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迴去路上並肩同行走在小巷裏,方才的漣漪已經蕩然無存,隻剩下沉重,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想我讀書十幾多載,立誌要為天下蒼生謀福祉,可是竟然不知這皇城腳下,還有如此不公與困苦。”崔言佑感歎的說道。


    他自小聽到的便是西街這邊髒亂之地,是三教九流混雜之所,卻從未真正了解過這裏人們的苦難,若是沒有今日追尋張婉怡,隻怕他這一輩子都不會看到這一幕。


    “崔郎君生於富貴,不知民間疾苦,也是常情。”張婉怡輕輕說。


    “是我太過狹隘,隻知書中的大道理,卻未曾真正去看看這世間的真相。”崔言佑搖搖頭,語氣有些失落。


    “如今知曉也不晚,郎君既有此心,日後定能有所作為。”張婉怡安慰他。


    “下次婉怡姑娘何時來?我與你一起!”崔言佑停下腳步,望著西街的方向,下定了決心。


    張婉怡微微一愣,隨後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三日之後,我會再來。”


    “好,那到時不見不散。”崔言佑鄭重地點點頭。


    三日之期很快便到,崔言佑早早地等在了約定的地點,當張婉怡的身影出現時,他的臉上瞬間綻放出了笑容。


    自那以後,他們頻繁地一同前往西街,幫助那些困苦的人們,在這個過程中,兩人的感情越來越好。


    五月初五,這天,崔言佑鼓起勇氣向張婉怡表白了心意,眼神中充滿了深情與期待,聲音微微顫抖。


    “婉怡,與你相處的這些時日,我深知自己已心屬你,願與你攜手一生,不知你意下如何?”


    張婉怡羞澀地點頭應允,她也是喜歡崔言佑的,眼中閃爍著幸福的淚光。


    二人說了一會話,此時天色已晚,隨後他便送張婉怡迴到六元府。


    “快些迴去吧,等後日我們再見”崔言佑站在張府門前,溫柔的說道。


    張婉怡輕咬嘴唇,微微頷首,轉身邁進府門,走了幾步,又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崔言佑,這才加快腳步離去。


    崔言佑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上揚,心中滿是歡喜。


    (憶初見完)


    …….


    (夢中)


    待張婉怡走入府中,誰知崔言佑轉身正要走向馬車便看到張平,一向嚴肅的臉上,此刻帶著幾分審視。


    “張兄。”崔言佑趕忙行禮。


    張平微微點頭,目光在崔言佑身上停留片刻。


    “崔兄,舍妹年幼,還望崔兄莫要唐突了她。”


    崔言佑正色道:“張兄放心,我對婉怡姑娘一片真心,絕無半分輕薄之意,我會明媒正娶婉怡。”


    “如此甚好,希望崔公子記住今日所言。”張平看著他誠懇的模樣,神色稍緩。


    “定不敢忘。”他鄭重應下:


    告別張平,崔言佑坐上馬車,迴想著與張平的對話,心中更加堅定了要給張婉怡幸福的決心。


    一迴到府中,便看到父母安坐在上堂。


    母親率先開口:“言佑,今日去何處了,這般晚歸?”


    “孩兒去見了一位友人。”崔言佑微微躬身,


    “友人?莫不是與哪家姑娘有關?”


    崔言佑心中一驚,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如實相告。


    “父親母親,孩兒確實心有所屬,是張府的張婉怡姑娘。”


    父母對視一眼,母親說道:“張府姑娘?不知品行如何?”


    “婉怡姑娘心地善良,溫柔賢淑,與孩兒甚是般配。”崔言佑有些急切。


    父親輕咳一聲:“既然你如此中意,那便尋個時機,上門提親。”


    崔言佑聞言大喜:“多謝父親母親成全。”


    “阿弟,恭喜你得償所願,日後可要好好待人家姑娘。”崔言旭也笑著說。


    “大哥放心,我定不負婉怡。”崔言佑點頭應道。


    接下來的日子,崔言佑滿心歡喜地籌備著提親的事宜,挑選禮物,斟酌禮儀,每一個細節都力求完美。


    滿心期待著能與張婉怡共結連理,相伴一生。


    …….


    房間裏,躺在床上的人靜靜地沉睡著,清淺的唿吸聲幾不可聞,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藥味,仿佛一層沉悶的紗幔籠罩著整個空間。


    “大夫,我兒怎麽樣?為何都昏迷五日了還不醒來?”崔母焦急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不安。


    如今已是全城的大夫都已經找遍,無數的湯藥灌下去,可崔言佑依舊昏迷不醒。


    大夫眉頭緊鎖,搖了搖頭:“夫人,令郎的身體這幾日用藥已有緩和,但他似乎……似乎自己不願醒來。”


    崔母聽了,身子一晃,差點癱倒在地。


    “這怎麽可能?我的兒啊,你到底為何不願睜眼看看為娘。”


    崔尚書在一旁也是愁容滿麵,不停地歎氣,原本的氣憤如今隻剩下擔憂。


    “也不知道公子怎麽了,睡著竟然還麵帶微笑。”雲喜跪在床邊上小聲的嘟囔,滿臉憂慮。


    大夫聽到這個話,若有所思,走上前來再次為崔言佑把了把脈,神色愈發凝重。


    “夫人、老爺,依在下所見,公子這狀況甚是蹊蹺,通常昏迷之人,要麽痛苦不堪,要麽麵無表情,可公子卻麵帶微笑,或許這昏迷之因並非身體之疾,而是心中有結。”大夫緩緩說道。


    崔府眾人聽到這話皆是一愣,崔言佑自小便錦衣玉食、養尊處優,並不明白這心中結從何來?


    “阿弟此結,莫不是張姑娘?”崔言旭略一思索。


    “何以見得?”崔母忙問。


    “阿弟一生順遂,遇見張姑娘一見傾心,非卿不娶,父親母親您二人皆是不同意,還要給他安排…..”崔言旭分析道。


    崔尚書聽到這裏已經是臉色陰沉:“婚姻大事,豈能由他如此任性!”


    “父親,阿弟向來執著,如今這般昏迷不醒,或許真是因為此事。”崔言旭趕忙說道。


    “若真是如此,那可如何是好?”崔母憂心忡忡。


    “不如先應允了阿弟與張姑娘的婚事,看看阿弟能否醒來。”崔言旭接著說,想著如今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崔尚書沉默不語,內心陷入糾結,一時之間,房間內安靜的得讓人感到寒意。


    “去請張姑娘!”


    …….


    “哥哥,我聽說那日迴去之後言佑便一直昏迷不醒。”張婉怡滿臉擔憂,她如今心不在焉,卻又不敢讓府中其他人看出,隻能裝作若無其事。


    “婉怡,別急,我相信崔兄吉人自有天相。”


    張平看著妹妹的眼淚,有些不忍:“我這就寫一封拜帖,去幫你看看,別哭了。”


    “哥哥,那就拜托你了。”


    也沒有再說什麽,張平攤開紙張提筆正要寫,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張婉怡趕忙擦起臉上的淚水,平複了一下心情,起身前去開門。


    “胖虎哥,找哥哥麽?”


    “二姑娘,你怎麽哭了?”胖虎一臉疑惑地問。


    “沒,沒什麽,風迷了眼睛,胖虎哥,找哥哥有何事?”張婉怡別過頭急忙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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