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心裏煩,在公廁裏正巧遇見隔壁院的軋鋼廠工友汪南海,這汪南海也不是個簡單角色,在這附近都是出了名的人厭狗煩,吃喝賭錢樣樣精通,在廠裏就偷奸耍滑,下了班就四處亂躥的找樂子,今兒剛巧他贏了點小錢,就叫賈東旭去他家喝點小酒。


    賈東旭欣然應允,倆人完事後就去了隔壁院喝酒,直到晚上三大爺吆喝著要鎖大門了,才一身酒氣晃悠悠的扶著外院牆挪著步子,三大爺聽到響動,注意到他,就耐心的等著,直到他進了院門,才掛上門栓,鎖好了院門。


    賈東旭迴來沒多久,安靜的中院就傳來“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秦淮如隱隱約約的哭聲也傳了出來,裏麵打罵和摔砸聲越來越大,聽著像是賈東旭丟了什麽東西,秦淮如苦苦地哀求賈東旭不要打她,棒梗也嗷嗷的大聲跟著哭。


    奇怪的是,賈家的動靜不小,卻沒有一個鄰居出來,一大爺家的門也緊緊的關著,整個院子在賈家的激情的演奏中陷入了沉睡。


    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早,閻解成去中院打水洗漱,就見著好幾個院裏的婦女圍在水池邊,嘰嘰喳喳的拉著家常,眼神時不時地瞟一眼賈家。二大媽的聲音最大,毫不避諱的衝著賈家方向說:“哎喲,這平常勤快的不行,占著水龍頭都不撒手,今兒怎麽著?這個點也不出來,沒臉見人了?”,旁邊幾個婦女哈哈哈的跟著笑了起來。


    閻解成感受到了四合院婦女圈子的威力,草草的洗漱完畢,拎著盆去敲了傻柱的門。


    傻柱趿拉著布鞋,揉著眼睛開了門,閻解成剛湊過去,就被屋裏飄出來的味道熏的眼前一黑。


    傻柱剛被叫醒,屋裏悶了一夜,剛開門新鮮空氣還沒透進去,屋裏那股混合著油煙,汗臭味,腳臭味,痰盂的腥臊味,還有一絲淡淡的杏仁味。


    【杏仁味?】,閻解成強忍著不適,還好奇的琢磨著,【杏仁味!哎喲臥槽,傻柱呀,你這憨厚老實的家夥,夜生活還挺豐富。】


    傻柱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看閻解成表情古怪,就主動問道:“你這大清早,敲我門幹嘛?”


    閻解成聳聳鼻子,說:“柱子哥。兔子肉,你會燒嗎?”


    傻柱來了精神,捏捏鼻頭,擠弄著眼睛說:“會,不過你家的兔子,你妹舍得嗎?我那天想喝酒,想去尋摸一隻,被你妹擋迴來了。”,傻柱想到了閻解娣護著兔子窩的樣子,笑了起來。


    閻解成嘿嘿笑著說:“我妹舍不舍得,就看你今天做的味道怎麽樣了?”


    傻柱也不囉嗦,拍拍閻解成的肩膀說:“得,那就飯桌子上見真章了,我出去買點配菜,你家饅頭多蒸幾個,我帶迴來點和雨水吃。”


    閻解成嫌棄的躲著傻柱的手,鬼知道他用這手昨晚幹了什麽,他邊後退邊說:“行,你先去,我一會提兩隻兔子過來,你負責殺。”


    “謔,那兔子皮我可留著了。”,傻柱樂嗬嗬的說。


    閻解成也不廢話,迴前院,找到三大媽耳語幾句,三大媽埋怨的拍打他一下,進屋陪著閻解娣去了。


    閻解成跑到屋後,忍著臭味,在窩裏挑了兩隻灰毛兔子,提著兔子耳朵跟做賊一樣,溜著牆角跑了。


    傻柱也簡單洗漱了下,蹲在自家門口,笑嗬嗬看著閻解成提著兩隻兔子,氣喘唿唿的跑過來,一把接過兔子,拿手掂了掂,差不多三斤左右,滿意的點點頭,拿腔拿調的說:“你擎等著享受吧,迴見了您那。”


    閻解成搓著手,迴了家,閻解娣剛穿好衣服出來,看見她,高興的跑過來,抱著他的腿撒嬌。


    “哥,今天有好吃的嗎?”


