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不要把事實和盤托出?


    到底要不要把藤姐的父親也扯進這場戰爭?衛宮士郎現在,正在進行痛苦的抉擇。


    一邊,是人父報仇心切的冀望。


    一邊,是殘酷聖杯戰爭的無情。


    矛盾的心情折磨著立誓成為正義夥伴之人。


    在螺旋的某一處有什麽東西誕生了,扭曲了,那一瞬,衛宮士郎看到了一團黑色人形在什麽地方羽化。


    “呃呃呃呃——”


    我到底怎麽了?


    這幾天經常做夢就算了,幻覺都出現了嗎?自己還真是一個徹頭徹尾半吊子呀,就這樣,能為藤姐報仇嗎?能在殘酷的聖杯戰爭中生存嗎?


    “士郎?”


    老人語氣軟了下來。


    衛宮士郎!你在幹什麽呀!內心痛斥自己的行為,矢誌成為正義夥伴的你,因為所謂的不能說的理由,就要看著這位老人為喪親而不知兇手悲傷嗎!


    甚至,要加這個秘密隱瞞一生,讓他抱憾而終?——這樣還是正義嗎?


    “對不起,老爺子,”士郎低下頭,鄭重承諾道:“我確實知道可能是兇手的人。但是,這不是普通人能夠介入事件——”


    他堅定的眸子不偏不倚,無有邪思的直視藤村雷畫,由內而外的凜然正氣讓人為之震懾。


    何等純潔,何等正直的孩子,


    藤村雷畫心想,一言不發,等待他的下文。


    “所以,這件事我會調查!我會處理!請相信我。我保證,就在這幾天。”士郎把拳頭放在心窩,激動的請求。


    不是他不信任藤村雷畫,對現化科技不自信。實在是,見識ncer和李劍詩如人形自走核武的戰鬥,他想象不到有什麽現代武器能夠威脅到從者。


    ——至少,那些大殺傷性武器,藤村雷畫弄不到,也不能在冬木市使用。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怕有上萬人,哪怕全配備了手槍,從者都可以在萬軍之中來去自如,輕取人頭。嗜殺的從者,更會讓那些人死的慘不忍睹。


    從者,是跨越時代的英雄。


    英雄,是以殺人成名,殘忍,冷酷的史詩成就的。除了個別人,士郎不清楚他們是否隻是故事美化的形象。


    亳無疑問,早期英雄都是殺伐果斷的。


    他不想看到再有人送死了。


    “……士郎,”


    沉默半響,看著棺木中安詳的大河,仿佛蒼老了十幾歲,藤村雷畫也下定決心,沉重的道:“你不用瞞我了。切嗣是個擁有神秘力量的人,我一直都知道。兇手,是我不理解的神秘吧?”


    老爺子知道切嗣的魔術師身份嗎?


    這麽說來,自己從未了解過切嗣的過去。


    “……您既然知道,不怕嗎?”


    剛說出口,衛宮士郎就覺得自己太過愚蠢。這還需要問嗎?答案很明顯的,為了自己的女兒,他不會懼怕任何存在。


    隻要有一線希望,他就會報仇。


    ……


    戰鬥終於還是沒有打起,李劍詩考慮到對方的身份,也就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向其坦白。


    “哦?事情是這樣的嗎?士郎因為如同母親一樣的撫養人死去,已經前去調查了嗎?”伊莉雅一臉無所謂甚至有些歡喜的說道。


    士郎,士郎……


    對就是這樣!


    啊啊啊啊——


    我也要讓你嚐到被別人奪走親人的感受!憑什麽你就可以享受這些溫暖,親情?這不公平!一點也不公平!


    放心吧姐姐不會傷害你的。


    因為我是姐姐呀——


    我會好好的疼愛你的,但是你隻能有我這一個家人。就是這樣!


    “伊莉雅斯菲爾,你是在想什麽,如果你想要危害士郎,不,你應該是想要把錫蘭身邊的所有親人所有朋友都殺死吧?我絕對不會允許!”李劍詩皺眉,現在的她也正是極為危險的敵人之一。


    雖然她的經曆可憐。雖然在自己經曆過的無數次聖杯戰爭中,她的絕大多數下場都很慘,但是她將士郎殺死的結局更多。


    就像是一個咒怨娃娃。


    在沒有得到淨化之前,你永遠不知道會在什麽地方,什麽時候對你發動攻擊。士郎那一次次悲慘的慘烈之態,深刻的烙印在她的腦海中。


    被砍頭,被分屍,被做成人偶娃娃……


    各種死法,這樣一對比,伊莉雅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可憐的地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有膽量之言,黑白郎君期待你的實力能夠配上你說的話!你過得了黑白郎君這一關嗎?”


