穿了沒?”


    “穿了!”


    “刀磨了沒?”


    “磨了。”


    “頭盔呢?”


    “拿東西太憋人了,我不戴。”洛小粒抵觸道。


    “你這孩子,騎馬不戴頭盔怎麽能行?必須戴上,錢呢?帶夠了沒?”


    “夠了,夠了!”


    洛小粒接個頭盔戴上,而後翻身上馬,便出發了。


    一旁的藍鳳問道,“你師妹半夜出去幹嘛?”


    “談生意!”


    “談什麽生意還需要磨刀啊?”


    “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藍鳳不依,追著吳獨修來到書房,要問個明白,此事肯定不小。


    “到底是什麽事兒?需要偷偷摸摸的去辦?”


    吳獨修看了一眼旁邊打盹的李月娥說道,“月娥,去睡覺吧!這裏不用守了。”


    “公子,奴婢幹的就是這個,也隻會幹這個,就讓奴婢陪著您吧!”李月娥嬌聲道。


    吳獨修和藍鳳對視一眼,心裏都是一歎。


    前者歎的是,李月娥真的太懂事了,被老爹賣了,他老爹都不覺得虧的慌嗎?


    後者歎的是,這姓吳的就不能專心一點兒?怎麽總是招惹這種紅粉不暖窩的人?


    “那好吧!那你陪藍鳳聊聊天吧!”吳獨修說道。


    隨後,吳獨修離開了書房,就去了實驗室裏做實驗去了。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理綜滿分的大佬,化學還是一級棒的。


    隻是,在這個啥都缺的時代,他還真不能保證能做出來什麽好東西來。


    癰病,其實就是被感染所致,隻要沒有惡化,那就還有的治。


    這一次讓師妹連夜去京城,就是為了讓她去皇宮看看皇後娘娘的病到底是啥。


    他呢!


    就根據自己那有限的知識,去推一推抗生素這種萬能藥了。


    雖然,百分之一萬成功不了,但隻要能做出個大概的出來,再加上師妹的醫術,醫治皇後的病,應該是沒問題的。


    若師妹此去一舉治好了。


    那就皆大歡喜了。


    這藥也可以慢慢研究了。


    反正有這些聰明的小姑娘們在,隻要時間足夠,也不愁研究不出來。


    一個月之後。


    京城傳來消息,皇帝開始南巡了。


    將於於六月二十日抵達江南。


    這個時間點就像學生放假迴家一樣,熱啊!


    可皇帝不管,偏要南巡。


    這次走的是水路,沿途各地水陸運輸全部停運,由軍隊接手,目的就是為了保證這次南巡路上的安全問題。


    吳獨修接到了聖旨。


    說吳獨修修建行宮有功,特準許穿正四品朝服接駕。


    算是升官了?


    這不僅聖旨來了,連衣服和賞析也都送來了。


    他穿上試了試,非常合身啊!


    不由得,吳獨修的目光看向了李老兒,發現李老兒避開自己的目光去掃地去了。


    再看向國舅爺趙斌,人家扭頭就走。


    聰明人從來不會尷尬,因為在尷尬即將到來時,就已經跑路了。


    可趙斌不知道的是,吳獨修看他的原因不是為了朝服的事兒,而是想說他偷拿隨同衣服一起來的一對禦賜金鳳的事情。


    連禦賜之物都偷?


    還當著他的麵偷?


    突然之間,吳獨修把目光放在了剛走進來的藍鳳身上,說道,“陛下到達江南之前能拿迴來嗎?”


    “你說的是他府上的妙齡女子,還是說他的小金庫?”藍鳳問道。


    “我說的是那一對禦賜金鳳的事情。”


    “給你。”


    藍鳳直接從袖子裏扔出一對金鳳,正好落在了吳獨修的手中。


    “你這麽棒的嗎?想要些什麽賞賜?”吳獨修開口道。


    “天熱了,你把我安排進行宮中住幾日,也涼爽一下。”


    “那你幫我偷皇帝的錢嗎?”


    “都是你自己家的錢,還偷啥?不幹,我還想多活幾天呢!”


    “那安排不了,換一個。”


    藍鳳在房間裏走了一圈,突然說道,“那你讓你師妹配一種神藥,讓我一個夏天都不出汗。”


    “行!”吳獨修答應道。


    “……”


    又過了幾日。


    吳獨修親自帶著人馬來到了後山,準備開壩引水的事情。


    這小壩連通行宮,這裏一旦決口,水流會順著河陽縣一直通到應天府府渠,如此一來,乘船遊玩應天府也就方便了。


    這一道從河陽縣到應天的河道乃是程倒時負責修建。


    在舊渠上修整一翻,加上水泥修邊,讓整個河道立時煥然一新。


    有心的程倒時還在沿途移栽了各種樹木,一些名家沿河段給鎮河碑寫碑文,一時間竟成了熱門話題。


    吳獨修都想整一個小報紙登記一下這種趣聞。


    但如今的他還籍籍無名。


    一旦開報社傳輿論,很快就會被人給抓了,按在牢裏大刑伺候。


    這種引導民眾思想的東西,是封建王朝最忌諱的。


    別說是他這個皇子了,就是皇帝本人開報社也不行。


    帝王術之中,其中一項就是愚民。


    如果開了報紙,那就是在傳播不良思想,很容易走火的。


    站在大壩邊上。


    李典帶著人埋設著炸藥。


    等巡撫趙斌到來之後,便開始鳴鑼開壩。


    開壩是小,炸碎山石是主要,這樣可以少上許多人力物力。


    “這些粉末真的有用嗎?”趙斌開口問道。


    “應該有用。”吳獨修迴道。


    趙斌吞了吞口水,無奈地揮動手中的華麗寶劍,遙指河岸,大聲喝道,“爾等河神,還不速速開渠?”