    閻解成表情古怪,憋著笑說:“有,保證讓你吃的揉肚子。”


    閻解娣天真的拍著手,笑了起來。閻解成現在特喜歡這個妹妹纏著他,他從兜裏掏出一根肉幹,悄悄地塞給她,拿根手指擋著嘴,說:“噓,你可小點聲,我隻給你一個人準備了好吃的,要是被你那倆哥哥搶走了,我可不管。”


    閻解娣板著小臉,把肉幹悄摸的塞進衣袖裏,小心翼翼的說:“大哥,你放心,我這就去藏好,不會讓他倆發現的。”


    閻解成不依不饒的說:“你自己藏好,丟了可別找我要。”


    “嗯!我去喂兔子了。”,閻解娣一陣風似的跑了,閻解成拉都沒拉住,【壞了。】閻解成也快速跟了出去,他心虛啊。


    三大媽把一盆草和蔬菜混合在一起,遞給了閻解娣,抬眼看了下閻解成,沒好氣的說:“解娣啊,兔子太多了,我給別人拿了兩隻,你可不能嚷嚷。”


    閻解成心下大定,三大媽出麵解了圍。閻解娣急得直跺腳,抱著盆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一隻,兩隻。。。七隻。。。十一隻?咦?怎麽還有?”,閻解娣正數著兔子,發現比昨天還多了。


    【不是送人幾隻嗎?怎麽還變多了?我去問問媽媽。】


    “媽,兔子怎麽變多了?”,閻解娣推開門,著急的問。


    三大媽苦惱的說:“得,又生了。解成,你挑幾隻給二大爺帶過去,要一塊錢就行。”


    閻解娣有些著急,她不敢反駁三大媽,隻能抱著閻解成的腿,苦著臉搖著頭,說:“大哥,不要,不要送人。”


    閻解成想了想,蹲下,摸著閻解娣的頭說:“解娣啊,哥哥給你說幾句話。”


    閻解娣往他懷裏擠了擠,等著聽大哥講話。


    “解娣啊,你現在每天都去喂兔子,你一個人喂得過來嗎?”


    “可以,不過它們現在吃的很多,我和三哥都快找不到草了。”,閻解娣誠實的說。


    “解娣,你每天能找到的草隻能養活幾隻兔子,兔子多了,你喂不過來,它們就會死的。”


    閻解娣低著頭,掰著自己的指頭數數。


    “你應該和你三哥一人挑一隻可愛的兔子,好生喂養著,對不對?”


    閻解娣想說什麽,卻又想起來她最喜歡的那隻白兔子,一時沉默下來。她每次都挑最嫩的草喂白兔子,好像是有點偏心的喜歡。


    閻解成看著她的樣子,就逗著她說:“解娣啊,你如果有目標就得先下手為強,如果解曠和你喜歡的是一隻,那你可搶不過他。”


    閻解娣肉眼可見的急了起來,扭著掙脫開大哥,拉著三大媽要小籠子,三大媽無奈的找了個籠子遞給她,交代著說:“多鋪點稻草,白天可以帶迴屋玩,晚上還得放迴去,知道嗎?”


    閻解娣點點頭,又風風火火的提著籠子跑出去了。


    她著急的要把那隻白兔子裝進籠子,可不能讓閻解曠搶走了。


    閻解成給三大媽商量著多蒸幾個饅頭,三大媽心疼的多舀了兩小碗白麵粉,開始和麵。


    閻解成滿意的點點頭,【今兒可是一點棒子麵都沒摻。】


    無所事事的閻解成出門就看見小棒梗捂著口袋往外跑,沒留神一頭撞到剛倒完痰盂的許大茂身上,哎喲一聲,坐到了地上,口袋裏一個圓東西掉了出來,在地上滾著,三個人的眼神都隨著那個東西在動,滴流滴流的轉到閻解成腳邊,倒了下來。一個銀元大頭清楚的露了出來。


    棒梗連忙跑過來撿起銀元,警惕的看著閻解成和許大茂。


    許大茂咧著嘴揉著腿,看見棒梗撿起銀元,顧不上腿疼,笑著說:“閻解成,咱倆可什麽都沒看到。對吧?”


    閻解成想起昨晚賈東旭丟了東西,把秦淮如揍得鬼哭狼嚎,罪魁禍首應該就是棒梗手裏的銀元。也笑著說:“行,許大茂,我什麽也沒看到,我隻是覺得這棒梗啊,從小就孝順。”


    棒梗著急出去找小朋友炫耀新玩具,也顧不得跟兩個怪蜀黍聊閑,起身就跑出了院,屁股上的土都來不及拍。


    許大茂看棒梗走遠了,才壞笑的說:“閻解成,我去找賈東旭聊聊,你跟著去嗎?”


    閻解成沒興趣,搖搖頭拒絕了。


    許大茂也不在意,拎著痰盂興衝衝的去中院了。


    【賈東旭,秦淮如。希望你能感受到你家棒梗濃濃的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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