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救濟你們的!因為,我是神啊!我就是聖杯的勝利者啊!聖杯選擇了我,因為我已經完成了我的願望!那可愛的少女已經複活了!”吉爾·德·雷包裹在法袍中的身體似乎在舞蹈,似乎在歡唿!


    “呃——唔……你是……什麽人?!”


    兩人掙紮著,但海魔觸手卻越發緊縛,那窒息的感覺越來越真實,遠飯時臣的麵孔因為被勒縛、缺氧而顯得扭曲、可怖。


    “可……惡!時臣……都怪你這個雜種……雜種……你這家夥,相對本王做什麽!”吉爾伽美什三番兩次的遭受如此屈辱,已經怒不可遏。


    因為所有能力都被封印了,自身的戰鬥能力並不強大,就算有極高的數值,但被幾個assassin追殺就狼狽不堪,這已經丟了他很大的臉。


    這也沒什麽,反正隻要獲得聖杯戰爭的勝利,殺死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就等於沒有任何人知道。


    懷著這樣的心情,他才肯逃亡。


    但,這是有極限的。


    被吉爾·德·雷用下等的肮髒使魔用如此屈辱的姿勢捆縛,吉爾伽美什到達了極限。


    最傲慢,最自大的靈基被召喚的他,無法接受!


    “哦哦哦——,王啊,原來你是王啊!太棒了!真是太美妙了!不,我在你身上還感受到了令人討厭的神的氣息!”吉爾·德·雷大眼珠子貼近兩人,帶著厭惡嘲諷的笑容。


    “請不要著急,你們似乎陷入了危機?沒關係!我,魔元帥,吉爾·德·雷!會在此幫助你們!然後,就請你們幫我完成最完美的至高傑作,——瀆神的盛宴!”


    不管兩人同不同意,吉爾·德·雷冷漠的轉頭,海魔把他們的嘴給封上,轉過頭看向幾體assassin,“謔謔謔,你們就是百貌之哈桑嗎?”


    危險!


    他們同時往後退了幾步,但,新的海魔在身後出現,阻擋了他們的退路。環顧四周全都是海魔。


    “你才是這次聖杯戰爭的caster嗎?”知道已經沒有了退路,百貌們決定刺探點情報傳遞給禦主,反正……他們有100個人啊!


    “正是,我乃caster,吉爾·德·雷。那麽,我親愛的使魔們,殺了assassin吧。——assassin的禦主,你也在了解這邊的情況對吧?沒關係,我已經獲得了最棒的材料,正是這位半神的王者。嗬嗬嗬……”


    吉爾·德·雷一揮手,他了解百貌之名,即知其特點,他是在向別人宣戰。很明顯的將目的告訴別人,他無所畏懼。


    “呃啊——”


    血液濺地,在痛苦之中,百貌們結束了這一次的生命。


    “嗚……嗚嗚嗚……”


    時臣和金閃閃在不斷的掙紮。


    這一刻他終於有些體會到刻印蟲在身體中的感受了,現在他們也正被海魔將特殊的、細小的觸手刺入各處皮膚。


    那對於人來說是極致的痛苦,神經都在被侵蝕,血液流失,也無法讓他們解脫,他們就像困在人偶中,但人偶發生的一切他們都可以感知到,甚至是千倍萬倍的感知。


    那極盡的折磨。


    對時臣這個普通魔術師來說實在是難以忍受,就算是吉爾伽美什,他也從為忍受過這樣的痛苦,這一主一從,如此憋屈的承受著吉爾·德·雷的改造。


    他們隻能通過幻想其他的事情來緩解這樣的痛苦,盡可能的讓老子不去思考痛苦……


    先是對彼此的埋怨,


    之後就是對言峰綺禮的怨恨、對剪輯站的憎恨……


    將可以埋怨的、可以痛恨的通通記恨一筆,最終在無法掙脫的絕望中他們終於思考起自己的問題。


    悔不該自大,導致自己的能力被封印,淪落到這樣的下場。不僅被一個小醜追殺,現在還要成為一個精神失常的人的實驗怪。


    悔不該心急,與言峰綺禮直接撕破臉皮,如果繼續虛與委蛇的話,或許就不會被追殺,就不會遇到這樣的狀況呢?


    兩人各有悔恨,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吉爾·德·雷目送著海魔將它們拖入水中改造,臉上有一瞬間的怪異笑容,背後似乎出現了不可名狀的生物的虛影。


    祭品……很滿意。


    吉爾·德·雷繼續尋找他的聖女,很快,他便遇到了,看到了那個自己一直尋找的“聖女”。


    正在向衛宮切嗣趕去的阿爾托莉雅停了下來,臉色難看,servant的氣息,是衝著自己來的。


    可惡!


    為什麽計劃總是被打破?


    為什麽關鍵時候總是有人來阻攔?!


    她抱著如此心情,隨後冷靜了下來,這個狀況著急也沒有用,不如相信衛宮切嗣會保護好自身,畢竟他可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傻白純。


    如此想著她看向前方,那裏出現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套樣式古老的豪華長袍,黝黑的布料染上一層有如鮮血般的深紅色。一雙異常圓大的眼眸讓人聯想到夜行性動物的眼睛。就算無視那人奇異的外貌舉止,隻要想到現在的時間地點,任誰都不會認為他是一般的行人。


    不是已知的七騎中任何一位!


