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不對,無論如何是氣息或是樣貌,跟那位相比,都顯得過於稚嫩,太年輕了。”


    阿貝多緊緊盯著那個仿佛在風中搖曳的少女身影,喃喃低語。


    “雖然很像,但明顯不是同一存在。”


    “是有什麽血緣關係嗎?”


    “不……還不能太早下論斷。”


    周圍的人們越聚越多,都是被琴聲吸引而來,更是被伊甸與溫迪較技的場麵所震撼。


    “喂!你們快看!”


    天空之上,一批批的鳥雀和鴿子拍打著翅膀,它們在風中翱翔,仿佛是要為此等盛況增光添彩,但卻沒有被周圍揚起的氣流傷到半分。


    而此時的溫迪,更是再也沒有任何的小覷之心,因為他罕見地感受到了壓力。


    他本已經盡可能高估隱藏在老板娘體內那位存在的實力,但現在看來,還是低估了一籌。


    以音樂驅動元素力?她是誰?樂之魔神?溫迪苦思冥想,也沒有迴憶起曾經的魔神戰爭中,有出現過這樣的一尊魔神。這絕不可能是他忘記,如果真有樂之魔神存在,無論是敵是友,他必然會與其交流一番。


    然而,溫迪的思緒僅僅是走神了這麽一瞬。


    在這次絕對勢均力敵的比鬥中,伊甸瞬間抓住了機會。


    少女的琴聲陡然變調,旋律愈急愈驟,溫迪幾乎是下意識補弦,但卻慢了一息,節奏怎麽也沒法再反超迴去。


    “哈哈!老板娘,真是了不起呢。”


    既然無法反超,溫迪索性將自己的旋律徹底抽離出來,將那曲逐漸激烈的交響樂,分化成兩首不同的曲子。


    一急一緩,一剛一柔。


    兩人腳下的風場陡然向著中央匯聚,在半空中隱隱凝萃出一枚璀璨的風珠,劇烈旋轉,左右橫移,似乎正在被雙方的力量所牽引、爭奪。


    “天呐!那個東西不會炸開吧,看上去好危險!”派蒙驚訝道。


    “旅行者……旅行者?你怎麽了?”


    派蒙扭過頭,突然發現熒微微蹙眉,用手按著太陽穴的位置。


    “不知道。”熒輕輕晃了晃腦袋。


    “隻是聽到這種樂聲,好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讓我想起了哥哥……”


    兩種不同的旋律,來迴牽扯著在場所有人的感官,溫迪的琴聲如柔風般舒緩,讓人忍不住為之沉醉。


    而伊甸的琴聲恰好相反,如黃金般閃耀,讓人情不自禁想要被她吸引。


    “該收尾了。”


    伊甸眸光微微晃動。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將這旋律一直延續下去,與這位新世界的對手來一場曠日持久的比鬥。


    但對方畢竟是神明。


    而她以慕北的身軀與之對抗,無論是精力還是體力,都無法一直維持在最佳狀態。


    溫迪也同樣清楚這一點。


    從伊甸的琴聲中聽出了些許端倪,他知道,比鬥的結局要來了。


    “且聽!這一曲……『頌世華章』!”


    少女驀然抬眸,瞳孔中的金色光輝瞬間璀璨到了極致,她手中木琴仿佛被賦予了某種魔力,那旋律迭起,泛起陣陣音浪,鋪天蓋地般得席卷四方。


    “四季輪轉……四風亦不曾止息。”


    “願風能長吟,這首『高天之歌』!”


    溫迪輕聲呢喃,他的發辮微微亮起,隨風飛舞,周遭的自由之風仿佛也在伴隨著他一同彈奏著動人的旋律,浸潤了每個人的內心。


    有老人甚至在風中情不自禁地潸然淚下。


    “這是巴巴托斯大人的琴聲。”


    而年輕的人們,更多將視線沉浸在伊甸的身上。


    他們呆呆地望著那道身影,腦海中一片空白。


    凝聚了濃鬱風元素力的風球,在兩者間不斷徘徊,最後被掀起的音浪送入天際,轟然綻開。


    那震撼人心的旋律被風卷起,送往更遠的地方,清泉鎮……望風角……達達烏帕穀……甚至雪山。


    蒙德大地上的人們紛紛抬起頭,望向天空。


    “是風的聲音。”


    達達烏帕穀內某處迷蒙著詭異冰霧的實驗田內,戴著眼鏡的獸耳少女訝異地抬起頭,淺綠色的碎發微微揚起。


    “說起來,阿貝多先生他應該已經迴去了吧。”少女轉過頭,仰望著自己麵前的巨大號冰霧花。


    “嗯,等柒式冰霧花改三十七號霧氣加強版性狀對比實驗結束後,就迴蒙德城吧!”


