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下室比顧九歌想象中還要大,一張手術台擺在地下室的正中央,旁邊插著各種顧九歌看不懂的精密儀器。


    空氣中飄著若有若無的怪異味道,剛開始進來,顧九歌還沒聞到,越往裏走,這味道越發濃烈。


    顧九歌皺起鼻子,這味道著實叫人適應不過來。


    “你還想繼續參觀嗎?”江群冷不丁地迴頭盯著顧九歌,問道。


    “要!”顧九歌被江群嚇了一跳,雖然這味道確實令人上頭,但是,好不容易進來了,她不可能半途而廢的。


    “好。希望你不要後悔。”江群的聲音比先前越發冷冽,讓顧九歌心頭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她隱隱覺得,後麵會發生一些令人瞠目結舌的東西。


    江群摁住牆上的開關,一道暗門緩緩打開。


    又是暗門……


    顧九歌目光微沉,這熟悉的感覺,讓她想到了自己被江群設計的那次。


    江群看著顧九歌不自在的模樣,半倚在牆邊,微諷的語氣讓顧九歌十分不爽,“怕了?”


    “怎麽可能呢。”顧九歌微微一笑,眼底最後一抹害怕消失殆盡。


    “請”,江群十分紳士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顧九歌抬腳剛進入,裏麵的感應燈便嘭得打開,晃得顧九歌眼睛疼。


    顧九歌下意識用手擋住眼睛,當她把手放下時,被裏麵的場景嚇了一跳。


    倒不是因為裏麵有喪屍,而是她看到三個活生生血淋淋的人。


    因為被燈光刺激的緣故,掛在牆上的三人不約而同抬頭看向顧九歌這裏,嘴裏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而顧九歌看到的,隻是三個人黑洞洞的眼窩和嘴巴。


    那三人雖然眼睛已經沒了,但顧九歌發現,這好像並沒有影響到他們,因為他們腦袋,都整齊而詭異地望向她,那方向一絲不差。


    顧九歌來不及思考為什麽這三個人會出現在這裏還是以這幅模樣,便被江群拽到了一張椅子上。


    那椅子冰涼的,顧九歌胳膊被自動固定在兩邊。


    顧九歌不知道江群要幹嘛,隻能任他將自己推到了三個人麵前。


    那距離,顧九歌感覺隻要他們願意抬手,就能抓住自己的腦袋。


    顧九歌現在鼻腔中充斥著腐爛血腥味,這使她十分不爽,不滿的吼道:“你幹什麽!”


    “待會你就知道了。”江群固定好顧九歌,慢條斯理地走到另一邊。


    那三人聽到了江群的聲音,顧九歌發現他們身體竟然在發抖,嘴裏的咕嚕聲也越來越大。


    江群不知在弄些什麽,顧九歌忍著惡心,觀察起被掛在牆上的三人。


    三個人,兩男一女,被鉤子鉤穿肩胛骨,吊在牆上。衣服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許多傷口都已經微微結痂,看樣子,被江群虐待有些時候了。


    他們被割掉的眼睛和舌頭,也被江群釘在了牆上,因為太不起眼,顧九歌一開始都沒注意到。


    顧九歌看著他們的樣子,不禁疑惑,到底是什麽原因讓江群要這樣對他們。


    難道江群真的已經壞到這種地步了,抓活人來折磨……


    “小九九,現在傳送一段影像給你。看完之後,你就明白啦!”


    很快,顧九歌腦子就像放電影一樣,出現畫麵。


    江群離開學校之後,帶著一個箱子,一個人出現在一處空無一人的商場中。


    正當他在收集食物時,江群碰到了四個流浪的異能者。


    所謂流浪,就是並沒有加入男主基地的異能者。


    三男一女,一水一火一雷還有一個空間異能。


    看清人後,江群沒有給他們一個多餘的目光,繼續著手裏的動作。


    他不屑與這些人說一句話。


    四人明顯惱羞成怒,朝江群走了過去。


    鏡頭一轉,江群已經被四人打趴在地上,女人踩著高跟鞋走到江群麵前,用鞋尖勾起江群的下巴,笑道:“嘖嘖,這麽俊俏的小帥哥,可惜了。”


    江群麵露兇色,眼神充滿殺意,女人好像在逗一隻齜牙咧嘴的小狗一般,輕蔑一笑,然後抬腳狠狠地踢在江群肚子上。


    整個過程,江群愣是一聲沒吭,隻有顧九歌發現,江群眼神陰沉得嚇人。


    四人中,最魁偉的男人,走上前,摟著女人的屁股,狠狠拍了一下,笑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討厭!”女人嬌嗔著輕拍男人胸膛。


    這行為取悅到了男人,他低下頭,看著江群,露出勝利者的姿態,說道:“小子,你這種連異能都沒有的廢物,天生注定就是失敗者!”


    “你怎麽敢跟我們對著幹的?嗯?”男人蹲下來拍了拍江群的臉,嘲笑道。


    江群這張臉,還真是讓男人看了也嫉妒。


    “小子,今天碰到我們算你好運,留你一條命,要是碰到其他異能者,就你今天這樣,早夠你死一百迴了。感恩吧!”魁梧男人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像死了一般的江群,說著自以為善良的話。


    江群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拳頭緊握著,抑製著。


    顧九歌好像明白江群為什麽變成這樣了。


    沒碰到他們之前,江群可能還心存一善,碰到他們之後,江群最後一絲善念也被扼殺幹淨了。


    亂世之中,人各為己,弱肉強食,弱小隻會挨打。


    異能,給了一部分人,是造福,還有一部分人,成了禍害。


    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大公無私地在這場人類和喪屍的戰鬥中慷慨就義,有的人,目光所及的,不過就是眼前的苟且。


    也就是為了眼前的苟且,他們內部相鬥,搶奪資源,不擇手段。


    人心最難測,有時候,可怕的不是喪屍,而是自己人。


    在這場是否能活下去的賭局中,人類的底線總是能不斷被刷新。


    江群正是在經曆完這一切後,徹底黑化。


    是人類讓他們的神,對他們徹底死心。


    這句話,突然在顧九歌腦子裏蹦出。


    顧九歌還想繼續看下去,卻沒有了。她很想知道江群是怎麽成功報複他們的。


    畫麵中出現了四個人,而這裏隻有三個,顧九歌想起了那隻被爆漿的雷電喪屍。


    顧九歌覺得係統傳給她的畫麵,應該是刪減過的,她總覺得,裏麵刪減了許多重要的內容。


    直覺告訴她,他們應該對江群做了更過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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