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左手掀開簾子,右手按住秦淮如的肩膀往邊一撥,這才走了進來。


    後廚的人都愣了一下,他們可都注意到了傻柱對秦淮如的態度,心知有好戲看了。


    李師傅若有所思,秦淮如卻麵色難看,她站穩後擠出個笑臉對傻柱說:“喲,柱子,怎麽這麽大火氣啊?剛才姐在門口呢,你是沒看清楚嗎?”


    “我看清楚了,秦淮如。”,傻柱一點麵子都不給她,“還有,你不是我姐,在後廚你得叫我一聲何師傅。”


    傻柱說完就坐在灶台旁的椅子上,二郎腿一翹,看著李師傅說:“我剛才來的時候聽見裏麵挺熱鬧,出什麽事了?”


    “唉,何師傅,事兒是這樣的……”,李師傅剛要開口,秦淮如見勢不妙就擠開他,對傻柱說:“柱子……啊,不,何師傅,你看現在大家都挺忙的,不行等中午不忙了再說吧。”,說完她還可憐兮兮的對傻柱擠眼睛。


    可傻柱頭都不抬,摳著手指甲說:“李師傅,我問你話呢,你好歹也把話說清楚啊?”


    李師傅聽出傻柱的意思了,他挺起身子看著表情變幻的秦淮如,冷笑一聲說:


    “何師傅,我本來想著你和秦淮如是住一個院的鄰居,有些小事我都稀的說。”


    “可這秦淮如,才複工幾天,又開始遲到了,這大家夥分完活都幹了半天了,你瞅瞅案板上的麵都發上了。”


    “說重點,李師傅,咱倆就處理問題,不提別的。”,傻柱拍拍手,後廚人都把注意力集中過來。


    李師傅組織下語言說:“何師傅,秦淮如今天有沒有找你請假,說晚來一會兒?”


    “沒有。”


    “那好,大家夥可都聽清楚了,秦淮如,你無故遲到早退,偷奸耍滑,編造理由還欺上瞞下,企圖用何師傅做借口,來逃避責任,我決定……”,說到這,李師傅扭頭看向傻柱,傻柱沒說話,隱晦的點點頭。


    李師傅嚴肅的對秦淮如說:“我作為二食堂的掌勺師傅,現在請你離開二食堂,自己迴後勤報到,重新分配崗位,我們這裏,不歡迎你。”,說完,李師傅比了個請的手勢,完全不顧秦淮如鐵青的臉色。


    “李師傅,是這樣,聽我說兩句。”,傻柱輕咳一聲,秦淮如以為事情有轉機,緊張的看著傻柱,眼裏都是懇求。


    “後廚的各位工友,我和李師傅作為咱們二食堂的掌勺師傅,是要擔起後廚一切責任的,這點大家都沒意見吧?”


    “沒有!”


    “何師傅,您有話直說。”


    “對,咱們二食堂就指著你和李師傅呢,你倆說話肯定算。”


    “……”


    傻柱雙手虛壓一下道:“大家甭管我和秦淮如是不是住一個院,這都不重要,咱們在廠裏隻說工作,我在這表個態,我支持李師傅的處理意見。”


    “秦淮如,二食堂現在不歡迎你,你去食堂主任那也行,去後勤也行……”


    “去找廠長都行,我把話撂這,這二食堂你來,我走。”,傻柱幹脆利落的把話說完,用力的拍下手說:“得嘞,都愣著幹嘛?中午飯不做了?我告訴你們啊,都別給我磨洋工,耽誤了飯點,我可為你們是問。”


    “得嘞,你瞧好吧。”


    “趕緊洗土豆,用刷子把泥刷淨嘍。”


    “快,再取袋麵粉過來。”


    “……”


    後廚裏頓時忙碌起來,李師傅也傻柱說笑起來,秦淮如像個透明人一樣,無人搭理。


    “柱子!柱子!”,秦淮如不甘心的走到傻柱旁邊。


    “幹嘛?”


    “柱子,你別跟姐開玩笑了,我在咱後廚幹的好好的,這軋鋼廠我就沒想著去別的地兒,那個……”


    “我下次保證不遲到了行嗎?”


    “晚了,秦淮如,但凡你踏實的工作,這後廚裏我保證絕對沒人找你的事,可現在大家夥對你都有意見,你也別跟我白話了,趕緊走吧。”


    “傻柱,你!”


    “我什麽我?傻柱是你叫的?”,傻柱臉一板,冷漠的看著秦淮如。


    秦淮如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傻柱,自知理虧的她決定先出去躲躲,找機會再跟傻柱商量下迴後廚的事。


    “這娘們,壓根不把心思往工作上放。”,李師傅看著秦淮如離開的背影感慨道。


    “別說她了,老李,你那還有茶葉末沒?給我勻點?”


    “那還能缺你一口,缸子給我。”


    “嘿,謝嘍。”


    兩人默契一笑,沒了秦淮如,這後廚可就清淨多了。


    紅星軋鋼廠,辦公樓,後勤主任辦公室。


    李懷德正和一個麵容和他七分相似的年輕人說話。


    “大哥,我明年才畢業,你總著急叫我來軋鋼廠幹嘛?”


    “什麽叫我著急?你看看這個……”,李懷德從抽屜裏取出一張信紙放在桌麵上。


    “這是什麽啊?”


    “你哪來那麽多問題?先看著。”,李懷德有些生氣的敲了敲桌子,李懷義撇撇嘴,一臉不情願的拿起信紙看了起來,很快他就愕然的看著李懷德。


    “大哥,這是……”


    “我沒畢業就能來軋鋼廠實習嗎?”


    李懷德很滿意他驚訝的表情,笑著說:“你最後一年本身就可以實習的,隻不過指標難搞一點,我這也是費了不少功夫才批了一個給你。”


    “這樣啊。”,李懷義拿起信紙在李懷德眼前晃晃,作勢就要裝口袋裏。


    “你帶迴去吧,考完試就在學校寫個申請,到時候把這條子留給學校就行。”


    “行,大哥,我在你們廠也有熟人……”,李懷義把信紙疊好揣進口袋。


    “咚咚咚。”,辦公室的門被人連續敲了三下,李懷德眉頭一皺,“這誰啊?一點規矩都不懂,門是這樣敲的嗎?”,說完他用眼神示意李懷義去開門。


    李懷義拉開門就看見一個長相不錯的婦女站在門口,他心裏一動,玩味的看了眼他哥。


    “大哥,有位女同誌找你,我就先迴學校了。”,李懷義在女同誌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又仔細看了眼秦淮如,搖搖頭就出門離開。


    李懷德納悶的看著辦公室的門,“誰啊?進來!”


    “是我,秦淮如。”,秦淮如訕笑著走了進來。


    李懷德看著她剛生產完豐腴的身形,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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