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戶往裏看去,就在這寒冷的房間裏,燃著一盞油燈,一個女子正在坐在桌前。


    她身著單薄的素衣,在風中瑟瑟發抖,一頭如瀑的黑發有些淩亂,幾縷被風吹起,拂過她那白皙卻帶著淚痕的臉龐。


    雙眸猶如盈盈秋水,此刻卻紅腫不堪,淚水不斷地湧出,沿著精致的臉頰滑落,挺翹的鼻梁下,那櫻桃小口輕抿著,似乎在努力壓抑著哭泣的聲音,真是一個我見尤憐的美人。


    陳玉清覺得甚是奇怪,猶豫再三還是走上門前輕聲詢問:“姑娘,這夜半時分,你為何在此哭泣?可是需要什麽幫助?”


    那女子聽到門外有男子的聲音,似乎嚇了一跳,瞬間止住了哭聲。


    陳玉清也是有些尷尬,他好像打擾了人家姑娘,連忙道歉。


    “姑娘,我無意冒犯,我乃是上京趕考的舉子,隻是看你一個人在這裏哭泣。”


    那女子依舊沉默不語,陳玉清自覺唐突,準備轉身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門緩緩打開了。


    他停下腳步,隻見那女子低垂著頭,緩緩說道:“郎君,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陳玉清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邁進房間,隻是站在門口:“姑娘,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多有不便,我就在這門口聽姑娘訴說吧。”


    女子微微頷首,輕聲說道:“郎君倒是正人君子,小女子孤身一人在此,遭遇諸多不幸,心中愁苦無處訴說,故而哭泣。”


    陳玉清站在門口,溫和地說:“姑娘莫要太過悲傷,不知姑娘究竟所遇何事?”


    女子抬頭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眼中的淚花再次閃爍起來。


    “姑娘莫哭,你有什麽委屈說出來,要是我有能力定會幫忙!”


    陳玉清目光中滿是真誠,畢竟這姑娘生得貌美,他實不忍心看美人落淚,想著若能幫襯,自當相助。


    女子輕啟朱唇,聲音帶著幾分顫抖:“郎君,我名柳依嫦,自小身世淒慘,前些年母親離世,我無依無靠,不幸被人販子拐賣,如今好不容易逃了出來,隨身帶的錢也已花光,不知該去往何處,這天氣寒冷,我隻能暫居這破舊的房間,實在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今晚該怎麽度過。”


    陳玉清聽聞,趕忙說道:“柳姑娘別怕,我給你點銀錢,你去住些好一點的房間。”


    柳依嫦麵露苦色,搖了搖頭說:“郎君,可是最近的房間都已經住滿了,若我今夜還待在此處,怕是會被凍死的。”


    陳玉清麵露難色,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她猶豫著提出:“郎君,能否讓我去您的房間將就一晚?如今已經是深夜,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


    陳玉清聽了,心中一陣驚慌,這於理不合,他實在不知該如何答複。


    柳依嫦見他不語,又哭了起來,哽咽著說道:“郎君,若我住在這一晚,真的肯定會被凍死的。”


    陳玉清看著眼前的柳依嫦,心裏一陣糾結,想著如果自己不幫她,柳依嫦可能真的會凍死在這間小破屋。


    最終,他還是忍不住心軟了下來,心一橫說:“罷了,柳姑娘隨我來吧。”


    於是,他帶著柳依嫦來到了自己的房間,盡管房間裏同樣寒冷,但至少比那間破舊的房子要好些。


    陳玉清向掌櫃的要了一床被子,但是房間裏原本就隻有一張床鋪,讓一個陌生的女子與自己共處一室,確實有些不妥。


    想了一下,陳玉清還是決定出去叫葉書賢收留他一晚,把房間讓給柳依嫦。


    剛轉身要出去,女子就上前抱住了他的後背,聲音帶著感激與羞怯,“郎君,多謝您的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


    陳玉清頓時身子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結結巴巴地說道:“姑……姑娘,莫要如此,這是我應當做的,你……你先放開我。”


    哪知道依嫦一聽這話,更是抱得緊,她嬌軀微微顫抖,將頭埋在陳玉清的後背,聲音帶著一絲急切和哀求。


    “郎君,如果您不願意,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就報不了,小女子孤身一人,望郎君不要有什麽負擔。”


    陳玉清身子一僵,隻覺後背傳來女子的柔軟與溫熱的喘息,他心中慌亂如麻,理智與欲望不斷拉扯。


    最終,欲望占了上風,他轉過身來,將柳依嫦緊緊擁入懷中。


    頓時傳出床板‘嘎吱嘎吱’的聲響,窗外寒風依舊,卻吹不散屋內的熾熱。


    ……


    次日,陳玉清睡得正香,突然,門口傳來一陣粗暴的踹門聲,嚇得他渾身一抖。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踹開門便闖了進來。


    “你是誰?怎可擅闖入別人的房間?”陳玉清大聲的質問。


    漢子兇神惡煞吼道:“你睡了我的婆娘,你還問我是誰?”


    “相公,你聽我解釋,我們不是故意的。”柳依嫦也在一旁嚶嚶哭泣起來。


    聽到柳依嫦的說辭,陳玉清呆在原地。


    不是說孤身一人麽?


    無依無靠麽?他一時之間竟然忘了怎麽反應。


    他正要開口說話,漢子卻怒不可遏,上前對著陳玉清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陳玉清畢竟是個文人,對著這個漢子毫無還手之力,又覺得有些心虛,他直接被漢子揍得鼻青臉腫。


    “走,跟我去見官,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這無恥之徒的行徑!”漢子揪著陳玉清的衣領,拖著他就往外走。


    陳玉清狼狽不堪,試圖掙脫漢子的拉扯,嘴裏不停辯解著:“不是這樣的,這位大哥,您聽我解釋,求您別報官!”


    他是上京趕考的舉子,若是因為這等事情見了官,麵上不光彩不說,今年的會試肯定參加不了。


    而且一旦此事傳開,不僅會辱沒家族名聲,家中父老妻兒也定會對他失望至極。


    往後即便再有機會參考,考官們聽聞他這等醜事,恐怕也不會予以錄取。


    多年寒窗苦讀的心血將付之東流,所有的抱負理想都將化為泡影。


    想到此處,陳玉清愈發心急,苦苦哀求道:“大哥,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吧,要我怎樣賠償都行。”


    然而,此時憤怒的漢子哪裏聽得進去,一心隻想讓陳玉清受到應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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