    雖然有著這樣的疑問,阿爾托莉雅還是仔細觀察男人,他身上的氣息絕對假不了。隨著觀察,她發現,那個人在笑。


    如果隻是麵帶笑容的話倒還能理解。麵臨生死關頭之際,感受到喜悅的戰士絕不在少數。


    可是這個男人的笑容又是怎麽迴事?那張臉上充滿著單純無瑕的喜悅,好像終於和生離死別的親人兄弟重逢一樣,看了甚至讓人為他感到同情憐憫。


    阿爾托莉雅覺得有些遲疑。就在她要開口詢問對方身分之前,對方做出一件讓她更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竟然畢恭畢敬地垂下頭,屈膝跪在柏油路上,行臣下之禮。“我來迎接您了,聖女。”


    “什麽……”


    阿爾托莉雅明白對方認錯人了,但不知道到底是多麽眼瞎才能夠認成這樣啊?聖女……,指的是貞德吧?


    那麽眼前這個人,應該就是吉爾·德·雷。


    可他為何會有這樣的形象,有這樣的陰冷氣息?根據聖杯賦予的關於各時代英雄的信息,加上自己的一些了解,阿爾托莉雅遲疑,是“藍胡子”這一側麵嗎?


    “你是吉爾·德·雷吧?”


    阿爾托莉雅說道,想要解釋,但是對方僅僅隻是聽到她叫出自己的名字就激動起來,完全不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是!我是您永遠的忠仆吉爾斯·德·萊斯!我全心全意希望您能夠複活,期盼與您再次相會!我甚至像這樣來到時空的盡頭,隻求到您的麵前拜見!貞德!現在,我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吉爾·德·雷歡喜的道,一手放在胸口,“貞德!你已經從神那裏逃脫了吧!過去你對神的信仰比任何人都還要強烈、虔誠。最後卻被神背棄,沒有任何庇佑或是救贖,被當成魔女處死,你應該醒悟了吧?


    讓我們一起對神反叛吧!無論在怎樣殘忍、失德,神也不會懲罰,因為神最喜歡看的就是伴隨勇氣與希望的充滿悲劇的故事!”


    “來吧!貞德,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位置!我已經準備好了褻瀆神的盛宴了!”


    一種恐怖纏繞在阿爾托莉雅心中,是不同於恐懼的感覺,眼前的藍胡子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啊!


    雖然自己也不信什麽主什麽神,但是,對方身前可是跟隨聖女的戰士,現在竟然有這樣的想法……


    所謂的迎迴聖女,在他心中又是什麽呢?


    “聽著!吉爾·德·雷,我不是你口中的聖女貞德,我的名字是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是不列顛的王!”阿爾托莉雅再度握劍,向眼前的敵人發出警告。


    “哦!!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實在是太可悲了!”臉上詭異的喜悅消失,眼睛瞬間瞪大,瘋狂的抓著自己雜亂的頭發,吉爾·德·雷痛苦不已的說道,“我親愛的少女啊!你怎麽變成了這樣?!你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嗎?不!不!就算你對神那麽痛恨,你也不應該忘記你生前就擁有的名字啊。”


    “哦哦哦——,我可憐的少女,你到底是在那裏接受了多麽可怕的折磨才會變成這樣啊!你現在已經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想迴憶了嗎?!”


    瘋狂的錘打地麵,臉上是痛恨的淚水。


    “不過!”


    “沒關係!”


    吉爾·德·雷猛然抬頭,那碩大的眼珠滲的人心慌,“現在輪到我來救你了,貞德!就用我們的行動去向神控訴!”


    “等等!吉爾·德·雷!你認錯人了!不過,如果你想要打的話,我會消滅你!”阿爾托莉雅冷冷地說道,打斷了他的幻想,將他拉迴現實。


    “沒錯!吉爾!不要再糾纏亞瑟王了,我在這裏,既然你已經墮落,那麽就讓我來將你拉迴吧!”清冷的聲音傳來,吉爾·德·雷望去眼孔震蕩。


    伴隨著清爽的腳步聲,穿著輕甲,一頭麻花辮,手誤鳶尾旗幟,身上散發聖潔的氣息,在這黑夜裏就像一盞明燈,雖然不會發光卻仍然能照亮所有人!


    任何人麵對他都會感到自慚形穢。


    何等聖潔美麗的少女,何等純真善良!


    她的眼神沒有任何憤怒,沒有任何怨恨,隻有悲憫。


    “貞德?”


    吉爾·德·雷呆呆的看著她,又看了看阿爾托莉雅,像是有些不解。


    “沒錯,是我,好久不見了,吉爾。沒想到在我去了之後,你竟然會墮落成這副模樣。是我造成了你的墮落,那麽我出現在這裏,就一定不是偶然!我的使命就是救贖你!”


    貞德閉上了眼睛,沉痛的說道,再睜開,戰鬥的決意已經堅定。


    “……哦啊啊——,”吉爾·德·雷張開雙手,臉上出現最為喜悅的表情,“兩位聖女啊!啊啊啊啊!真是太棒了!真是太高興了!這,就是天堂啊!隻屬於我的天堂啊!


    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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