    霍!


    圍觀的密密麻麻之人,頓時覺得好刺激啊!


    這巡撫大人膽子真大。


    居然敢命令神明為其做事,當真是大口氣啊!


    正在眾人心下暗自猜度之時,隻聽河岸處一道道驚雷炸響。


    這威勢如同山崩地裂一般,順著大壩不遠處,一直響到河裏。


    整個過程看的所有人心神巨顫。


    “河神饒命啊!”


    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嚇得渾身發抖,口中念叨著神恕之詞。


    連掌管法事的趙斌都被這一幕給唬住了,更別說這些普通百姓們了。


    吳獨修大步走到李典麵前,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發抖的他,說道,“快組織人去清理渠道,讓行宮之內的人準備好,接下來能不能真正通渠,還得看水勢,讓他們盡量等水勢高的時候再開閘門泄水。”


    “啊?是!”


    李典頓時迴過神了,他這才明白,這根本就不是河神的手法,而是吳公子的神威手段而已。


    想通此處,他立刻開始著手通水之事。


    沿著河道來到了行宮之中,查看行宮內河的吃水深度,看看能否達到可以行船的深度。


    如果這個水位不夠的話,就不再開壩了,等到陛下入住行宮後,再行後備方案。


    其實。


    吳獨修早就計算過了。


    開壩引水是沒有問題的。


    他之所以要做這些,不過是為了給李典個表現機會。


    讓大家都能看到李典的才能罷了!


    畢竟人家妹妹李月娥都已經賣給自己了。


    不提拔他也說不過去啊!


    等了一刻鍾左右。


    李典興奮地跑了過來,大聲喊道,“通了,通了,可以開壩了。”


    “真的可以嗎?”吳獨修問道。


    “小人願意以人頭做保 可以。”李典鄭重道。


    吳獨修一喜,這個人頭作保來的真是時候,這下好了,全是你的功勞了。


    “好,開。”趙斌也恢複了平靜,立刻下令道。


    李典遵命而去。


    開完壩之後,水勢順著行宮朝著外河而去,一直通到了應天府渠。


    這下齊活了。


    等皇帝來了之後,坐船就可以遊遍應天府了,不僅如此,還能坐船往南一直遊遍江南各府,甚至都能去海邊轉轉了。


    隻是,由於這個時代沒有動力。


    隻能去遊玩卻迴不來。


    挖通行宮到府渠的原因就是,當行宮的大壩關閉時,府渠與行宮之間的河段,水會保持相對靜止,也就可以人力劃船返迴了。


    後備方案也有,還需要時間去做。


    水係完全連通後,已經到了傍晚。


    趙斌站在高處,一邊祭祀著河神,一邊朗聲道,“今河神開渠有功,我皇大感欣慰,特冊封河陽縣內之河神,為龍神,設龍神廟,此水澤特命名為龍渠。”


    話音落下。


    整個河麵上起風了。


    像是河神真的應召了一般,在彰顯神威。


    此一幕,看的周圍的官員和百姓們直唿‘臥槽’。


    為表開渠之功。


    河陽縣百姓與官兵,萬民齊勞作,一夜便蓋起了龍神廟,就立在河陽縣的龍渠邊上。


    為了不衝撞神威,此龍神廟是避著皇帝南巡路線的。


    黎明十分。


    吳獨修正在大睡,卻被人給叫醒了。


    迷糊著雙眼,開口說道,“師妹,你迴來了啊?”


    洛小粒小臉一凝道,“師兄,我治不好你母親的病,嗚嗚……”


    吳獨修擦了擦她可愛臉蛋上的淚珠,說道,“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本來就很難治的好,這不能怪你,大半夜的迴來,你來躺下睡覺吧!”


    “啊?師兄,人家還沒準備好呢!”


    “呃……我該起床了,你直接躺我這裏睡吧!省得迴去攪擾你的小姐妹們睡覺了。”


    話剛說完。


    門外就傳來了李老兒的聲音,“少爺,巡撫大人有請,還有周先生也來府上了。”


    “好,我這就來,你讓廚房備下飯菜,且先去招唿著,我洗漱一番就來。”


    “是!”


    洛小粒幫著吳獨修穿戴了一番,等洗漱完了,又整理了一下衣襟,這才算是完備。


    “師兄,你生的這般好看,何人有福會做你的妻子呢?”


    “行了師妹,就你師兄這身子骨,別說娶美嬌娘了,就是多走兩步都渾身酥軟,娶了妻子也是笑話,還不如休閑養病的好呢!”


    “師兄倒是好心情,我且告訴師兄,那沉月姐姐、藍鳳姐姐、小月娥,還有我的那幫小姐妹們,哪一個不想來你的窩窩裏睡啊?你小心著點兒。”


    “好的師妹,對了,師妹此去闖皇宮可有受傷?或者說,你可有遇到什麽麻煩?”


    “沒有,就是有幾個高手,跟我交了兩招之後,直接退了,也不再阻攔了,甚是奇怪。”


    “他們力氣如何?”


    “比我不差!”


    “看來,你是遇到咱們師傅的老熟人了,也不用太在意此事,之後的事情師兄給你兜著,既然迴來了,就幫師兄暗自盯一盯你的沉月姐姐。”


    “沉月姐姐怎麽了?”


    “酒樓最近的流水太大了,我怕她卷錢跑路。”吳獨修笑道。


    “師兄是怕蘇墨吧?”洛小粒捂嘴笑道。


    “知道的還挺多,去睡會兒覺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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