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實在是如今國庫空虛,重修堤壩與救災事宜所需銀兩龐大,一時難以籌措。”戶部尚書溫雍鳴說道。


    景文帝怒哼一聲:“難道就因為銀兩短缺,便要對鬆江府百姓的死活置之不理?這是朕的江山,是朕的子民!”


    溫雍鳴跪地:“陛下,臣絕無此意,隻是如今財政吃緊,處處都需用錢,臣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朝堂上一片沉寂,大臣們皆低頭不語,生怕說錯話惹禍上身,反正出錢是戶部掌管,和他們無關。


    這時一位大臣站出來說道:“陛下,臣以為可加重賦稅,以解當下燃眉之急。”


    古來便有之,若是朝廷財政出現危機,又遇上患災,當政者便會加重百姓賦稅以籌集錢財。


    景文帝眉頭緊皺,尚未迴應。


    褚澤言急忙反駁:“萬萬不可,如今百姓已深受水患之苦,若再加賦稅,恐民不聊生,激起民變。”


    那位提議加重賦稅的大臣冷哼一聲:“褚大人,您這是危言聳聽,若不加重賦稅,如何能迅速籌集到足夠的銀兩來重修堤壩、救濟災民?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水患肆虐,國土淪陷?”


    “陛下,加稅雖是無奈之舉,但眼下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朝堂之上已經有大臣紛紛附和。


    褚澤言毫不退縮,拱手向景文帝說道:“陛下,前朝便是賦稅過重,導致民怨沸騰,最終天下大亂,如今我們切不可重蹈覆轍,百姓乃國之根基,若因一時之需而過度盤剝,根基動搖,國將不穩。”


    “陛下,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法。隻要能渡過此次難關,日後再慢慢安撫百姓即可。”


    “此乃短視之見!民心一失,再難挽迴。”


    褚澤言簡直氣得渾身顫抖,深知百姓乃國之根本,加稅之舉雖能解一時之困,卻如同飲鴆止渴,必將動搖國家的根基,他緊皺眉頭,目光掃過那個提出加稅的大臣,恨不得把他的身體戳出一個窟窿。


    景文帝微微頷首,沉思片刻後,堅定地說道:“朕不同意加賦稅,百姓已然受苦,朕不能再加重他們的負擔。”


    此言一出,朝堂上眾人表情各異,提議加稅的大臣麵露失望之色,褚澤言則暗自鬆了一口氣。


    鬆江府水患之事必須解決,景文帝說道:“我們當另尋他法來解決銀兩短缺的問題,諸位愛卿,都好好想想,如何在不加重賦稅的前提下,籌集到足夠的資金用於治水和救災。”


    景文帝再次開口:“除了物資,還需組織人力前往鬆江府治水,可有合適的人選?”


    大臣們麵麵相覷,一時無人應答,要知道水患的治理可不是一朝一夕,誰都不敢接下這個燙手山芋。


    景文帝見狀,心中更加惱怒:“平日裏一個個高談闊論,關鍵時刻竟無人可用!”


    他滿心焦急來迴踱步,目光掃過殿下緘口不言的大臣們,憤怒與失望交織。


    眾大臣皆是把目光投向左相,然而左相目不斜視,仿佛看不到這些眼神。


    “朕養你們這群臣子,難道就是為了在這危難時刻,讓朕獨自發愁?”景文帝氣急,語氣簡直失望至極。


    “陛下恕罪!”


    百官跪倒一片,卻沒有人主動開口,褚澤言無視父親使的眼色,正要開口說話。


    這時,一名小太監從外麵急急跑來將手裏的折子呈上。


    “陛下,鬆江府折子。”


    景文帝一把奪過折子,迅速展開閱覽,臉色稍緩。


    眾人奇怪皇帝的反應,心中暗自揣測這折子裏到底寫了什麽。


    景文帝看了一眼眾人,緩緩開口:“鬆江知府奏請鬆湖縣搬遷,各縣泄洪,如今水勢已經得到控製。”


    聽聞此消息,朝堂上瞬間引起軒然大波,大臣們紛紛反對。


    謝左相說道:“陛下,鬆江知府私自做此決定搬縣,未得朝廷旨意,實乃越俎代庖,此舉恐不合規矩。”


    左相此話一出,立馬有一位大臣附和:“鬆湖縣搬遷,涉及眾多百姓,怎能如此倉促決定,其中諸多細節未曾考量周全。”


    “泄洪雖控製了水勢,可這期間造成的損失又當如何彌補?百姓流離失所,怨聲載道,這責任誰來承擔?”又有大臣站出來說道。


    景文帝麵色凝重:“左相、諸位愛卿,鬆江知府此舉雖未事先奏報,但也是事出緊急,為保一方平安,如今水勢已控,當務之急是如何安置百姓,彌補損失,而非在此爭論對錯,如今請求撥款,這才是重中之重啊。”


    “陛下,如今可以號召富商巨賈捐贈鼓勵富商們貢獻財物,或許以解燃眉之急。”褚澤言說道。


    “褚大人說得輕巧,朝堂哪一次號召富商捐贈不是困難重重?那些富商各個精於算計,怎會輕易拿出錢財?陛下不忍加重民稅,何不如加重商稅。”溫雍鳴迴道。


    俞晚舟立馬反駁:“不可,如今已是重稅,再加恐商業凋敝,於國之繁榮不利啊。”


    大夏朝抑製商人,如今商稅規定是收入的半成,長期以來,重農抑商的政策使得商人地位低下,地位排在末位,經營環境艱難,眾多商人望而卻步,商業不發達。


    “都別吵了,鬆江府折子已經送來解決之法。”


    此話一出,朝堂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景文帝身上,等待他公布鬆江府折子中的內容。


    景文帝示意福安拿著折子交給丞相,福安恭敬地雙手捧著折子,穩步走到謝左相麵前,微微躬身,將折子遞了過去。


    謝左相雙手接過,他輕輕展開折子,目光快速掃過上麵的文字。


    謝左相:“陛下,這上麵張同知提起的國債一事,前所未聞,風險難測,若無法按時償還,後果不堪設想。”


    “什麽?國債”


    “是何物?”


    “陛下,從未聽聞此等事物,不知其究竟如何操作,還望陛下三思。”


    “是啊,陛下,這國債之事聽起來甚是新奇,可咱們大夏朝從未有過先例,萬一出了岔子,如何是好?”


    景文帝問道:“諸位愛卿,這也不行?那也不願?你們可還有其他辦法籌銀?”


    朝堂上又一陣鴉雀無聲,大臣們麵麵相覷,低頭沉思,沒有人在提出反對。


    畢竟再說下去,皇帝要是直接點他們接任這籌措銀子的麻煩事,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居然愛卿們都毫無策略,朕意已決,發行國債解燃眉之急。”


    景文帝頓了一下,“著褚副都禦史全力籌備,務必謹慎行事,不可出任何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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