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紅河口邊防哨所。


    “解放,起來了……”,趙占偉輕輕的推了推和衣而睡的閻解放。


    “呃……,起來了!”,閻解放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尕娃遞給他兩蛋子雪球,他用雪使勁的擦了擦臉,一下就精神起來。


    “幾點了?”


    “夜裏一點多了,那邊十分鍾前熄的燈。”


    “咱們過去得多久?”,閻解放看向尕娃。


    “最少兩個多小時。”,尕娃說的信心十足,明顯白天是研究了路線。


    “唿,大偉,我準備好了。”,閻解放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兩個問題。”,趙占偉嚴肅看著兩人,“第一,這大雪壓山,路肯定不好走,我們三人一起行動,安全第一,如果有斷頭路立馬原路返迴。”


    “嗯,沒問題。”


    “好!”,閻、馬二人點頭認可,事不可為就得第二天白天重新研究路線。


    “第二,這個很重要。我們如果得手,一定要把他們……”,趙占偉用拳頭在虛空擊打了一下,“讓他們沒有反抗能力後拖到我們國境線沒內,咱們得占理。”


    “行,我沒問題。”,閻解放痛快的迴答。


    尕娃有些不急,揮動著槍說:“大偉,我們為什麽不幹脆……?”


    “這個不行,人抓迴來拉迴連隊處理,這個你得聽我的。”,趙占偉理智的勸著尕娃。


    “行吧,你個頭大,你說的算。”,尕娃嘟囔一句就不再說話了。


    “行,檢查槍械,尕娃打頭,閻解放居中,我墊後,兩分鍾後,出發!”


    “是!”


    三人用繩子連接彼此,一人一根樹枝,在雪地裏摸索前行,尕娃每走幾步就要用樹枝在沒過腳麵的雪裏插幾下,接觸到實地再繼續往前走,靜謐的夜裏,隻有三人“嘎吱嘎吱”的踩雪聲,一些鳥禽小獸聽到動靜就會躲的遠遠的。


    “尕娃,這地方不會有狼吧?”,閻解放說了一句不合時宜的笑話,尕娃嚴肅的迴頭“噓”了一聲。


    “好的不靈壞的靈,這地方邪門的很,你少說幾句。”,趙占偉也拍著閻解放的右肩膀。


    “行吧,呸呸呸。”,閻解放吐了三口唾沫,三人心情才好了一點。


    “……”


    “停!”,尕娃舉著手上下擺動,後麵兩盆順勢蹲下,警覺的把槍端在胸前。


    “看那……隻有一條小路可以繞過去。”,尕娃指了指他們頭頂幾十米處的阿三哨所,又指了指旁邊的一條狹窄的坡道。


    “上?”,閻解放從腰上取下一枚鐵鉤子,尕娃示意三人先把繩索解開。


    “根據半天的觀察,這個新哨保底有三個人,這個風險一定要掌握好。”,趙占偉狠聲道:“人多,或者暴露了,直接開火,不要猶豫。”


    “行!”


    “收到。”


    三人至此都不再說話,順著坡道沉默的往上爬,半個小時後,尕娃第一個爬上了阿三哨所在的平地上,他靈活的往前一撲,一個閃身就貼在了山體上,閻解放和趙占偉也摸了上來,趙占偉用手勢做了幾個行動指示,三人就貼著山體往哨所移動。


    【尿騷味好重……】,閻解放三人摸到泥土混合石塊的哨所旁,一股難以形容的孜然尿騷味就飄了出來,三人都皺起了眉頭。


    尕娃耳朵貼在泥牆上仔細的聽著動靜,閻解放和趙占偉屏住唿吸,隻見尕娃左手比了個一、二、三!四?時停住,尕娃表情有些凝重。


    趙占偉用眼神詢問,尕娃點點頭又搖搖頭。


    趙占偉思索了下,右掌向下一揮,閻解成和尕娃幹脆的點點頭。


    趙占偉做了個行動的手勢,尕娃從包裏取出一玻璃瓶煤油,起身灑在阿三哨所的毛氈皮頂上,閻解放端著槍靠在門邊,趙占偉站在門口,深唿吸兩口,正準備抬腿踹門。


    閻解放猛的搖頭,伸手拉住趙占偉,指了下門把,就是一道鐵絲扣。


    趙占偉仔細的觀察一下,啞然失笑,看來是他們太看的起這些阿三軍人了。


    尕娃已經把煤油均勻的灑在毛氈上,他持槍站在門的另一側,趙占偉左手搭在門把上,三人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趙占偉輕輕的拉了一下,門沒動,又輕輕一推……


    “……”


    木門開了,三人魚貫而入,一進門的景象讓他們感到無語,屋內搭了張大木板,上麵並排睡著三人,另外一張行軍床上睡著一人。


    他們進屋的動靜沒有影響到阿三四人的好夢,他們依舊鼾聲大作,屋裏一股子孜然混合著腋臭腳臭的複雜味道。


    趙占偉隻愣了一下,就反握著槍,用槍把子往行軍床上那名阿三士兵後腦上來了一下。


    閻解放和尕娃有樣學樣,咵咵幾下把四個阿三都砸暈了過去。


    “大偉,斃了?”,閻解放毫不掩飾的釋放著戾氣。尕娃摸出剃胡刀就往其中一個阿三脖子上攮去。


    “先別動手。”,趙占偉拉住尕娃的手,鄭重的搖搖頭阻止道。


    “大偉?”,尕娃麵露不解,閻解放目光也有些不善。


    “目前形勢不明,我們不能犯錯誤。”,趙占偉艱難的說道。


    “不過,也不能讓他們好過,必須得留下點什麽!”


    趙占偉拉著兩人嘀嘀咕咕好一會兒,尕娃和閻解放臉色才緩和下來。


    “那就動手吧。”,趙占偉把床頭扔的三把步槍收起來,閻解放和尕娃就動手開始脫阿三的衣服。


    “解放,他們好臭……”


    “是啊,這酸蘿卜味怎麽能出現在人身上?瑪德。”,閻解放也被熏的心煩,他粗魯的撕扯著。


    很快,四個阿三就被剝成了精身子,隻留下泛黃的底褲還有頭巾,閻解放取出繩子將他們的手捆到一起,三人就拖著四人出了哨所,扔到了平台上一處凹地中。


    三人又進去幾趟,將槍支彈藥和阿三隨身物品收集起來作為戰利品。閻解放在一件軍裝裏摸出一把小銀幣,隨手揣進兜裏。


    “點火。”


    趙占偉劃著火柴,先給三人點上煙,再把火柴彈向毛氈頂,火柴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滋滋”,動物皮毛和毛氈配上煤油是見火就著,趙占偉看著火光獰笑著。


    “再給他丫的補一下,咱們迴。”,閻解放看見有個人似乎被冷風一激,身子微微一顫,就過去用槍托咵咵咵的各補了一下。


    尕娃雖然很解氣,但能看出來不是特別開心,趙占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現在局勢不明,我們不要主動製造事端,給領導添麻煩,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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