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同學,要不你先去吃飯,我和袁老師說就行了。”


    包柴泉這話,一下子就激怒了袁誌書。


    對方本來就覺得他在處理蘇卿月的事情上不公正,現在聽到他公然這麽說,當即冷嘲熱諷,“我還不知道包主任是個這麽勢力的人,平日裏不見你處事是這樣的,不過就是一個蘇家而已,出了江城,誰還知道蘇家?!”


    包柴泉感覺到了大寫的無語。


    他很想直接劈頭蓋臉地罵過去,免得他說話夾槍帶棒,不知道他自己現在是個什麽嘴臉!


    “我覺得你說的很對。”蘇卿月開口,她並不覺得冒犯,反而很讚同袁誌書的話。


    就算是在江城,也不見得能說上兩句話。


    蘇家算什麽東西呢!


    袁誌書和包柴泉都愣了。


    蘇卿月又問,“袁老師這麽生氣是因為我考試睡覺了?”


    “……是。”


    袁誌書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蘇卿月再問,“那我吵到別的同學了嗎?”


    “……沒有。”


    “那我作弊了嗎?”


    “……也沒有。”


    袁誌書已經隱隱感覺到蘇卿月想要說什麽,但是他屬實是沒有想到,蘇卿月會讚同自己的話,所以這一波節奏被蘇卿月帶走,根本就沒能接上。


    以至於這會兒想要說什麽來反駁,反而來不及了。


    蘇卿月點了點頭,“看來袁老師很在意我個人的行為作風,生怕我就此墮落,一蹶不振啊,袁老師真是一個關心學生的好老師呢!”


    袁誌書:“……”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但是每個字組合起來,怎麽都找不出陰陽人的地方。


    包柴泉差點沒有笑噴,忍笑忍的十分艱辛,揮了揮手,“時間差不多了,蘇同學不是還要去食堂吃飯嗎?你快去吧,剩下的我和袁老師談就行了。”


    “好的,包老師。”蘇卿月維持著先前聲情並茂的語氣,聽得包柴泉渾身難受。


    “等等!這……”


    袁誌書皺眉。


    蘇卿月走到門口的步子停了下來,麵無表情的轉過身,“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教室有監控,可以對比一下看看,袁老師對我的關心是否前後,考場上其他學生的考試情況,看到底是誰影響了考場。”


    她翻臉比翻書還快。


    袁誌書一下子被噎住,誰都知道,他衝進去的時候,已經引起了學生的注意,更別說後來說蘇卿月的那幾句話,他們三個人走的時候,其他的學生耳朵都豎起來了,巴不得他們就在現場解決“問題”呢。


    蘇卿月笑了笑,“袁老師再見,不用這麽急著承認自己的問題,反正距離考試成績出來,也就再過幾天而已。”


    說完。


    她已經離開了辦公室。


    袁誌書被她這些話又是窘迫又是生氣,恨蘇卿月是個伶牙俐齒的學生,也恨自己平時處在學校裏太單純,居然連個學生都爭論不過,他一下子轉頭,想要說點什麽,“蘇卿月她這個人!”


    “夠了。”


    包柴泉打斷了他的話,意味深長地看了袁誌書一眼,“我知道你家裏的情況,其他老師也都知道,所以能夠幫一把,就幫一把,但是,袁誌書,這不代表你做的這些事情,就全都是對的。”


    “你說我在處理蘇卿月的事情上不公正,難道你就是公正的嗎?”


    “包主任,你這話什麽意思,我還不是為了一中……”


    “你為了誰都好,現在這裏就我們兩個人,別給我扯那些有的沒的,我也不想跟你多說什麽廢話,有一句話,蘇卿月說的很對,等月考結束,這次的成績會加急進行批改,也沒幾天了。”


    “……”


    袁誌書看著包柴泉,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包柴泉嗤笑,“你該不會忘了暑假的時候,和蘇卿月打的賭了吧?當時我和老邱可都在場,我們可沒有忘記。”


    袁誌書愣住。


    他當然記得,甚至因為這個原因,臨近月考的時候還有兩天輾轉難眠,好在聽到蘇卿月受傷請了半個月的假期後,他才逐漸的放鬆下來——


    這樣的學生。


    理所當然不可能是成績好的學生。


    可是現在,包柴泉的態度卻讓他再次有種不安穩的感覺,隱隱,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


    蘇卿月算好了時間,但因為袁誌書的打岔,稍微耽誤了一點時間,好在最後也趕在了大部隊前買到了飯,她找了門口顯眼的位置,優哉遊哉地坐著等曹玲玲。


    當然,她也免不了被曹玲玲念叨幾句。


    “你真的提前交卷了!語文作文為什麽不寫?”


    “數學你感覺自己考的怎麽樣,會做的不會做的都填滿了吧?如果有什麽不會做的題目,大題寫點題幹和公式,再不濟也能夠多拿兩分。”


    “下午是英語,你千萬記得要寫作文啊!”


    “……”


    吃午飯的時候。


    曹玲玲就沒有停下來休息說。


    蘇卿月和她一起迴到教室,趴在桌子上,眼見曹玲玲還想說什麽,趕緊伸手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


    曹玲玲眨眨眼。


    “放心,下午英語作文我一定寫。”


    蘇卿月做出保證。


    曹玲玲“啊”了一下,她還沒有想起吃飯時自己對蘇卿月的諄諄囑咐,“那、那就好。”


    “午安。”


    蘇卿月笑了笑。


    倒頭就睡。


    曹玲玲:“……”


    她忍不住看了看留給自己一個後腦勺的蘇卿月,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忽悠了,可又具體說不出哪兒有問題。


    蘇卿月一覺睡到了考試前才醒來。


    對她來說,最困難就是語文,其他的科目都很簡單,下午的英文也幾乎不用做什麽思考,十分流暢的答完題,包括英語作文,隻要圍繞題幹,再用上幾個道地的英文句式就可以保證高分,甚至是滿分。


    同樣不到半個小時,蘇卿月就已經做完了卷子,她整理好答卷,雙手托著下巴,豎著腦袋就睡著了。


    本來還以為蘇卿月下午竟然遇到了難題,還在思考,包柴泉有意繞到了她跟前,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麽難題難住了她,結果發現蘇卿月這樣的睡姿,要不是他沉穩,估計就要笑出聲了。


    “咳咳……”


    包柴泉清了清嗓子,趕緊走開。


    等快到提前交卷的時間,他主動做出提醒,“考試已經持續一個小時了,請各位同學計算好答題時間,合理利用時間。”


    蘇卿月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包柴泉的聲音,慢悠悠地醒過來,晃了晃手腕,這才提前交卷了。


    “報告。”


    “蘇同學有什麽問題嗎?”


    包柴泉特意看了眼答卷,很好,這次所有的題目都填滿了,包括作文在內。


    他聲音十分和藹。


    蘇卿月眨眨眼,“今天全天考試,我交卷後,還需要待在學校裏嗎?”


    “……”


    包柴泉沒有想到蘇卿月問的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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