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聽不懂顧九歌的語言,但聽話語中的情緒還是能感受到她的震驚,於是出聲解釋。


    “不用害怕,我早已參悟成佛,如今來見你的,是我的元神金身。”


    顧九歌懵懂點頭,不知道自己該行個什麽禮。


    “拜見玄奘大師!”顧九歌下意識想下跪,卻被一股力量托起了身子。


    “不用行禮。”玄奘看向顧九歌,目光帶著聖潔的威嚴。


    顧九歌繼續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更不敢直視玄奘的眼睛,實在太有壓迫感了,她怕自己不知覺就給跪了。


    “你是天選的祥瑞之人,周身布滿霞氣,你這樣的命格,實在適合修習佛法,日後定能功德圓滿,登入梵境。”玄奘緩聲慢道,聲音直穿人心。


    顧九歌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說自己是祥瑞之人了,隻是從大師的口中聽到,還是有不一樣的感覺。


    “大師的意思?”顧九歌不解問道。


    “你可願意拜入我的座下,成為我的弟子?”玄奘說的直白,顧九歌再次亞麻呆住。


    出家人不打誑語,所以顧九歌知道玄奘大師並沒有跟自己開玩笑。


    一般人聽到這話,估計早就跪拜接受洗禮了,但在之前的超自然位麵,她就已經開始接觸道法,並將它視為自己的本法。


    顧九歌皺著眉頭,麵露難色,佛道雙修隻有一種結果———佛道雙休,什麽也不能成就。


    她猶豫的最大原因是不知怎麽拒絕玄奘大師的點化,說得不好就是她不識好歹了。


    萬一惹惱了大師,給你記一筆因果報應就麻煩了。


    “你好像並不是特別願意。”玄奘沒有等到顧九歌的迴答,開口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還請大師見諒,我心不誠,隻怕入了大師座下髒了佛法。”顧九歌倏得跪下,磕頭道歉。


    玄奘大師的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將顧九歌扶起,溫聲道:“你不用緊張,我佛慈悲,並不會強迫他人,隻願你追隨本心就好。”


    “謝大師指點,弟子愚鈍與佛門無緣,望大師來日遇見更好的弟子。”顧九歌作揖,感激道。


    “無妨,緣分到了自會相遇。你我相遇也是緣分,我贈你一物,可保你渡過一場因緣惡果,也算功德造化。”玄奘說完,便有一枚不知名材質閃著金光的戒指飛向顧九歌手上。


    顧九歌還沒來得及感謝,意識便迴歸身體,耳邊隻剩一聲“有緣再見。”


    顧九歌猛然睜開眼睛,有些慌張的環顧四周,見身邊的王夫人還在虔誠祈禱,情緒慢慢平複下來。


    想到了什麽,顧九歌低頭看向左手無名指,確實多了個渾圓的素戒,沒有任何雕飾,細細打量才能看到上麵若隱若現的梵文字母——卐。


    雖然不知道玄奘大師說的因緣惡果是什麽,但既然大師都說可以保護她,那這就一定是好東西。


    想到這,顧九歌對著大雄寶殿中央的三佛拜了拜,算不上多麽誠心,隻是感激大師相贈。


    隻能說出場的順序真的很重要,如果顧九歌先遇見玄奘大師,她應該會毫不猶豫的拜入座下,一如當初接受道法一般。


    陪著王夫人上香結束,兩人坐上了迴相府的馬車。


    顧九歌摩挲著手上的戒指,突然觸感一空,低頭一看,無名指的戒指消失了。


    不明所以的顧九歌掀開簾子,迴頭望去,馬車已經駛離寺廟一段距離了。


    似乎想明白了什麽,顧九歌放下簾子,閉目養神。


    迴到相府,顧九歌開始差下人出去打聽這京城一片有沒有租賃店鋪的。


    很快就得到了消息,還真有一家布料鋪子準備關門,最近在找人接手。


    顧九歌拿到地址,帶著小蓮前往。


    鋪子比顧九歌想象中大,大廳後麵就是幾間隔出來的房間,本是鋪子老板一家休息吃住的地方。


    顧九歌還算滿意,畢竟她手頭的錢算不上什麽天數,想要租下一個規模像樣的酒樓還差的多,更別說後續運營起來的各項花費。


    見顧九歌滿意,老板也很是爽快,商量好價格,顧九歌按下手印,約定第二天把錢送到。


    顧九歌前腳剛走,鋪子老板就立刻將門口的幡旗以及牌匾摘了下來,仔細疊放收好。


    第二天顧九歌派小蓮去送錢,害怕出現意外,又讓兩個小廝跟著,這才放下心來。


    顧九歌將梳妝盒下壓著的紙稿拿出,複刻了一份簡易的菜單,揣進懷裏出門去找葛大他們。


    來到之前的地方,葛大一行人果然在那。


    顧九歌加快步子走上前,將葛大帶到一邊,開始講述自己的創業想法。


    葛大似懂非懂的點著頭,顧九歌輕歎一口氣,從懷中掏出菜單遞給他,讓他明天開始幫忙打聽幾個菜場的菜價肉價,以及單子上所寫的各種調料的進貨價。


    顧九歌前麵長篇大論的話語葛大確實不是太懂,但顧九歌吩咐的事他確實聽懂了。


    “好,我明天就讓兄弟們幫忙一起打聽。”葛大點頭,接下顧九歌手中的菜譜。


    “謝謝葛大哥,這裏的一錠銀子帶著兄弟們去買幾身得體的衣服,要不了多久,你們就可以不用乞討了。”顧九歌將一錠銀子遞到葛大麵前,囑咐道。


    “這可使不得,你之前給的銀子還沒用完呢,哪有一直問你要錢得道理。”葛大連連擺手,說什麽也不願意去接那錠銀子。


    顧九歌也不執意強求,無奈說道:“好吧,既然你們錢夠用,我就先留下了。但衣服還是要買的,從今天開始,可以準備準備改頭換麵了。”


    “行,我今晚迴去就和兄弟們商量。”葛大連連點頭。


    “單子上不認識的字就麻煩葛大哥找人問一問了,時間比較急,我也來不及一一給你解釋了。”


    “沒問題的,包在我身上。”葛大拍著胸脯信誓旦旦保證。


    “好,那我得走了,葛大哥這事就麻煩你了。”


    “行。”


    顧九歌告別葛大,迴了相府,找到了王金釧。


    “大姐,我記得姐夫家裏是不是有兄弟從商,在京城開雜貨店鋪的。”顧九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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