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曹家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私開鐵礦,這可是重罪!”孫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是啊,這還草菅人命,簡直無法無天!”


    這時也有人說道:“可是看著曹公平日裏樂善好施,不太像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啊。”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想起曹公平日裏扶貧救困的好模樣。


    孫傑立刻反駁:“哼,知人知麵不知心,若此事屬實,他那所謂的善舉怕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他的話語如同一顆石子投入湖中,激起層層漣漪。


    一時之間,縣衙裏議論紛紛,有的覺得這其中必有誤會,有的則是覺得曹公正是借善舉之名,行不可告人之實。


    張平抬手示意眾人安靜:“是非曲直,自當調查清楚,若曹家當真犯下這等罪行,律法定然不會輕饒,趙二狗,你們將所知之事詳細說來。”


    趙二狗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哽咽地講述起他們的悲慘遭遇。


    原來他們三個人皆是來自田頭村的村民。


    兩年前,曹家派遣使者來到村裏招募佃戶,他們三個家庭有幸被選中。


    趙二狗的聲音帶著懼怕和顫抖:“起初,我們還以為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可以改變困苦的生活。


    然而,當我們到達那裏後,才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地獄般的境地,曹家將我們帶到一個偏僻的礦山,強迫我們挖掘鐵礦。每天清晨到深夜,我們幾乎沒有休息時間,稍有鬆懈就會遭到殘忍的毒打。”


    “我親眼看到有個兄弟累得實在幹不動了,想要逃走,結果被曹家的人抓迴來,當著我們的麵就給殺了,我們害怕啊,大人,可又沒辦法。”陳大柱也擦著眼淚說道,聲音顫抖著。


    王順子也著急地附和道:“大人,我們幾個說的句句屬實啊!他們真的很殘忍,我們每天都生活在驚恐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輪到自己。”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絕望。


    “要不是我們趁人不注意,從後山的懸崖峭壁偷偷爬下來,如果不是上天眷顧,讓我們僥幸逃生,現在恐怕已經命喪黃泉,也沒法活著來向大人您告狀了。”


    趙二狗一臉惶恐,仿佛仍未從那可怕的經曆中緩過神來。


    幾人跑了出來以後,也不敢來縣衙報官,畢竟當初可是知縣交給這曹家北地的管理權。


    他們心中擔心縣衙也不敢得罪曹家。


    也不知道要去往何處,最後隻能先迴村子看看,陳土生看到這三人後,了解他們的遭遇,立馬帶他們來縣衙。


    陳土生氣憤地說道:“這曹家無法無天,不能讓他們繼續作惡!”


    “我們真怕大人您也不敢管這事兒。”陳大柱顫抖著說。


    這時,李卓然、林澤幾人也匆匆門外趕來,看到這一幕,


    李卓然神色有些慌張,正向後退去。


    張平眼尖,大喝一聲:“站住!李縣丞你想幹什麽?通風報信麽?”


    此言一出,林澤不可思議地睜著大眼看著李卓然,嘴巴微張,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其他縣衙眾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住,一時間鴉雀無聲。


    片刻之後,一名捕快小聲說道:“大人,這……這是怎麽迴事?”


    “李縣丞,這曹家做出如此惡事,你身為朝廷官員,還要為他們遮掩嗎?”張平怒視著李卓然。


    李卓然臉色蒼白,額頭冒汗:“大人,下官不知您何出此言。”


    “本官早就命人探查你的過往,當年你母親病重,是曹家人出錢請醫,自此你便對曹家死心塌地,再者十年來你一直負責曹家稅收,曹家在北地的管理權也是你一手促成,我觀你往日裏也是一心想為百姓做事,身為一方父母官,卻縱容曹家胡作非為,草菅人命,你可知罪?”


    張平字字如刀,直刺李卓然的內心。


    原本李卓然的心裏便十分掙紮,不想再為曹家做事,奈何恩情難報。


    聞聽此言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大人,下官知罪,下官被恩情蒙蔽,犯下大錯,願接受懲處。”


    張平歎了一口氣,“你糊塗啊!為官者當以公正廉明為本,怎能因私恩而忘公義?你如此作為,如何對得起百姓的信任,如何對得起朝廷的重托?”


    李卓然泣不成聲:“大人,下官追悔莫及,甘願戴罪立功,以將功贖罪。”


    張平沉默片刻,說道:“念及你往日尚存有為民之心,倘若能將功補過,協助本官查清曹家的罪行,或許尚有一線生機。”


    接下來,李卓然便將所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


    原來,這曹家竟是無意間發現了這個鐵礦,隨後便指使他人私下進行開采。


    為了避免被他人察覺,曹家遷至貧江縣以掩人耳目,還向知縣買下了那幾座藏有鐵礦的山頭。


    經過這些年的發展,曹家更是豢養了將近千餘名私兵。


    平日裏,這些私兵負責看管礦工,一旦有人前來檢查,他們便喬裝成百姓企圖蒙混過關。


    這些私兵裏,有的也是搬過去的農戶。


    因其手段殘暴暴虐,不少礦工死傷。


    為了能不停歇地開采鐵礦,曹家時常向其他村裏雇傭佃戶,開出各種誘人的福利來誘騙他們搬過去。


    “不但私開鐵礦,還擅自養私兵,這曹聞鍾眼裏還有王法麽?難不成他是想…….”


    趙啟銘欲言又止,他實在不敢把接下來的話說完。


    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張平神色凝重,緩緩開口:“趙縣尉,你但說無妨。”


    趙啟銘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道:“難不成他是想造……造反?”


    此語一出,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


    朝廷嚴令禁止普通百姓以及官員均不得私自豢養私兵,發現隨意豢養私兵者,往往就是被抄家斬首的。


    私兵一旦形成一定規模,隨時對朝廷造成巨大的威脅,倘若私兵被野心之人所掌控,極有可能成為謀逆的工具,就算在某些特殊情況下可以豢養私兵,那也必須經過朝廷的特批。


    然而,這特批的過程極為艱難,需要經過層層嚴格的審核,對其忠誠程度與必要性進行反複考量。


    除了一些具有特殊身份的人,比如鎮守邊疆的將領,在特定的情況下為了保衛國土安寧可以適當擁有一定數量的武裝力量。


    即便如此,也始終處於朝廷的嚴密監管之下。


    人數也不能超過百人,這百人之數看似不少,但實際上仍在朝廷的掌控範圍之內。


    畢竟朝廷需要確保武裝力量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以維護皇權統治的穩固。


    “大人,若是曹家真有此意,以我們目前的兵力,怕是無法去曹家,若貿然前去查封,隻怕也是以卵擊石。”孫傑憂心忡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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