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話音剛落,任豔嬌就愣住了,她嫌棄的把手帕扔在桌子上。常誌燕注意到她的動作,心下就有幾分不滿。


    “這……”,任豔嬌穿著粗氣的拿起一本沒有封麵的書,“這又是誰的?”


    珍兒的心都就揪起來了,她隻能在心裏慶幸封麵被她撕了。


    “任豔嬌,你趕緊放下書!”


    珍兒緊張的看著任豔嬌的下一步動作。


    “沒人承認?”,任豔嬌情緒亢奮的舉著書晃著,珍兒的心也隨著她晃動的手一上一下。


    “行行行!”,任豔嬌食指沾了口水,翻開了書頁,“嗯?”


    “《心鎖》?這是什麽書?”,任豔嬌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樣,她快速的翻動著書頁,突然她的動作停了下來。


    “珍兒,這是你的書?你拿去吧。”,任豔嬌在書裏看到一張手繪圖,下麵還寫了個小小的珍字。


    “不……這……不是……”,珍兒漲紅了臉,猶豫不決的擺著手,任豔嬌看著她奇怪的反應,指著那圖好心的解釋道:“這畫別人可畫不來,你看這下麵還簽了你的名字……”


    常誌燕眼睛一眯,嚴肅的說道:“夠了!把書給我看看!”


    珍兒暗道一聲壞了,任豔嬌把書遞給常誌燕,嘴裏還嘟嘟囔囔的說:“這肯定是珍兒的書,準沒錯。”


    “珍兒?”,常誌燕翻了幾頁就神情複雜的合上了書,“許愛珍,這是你的書嗎?我希望你不要對我有所隱瞞。”


    珍兒都快站不穩了,她右手撐著桌子艱難的點頭說:“是……”


    “你!不可理喻!”,常誌燕用力的把書拍在桌子上,迴頭對小花說:“把門插銷插上,今天上午誰都不許出去!你們跟我進來!”


    任豔嬌還在翻桌麵的東西,她才琢磨出一絲陰謀的味道,“誰?這是誰陷害我?我沒有動過你們的東西啊?”


    “任豔嬌,你真是越活越迴去了!還在這大唿小叫!”,常誌燕狠狠的戳了她肩膀一下,任豔嬌愕然的看著常誌燕拍在桌子上的書,突然她眼睛一亮,驚訝的說:“這書是禁……”


    “閉嘴!”,常誌燕恨不得給她一巴掌讓她清醒過來,沒見那邊珍兒已經快癱在地上了嗎?


    “書的事情,最後再說。”,常誌燕遞給小花一個眼神,小花心領神會的去攙扶著腿發軟的珍兒。


    “任豔嬌,這些筆呀發卡什麽的為什麽會出現在你的包裏?還有……”,常誌燕環視一周道:“秦淮如人呢?”


    “她去廠區撒鼠藥去了……”,小花小聲的補充道:“任姐派她去的?不行我去叫她迴來?”


    “秦淮如!一定是她!”,任豔嬌恍然大悟,她指著挎包急切的說:“肯定是她,是她偷了東西塞我包裏的!她有前科,肯定是……”


    “嗯……?”,常誌燕心下一動,“你說詳細一點。”


    任豔嬌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拿起了包走到辦公室門口,“我剛進辦公室,就這樣走到了辦公桌旁……”


    “然後我問秦淮如報紙怎麽沒來……”,任豔嬌努力的複原著早上自己的行動軌跡。


    “她說小花去取了,我就安排她收拾衛生……”


    “然後我隨手把包放在我桌麵上……”,


    “你來的時候,辦公室還有誰?”,常誌燕冷靜的問道。


    “珍兒,珍兒正在那畫宣傳畫呢!是不是啊,珍兒?”,任豔嬌著急的叫珍兒幫自己證明。


    “嗯……”,珍兒眼神冰冷的看了她一眼,但還是點頭確認她沒有說謊。


    “你看,我這有證人的。”,任豔嬌鬆了口氣。


    “說重點,接下來呢?”


    “然後我安排完秦淮如的工作就去找小花領報紙了……對不對,小花?”


    “嗯,任姐確實來宣傳科找我了。”,小花如實迴答。


    “任豔嬌,我問的是你包裏為什麽會有我們的東西,你不要扯東扯西說別的!”,常誌燕搖搖頭說道。


    “那我就出去找小花了,迴來就看見秦淮如和珍兒在討論宣傳畫,所以我不在場的時候,隻有秦淮如有機會,對!就是這樣!”


    “秦淮如一定是趁著我不在的時候把你們的東西塞我包裏的!”


    “這樣嗎?可她為什麽這麽做?”,常誌燕不置可否,又拋出一個問題,畢竟她想不出秦淮如這樣做有什麽目的。


    “她……呃……我不知道。”,任豔嬌茫然的搖著頭,“不過肯定是她!她偷過東西。”


    常誌燕的眉頭緊鎖,她狐疑的看著信誓旦旦的任豔嬌,心下也很難做出判斷,不過她更相信相識多年的任豔嬌。


    “那就等秦淮如迴來我問問吧,你先去後勤忙你的事吧。”,常誌燕把違禁的“心鎖”緊緊的拿在手裏。


    “哎,我這就去!”,任豔嬌長出一口氣,又有些憤怒的說:“我把孫麗萍教育完了,一定把秦淮如的手敲折了,敢陷害我?”


    “不要動手,情況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們要相信身邊的同誌。”,常誌燕隨口一說,就輕咳一聲,暗示珍兒跟她進辦公室。


    “不是!她說的不對!”,一直不在狀態的珍兒這時突然有些神經質的指著任豔嬌說,“不是秦淮如,你沒出門的時候秦淮如就在我旁邊擦桌子,擦完桌子就站在我旁邊看我畫畫……”


    “什麽?”,常誌燕和任豔嬌驚唿道,小花則驚訝的捂著嘴。


    “對,我想想……”,珍兒忿忿的看了任豔嬌一眼補充道:


    “我就坐在這畫畫,秦淮如在抹這張桌子,然後……”


    “她就站在我身後,對,就這個位置,一直在看我畫畫。”


    這點珍兒的記憶確實出了偏差,秦淮如在她用心作畫的時候,先把垃圾筐後麵藏的幾樣物品轉移到了任豔嬌的包裏,再輕手輕腳的走到珍兒身後,這中間的過程很短,認真工作狀態下的珍兒完全不知道這些細節,她隻記得自己不經意扭頭就看到了秦淮如。


    而且珍兒的心態崩了,她現在很不安,心裏也不再信任任豔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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