    “嘶,稍微有點冷呢。”


    “真希望能夠找個暖和點的實驗場所啊。”


    風神像前。


    伊甸優雅落地,唿吸有些許急促,她扶著身旁的黃金豎琴,目光望向對麵的少年。


    溫迪閉著雙眼,神情似乎還沉浸在方才的旋律中,他驀然睜眸,對著伊甸微微一笑。


    “好久好久,沒有這樣暢快過了。”


    “您的琴聲很動聽,也很宏大。”


    “但總覺得似乎有一些遺憾和落寞的情緒,如您這般璀璨的音樂,好像不太相襯。”


    伊甸無奈輕笑:“感謝您的傾聽,也許您說得對,不過……我大概已經找到想要的改變了,需要的隻是時間。”


    “能夠彈奏出如此旋律,我很羨慕溫迪先生您的心態。”


    “哈哈。”少年開懷大笑:“我隻是喜歡吟遊詩人自由自在的生活而已嘛。”


    “既然我們這麽投緣,不如一起去喝幾杯吧?”


    “卻之不恭,不過,還請溫迪先生稍等片刻。”


    伊甸轉身,望向人群邊上的菲謝爾。


    “結束了嗎?”


    直到這時,才慢慢有人如夢方醒。


    “天呐,這真是我可以聽到的演奏嗎?”


    “簡直絕了……”


    “那位吟遊詩人,他的琴聲,跟巴巴托斯大人的琴聲,簡直太像了!不愧是蒙德城第一的吟遊詩人啊!”


    “還有老板娘,我第一次知道,原來老板娘的琴聲這麽好聽!”


    “她跟粉色妖精小姐,簡直是絕配啊!”


    “喂!老板娘她過來了!”


    躁動的眾人麵前,伊甸緩緩來到菲謝爾的身邊,將手裏的木琴還給了她。


    菲謝爾愣愣地接過木琴,抬起頭,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溫柔金眸。


    “菲謝爾,剛才的音樂……好聽嗎?”


    少女呆呆地點了點頭。


    伊甸嘴角噙著笑意。


    “那是用你的琴演奏出來的。”


    “既然我可以,那麽你為什麽不繼續試試呢?”


    “我……真的可以嗎?”菲謝爾忍不住喃喃道。


    “當然可以。”伊甸輕聲說道:“在以前,我剛剛開始演奏的時候,可是連自己會不會有下一場演出都不知道啊……我遇到過各種各樣的困難,但始終不曾放棄。”


    “因為音樂不會說謊,歌聲不會說謊,你所期待觀眾的掌聲和歡唿聲不會說謊。”


    “哪怕隻有一個人肯花費時間來傾聽,那都是我為之堅持的理由。”


    “我始終相信,隻有不斷打磨自身的光芒,那麽無論是誰都一定無法對其視而不見。”


    菲謝爾緊緊握住手中的木琴。


    “老師,我記住了。”


    伊甸微笑著起身,目送著少女轉身離去。


    菲謝爾一路跑迴了家,她懷裏緊緊抱著木琴,眼眶中溢滿了淚水,內心砰砰直跳,始終沒有落下。


    迴到家中,父母似乎都沒有在家,菲謝爾推開自己的房門,卻猛然發現自己的房間內,多出了一台造型精美的紫色豎琴。


    “小艾咪!”


    少女驀然迴頭,看到身後,她的爸爸媽媽正微笑地看著她。


    “爸爸?”


    “媽媽?這……這是……”


    “這是你爸爸特地去給你打造的禮物哦。”


    “如果不是奧茲告訴我們,我們還真不知道,你想要學習彈琴啊。”菲謝爾的母親走上前,將少女抱在懷裏。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們?”


    菲謝爾低下頭,輕聲自語:“我以為……你們隻會說,讓我放棄小孩子的幻想,什麽彈琴,我根本不是那塊料……”


    菲謝爾的父母驚訝地對視了一眼。


    “爸爸……媽媽……對不起。”


    少女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她緊緊抱住媽媽的脖頸,低低哭了出來。


    “謝謝你們。”


    “艾咪,傻孩子……”菲謝爾的母親輕輕揉著她的腦袋:“是媽媽的錯,你可以永遠是媽媽的小菲謝爾,媽媽最寶貝的皇女。”


    “隻是啊,故事裏的皇女,有一天,也是要成長為真正能夠獨擋一麵的女皇呀。”


    “在你登基的那一天到來前,就讓爸爸和媽媽,陪你走完人生短暫又漫長的路吧。”


    門前,奧茲拍打著翅膀站在菲謝爾父親的肩膀上,看著房間內的女人和女孩,彼此相視一笑。


    這一天,總是喜歡沉浸在皇女幻想中的稚嫩女孩。


    得到了足以改變她一生的救贖。


    ……


    傍晚,天使的饋贈內,酒保查爾斯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兩個惡客。


    “誒嘿~嗝!”


    溫迪摟著少女的肩膀,手裏抓著酒瓶,仰脖咕嘟咕嘟朝嘴裏灌著甘甜的酒釀,溢出的酒液順著脖頸毫不客氣地打濕了衣襟。


    少女更是醉得滿臉通紅,燙金色的雙眸迷離又醉人,貝齒微微咬唇,刻在骨子裏的優雅讓她即使在意識模糊的狀態下,依舊小口小口抿著酒杯。


    “溫迪先生……您的酒量,可真是厲害啊。”


    “過獎過獎……你……嗝!也不差!”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麽豪爽的女人!”


    “你要早出生個幾千年……該多好啊……”


    ps:如果樂之魔神有姓名,那一定叫伊甸,第四位英桀即將登場啦~可以期待一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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