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是如此的難熬,是如此的詭異,衛宮士郎呆愣的看著天花板,身上纏繞著很多繃帶。今天真是奇妙的一天呀……


    遇到了對自己一生都有著極大影響的老師和少女,死了兩次……


    啊,原來神秘的世界是這樣的嗎?


    漸漸地,疲憊不堪的雙眼合上


    ……


    太陽很強,大陸某處,握著華麗長劍的男人,剛毅的臉上灑滿陽光,在這生命的最終時刻,迴憶起了那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刻。


    晚年的時候,追尋了多年……


    時間……遺忘……記憶……模糊……


    歲月的衝刷,多年的追尋,想要找到那個少女曾經留在這個世界的每一個痕跡,


    令人懷念的劍戟相交場麵浮現在腦海中。


    正確的順序已經記不得了。


    記憶逐漸朦朧遠去,那時的心態,如今已無從體會了。


    說些以前的故事吧,


    圍繞聖杯展開的,他和她的故事,


    那是一個夜晚,紅發的少年跌坐在自家工房地地上。


    一生難忘,那個畫麵至今仍然清晰。


    宣告著,命運的不斷循環。


    她是如此美麗,如此溫柔,如此可愛——


    “我問你,你是我的master嗎?從者李劍詩,參見。”


    不同於記憶中日益模糊的畫麵,這聲音早已深深烙在心中。


    那是,夢開始的地方。


    “遵從你的召喚而來——


    從此我的劍與你同在,你的命運與我共存——


    於此,契約完成。”


    ……是的,契約完成了。


    她選擇了他作為自己的master,


    他也發誓盡力去幫助她。


    ……


    如今已遠去的記憶。


    那月色下,如烏雲般的長發,盤在身後成為一個馬尾,柔順無比。


    那個名字,到現在,自己在夢中也會不斷的唿喊。我們一同克服了許多難關,一起戰勝了許多不可能戰勝的對手。


    意識朦朧,不帶什麽意義的伸手,


    不是為了求救而伸手。


    隻是,在我的最後,


    覺得,天空好遠啊……


    生命的盡頭,到底是什麽呢?到現在,我都沒有能夠,走到哪怕一絲你留下來的痕跡,不甘……恐懼……後悔……


    天空灰蒙,或是斯人之心而見。


    她永遠都是那麽溫柔賢惠,剛強果敢,


    和她的劍與琴一樣。


    她至今還在希望振興自己的宗派吧?


    那靈魂,至今也仍在努力吧。


    ——說一不二的少女,


    破曉前,


    在藍色的天空下,任憑微風吹拂身體,朝遠方眺望。


    這是不是真的,已無可確定了,或許是他自身的臆想吧?


    她不是現世的人類,她的未來是有自己丈夫的,她不能愛上別人,否則就是背叛了。即使這樣,我依舊否定她對自己的定位。


    為什麽她不能有感情?


    她隻是個普通的女孩。


    憑什麽即將注定的未來,要牢牢束縛住現在的她——


    所幸,這樣的事也曾有過。


    天空很高,風很涼爽。


    那份甜蜜的記憶,至今也澄澈透藍,留藏於心。


    那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情景了。


    睡在士郎不遠處的少女也緊閉雙眼,似乎正在陷入美夢,正在迴顧什麽對自己極為重要的記憶。


    “啊啊——”


    ……迴憶起久遠前的誓言。


    刺入胸口的一句話。


    ……決意去戰鬥。


    即使是失去一切,被他人所厭惡。


    “——我,真是愚蠢啊。”


    迴憶起少年的樣子,那些日子的點滴,佇立在古嶽峰的女劍士這麽道。


    即便如此,自己還是要戰鬥,但是,不是再為自己的未來約束,不是為了讓已有的舊事物重新迴歸的想法,


    “聖杯,我不要了。因為我想要的,已經都得到了。”她這麽說著,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是的,全部都得到了。


    身為從者的驕傲,身為愛人的感情。


    以及,那名為李劍詩的少女,唯一一次看到的真實的夢,那個少年和自己,幸福的在一起的夢。


    這麽想著,往昔的日子似乎迴來了,即使苦苦等待,即使無止境的進入輪迴,不斷的尋找真正的他,都也感到值得。


    時間沉澱,這份情感早已質變!


    毫無二心的敬愛和信賴著你——


    並非是身為守護者的我,


    而是,身為一個失去眾多東西的少女,在最後一心一意想成為你的劍——


    記憶又迴到了那一日,自己無悔的選擇坦白心聲,哪怕是告別了,


    “最後,有一事不得不說出來。”


    她用強烈的語氣道。


    “啊,是什麽?”


    看著她的背影,他逞強著自己,如往日一樣迴問。


    朝日下,轉過頭的佳人,不帶一絲後悔的說,


    “士郎,我愛你。”


    風吹著,是怕別離?還是朝日太炫麗了?他並未注視其消失,但是他的內心到得到了一種奇跡的力量。


    和來時一樣,不剩任何東西,別離就是這樣吧?


    “……啊……真像你呢……”看著朝霞,少年這麽道。


    ………………


    最終,看見撒在臉上的夕陽,男人無力的伸手抓了抓,一片虛無……


    記憶又來到了那天,是,毀滅聖杯的那一天。


    自己帶著,想要和saber在一起的夢想,卻又抱著自己可笑的理想,也那個聖杯摧毀了,或許自己那個願望根本就不能說出來,也不敢說出來。


    少女應該有她自己的未來,不應該是自己的願望強加束縛,但是——


    “聖杯呀……我……全能的聖杯啊,如果你真的是全能的話……我真的希望聖杯戰爭不要結束……啊啊啊啊,真是可笑的夢想,真是可笑的語言,作為一個正義的夥伴……我……隻是想要,和saber一直在一起。”


    最後的最後,我生命的最後啊,


    聖杯!!人理!!!


    不管是誰!!


    如果真的存在的話,


    我真的隻想和那個少女再見一麵,


    我甚至在想,如果聖杯戰爭一直進行下去多好啊……


    清晨的陽光灑在臉上,一衛宮士郎睜開了眼睛,輕輕的抬起綁著繃帶的胳膊,遮住自己的臉,


    啊啊啊啊,


    原來是夢啊?


    好真實的夢……


    我到底在哪裏?


    我到底是誰?!


    衛宮——


    衛宮士郎!!!!


    我是,衛宮士郎。


    醒了過來,看著旁邊的床鋪,因為自己嚴重的受傷,所以這個少女竟然毫不羞澀的住了進來,說是方便晚上照顧自己。


    這個少女……


    士郎的嘴角勾起一抹暖心的微笑,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吧?他很少的微笑,少女出現之後,或許他的人生,不再是機械。


    那瘋狂扭曲的如同神一樣的性格,或許,在逐漸地向人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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