    長笑不止,黑白色的狂戰士眼神睥睨,看似書生孱弱之身,無窮真氣內蘊,靜如處子,動若脫兔,下一刻就要衝上前置人於死地。


    “黑白郎君。李劍詩無意爭鋒,讓開吧。”


    李劍詩說道,思考了許久,還是士郎的安危重要,現在的局勢不是僅憑記憶中的那些聖杯戰爭的總結可以平定的。


    而且自己這具身體也並不穩定……


    無意義的爭鋒,隻是徒耗力氣。


    無趣,實在是太無趣了。有沒有人一個對手可以讓自己全力戰鬥呢?


    李劍詩此時隻不過是一個小女娃,根本無法當得起自己的對手,那麽到底還有誰?還有誰可以讓黑白郎君盡興的戰鬥啊!


    目空天下,寂寥無敵,黑白郎君覺得無比乏味。伊莉雅提起禮裙,彎腰鞠躬,一舉一動都透露著貴族的優雅。


    “那麽,saber,我要去找士郎了。”


    “哼,那便日後再論高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別人的失敗就是我的快樂啦!”


    未等李劍詩說話,幽靈馬車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麵前,帶起一地灰塵,隨即無影無蹤,隻餘狂人笑聲餘音。


    “士郎!”


    不敢耽擱,生怕自己晚到一秒就會見證不幸的一幕,少女劍士憑借契約的感應,以及熟悉地形的優勢,抄近道疾馳。


    ……


    “到最後還是說了出來嗎。”


    從藤村宅走出,衛宮士郎心神恍惚的自言自語,不僅告訴他聖杯戰爭的事情,同時也了解到了關於切嗣的一些事情。


    原來切嗣以前還是一個使用現代武器進行戰鬥的魔術使嗎?但是,許下的承諾我該怎麽辦呢ncer……


    那個傷口一定就ncer造成的,有過切身體會的士郎一眼就能認出來。


    ——可惡!


    除了自己還盯上了自己身邊的人?


    聖杯戰爭難道不是隱蔽的嗎?難道不是不會牽連無辜人的嗎?為什麽總會出現這樣的意外呢!


    衛宮士郎很不滿,對那所謂的萬能許願機聖杯也產生了一種極度厭惡感,啊,這樣的東西就應該毀滅!


    “……”


    好像有誰路過身邊?不如果隻是路過的話不會有這樣的感覺,衛宮士郎迴頭看去,有一種被對方做了什麽手腳的怪異感。


    那你隻有一個和他錯身而過的藍色古裝男子。


    似乎也感受到了衛宮士郎的眼光,那人停下來,同樣迴頭,“嗯?”


    “……你是?”


    衛宮士郎鬼使神差的問道,卻未有任何迴答。


    “衛宮士郎?原來如此……吾要告訴你,落拓子已經死了。”那人笑了笑,留下這樣一句意義不明的話,消失在了視線中。


    “等等!你到底是——”


    衛宮士郎伸出手,一片虛無。


    他到底是什麽人啊?為什麽,會知道我的名字?而且,他到底在指什麽?原來如此……是怎樣啊?


    總覺得有一個巨大的謎團,有一層陰影在籠罩著自己,衛宮士郎心情煩悶不已。


    “……落拓子,我記得ncer的名字吧?他,死了?”衛宮士郎念叨了幾遍,半路終於想起這個名字的主人。


    但,有什麽意義呢?


    落拓子,是殺害了滕姐之後死的嗎?所以自己沒有可以報仇的對象了嗎?畢竟,聖杯戰爭中誰生誰死都無法預料。


    “不。還有那家夥……”


    想到了某個人,衛宮士郎臉色蒼白,會是他嗎?


    人心的成見是一座大山。懷疑的種子一旦中下就難以扼殺。更何況那家夥現在確實很不正常,更是無法讓人放鬆。


    英靈……衛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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