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蕭點頭讚同:“有理,嫣兒,雖然漠北這幾年沒有任何動向,但也不得不防。”


    隨後又吩咐手下將領:“李校尉,即日起加派探子密切監視敵軍動向,稍有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末將領命!”李校尉抱拳應道。


    “王副將,加強城中巡邏,確保治安穩定,以防有敵國奸細混入。”郭蕭又接著說。


    “是,將軍!”王副將轉身離去安排。


    郭嫣看著父親有條不紊地部署著防務,心中湧起一股敬佩之情,她自小便跟著父親在軍中長大,自然父女兩個感情不是一般的好。


    “嫣兒,你繼續訓練新兵,務必讓他們盡快形成戰鬥力。”


    “將軍放心,末將定不辱使命。”郭嫣抱拳。


    等幾人聊完了軍務,這才開始閑聊起來,郭嫣上前來挽著父親的手臂。


    “爹,快去和我去帳營看看,這次出去我可是新獵的上等的狐皮,正好給您做件圍脖,冬日裏也能暖和些。”


    “你這丫頭,還有這心思。”郭蕭慈愛地拍了拍女兒的手。


    “仲賢,我們一起去看看,”


    父女二人相攜往帳營,許逸飛走在一旁,三人路上有說有笑,到了帳營,郭嫣小心地拿出狐皮,眼中滿是驕傲。


    “爹,您瞧瞧這毛色,多好。”郭嫣從一個盒子裏拿出一張狐皮,語氣有些自豪,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自家老爹。


    “嫣兒長大了,也懂事了。”郭蕭看著女兒歡快的模樣,心中滿是欣慰。


    “爹,女兒一直都懂事,隻是您忙於軍務未曾發覺罷了。”郭嫣撇撇嘴。


    郭蕭哈哈一笑:“是是是,爹的錯。”


    許逸飛看著父女二人,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他心中感慨,在這緊張的邊關之地,這般溫馨的場景實屬難得。


    許逸飛走上前,拱手說道:“將軍與郭校尉父女情深,令人羨慕。”


    “仲賢啊,這戰亂之地,家人之間的溫暖更顯珍貴,也幸好一直有這丫頭一直陪著老夫。”


    “許大人,您的家人想必也時刻牽掛著您呢。”郭嫣俏皮地說。


    許逸飛想起遠方的家人,如今的他不知歸期,眼神微微一黯,隨即笑道。


    “能與將軍和郭校尉並肩守護這一方土地,也是我的榮幸。”


    父女二人難得相聚,許逸飛也識趣沒有多作打擾,向二人告辭之後便帶著隨從迴到城中。


    剛迴到縣衙,便看到縣丞和主簿早早在門口等候,許逸飛微微皺眉心下疑惑,下馬加快腳步走上前去。


    “縣丞,你們二人為何在此等候?”許逸飛問道。


    縣丞趕忙拱手行禮,神色略喜:“大人,上京有人給您送了好些東西,還給了一盒子,說您看了便知曉。”說著就把手上的盒子遞給許逸飛。


    “大人,此次送來的東西看著可都是稀罕物件,想必是京中貴人對大人您的看重。”主簿一臉諂媚。


    許逸飛往屋裏一看,果然有幾大車物品,接過盒子打開,裏麵有塊和田玉佩還有封信,一掃上麵的字跡,不用拆封便知道是平弟命人送來的。


    微微一笑,把信收在懷中,對著縣丞說道:“這些東西乃我好友所送,你二人先安排人安置妥當,”


    主簿立馬應聲:“大人盡管放心,下官定會安排妥當。”


    “好了,本官才迴來先去洗漱,你們先去忙吧,”


    縣丞聽到許逸飛此話,略顯猶豫之色。


    “縣丞還有何事?”


    “下官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縣丞但說無妨!”


    “大人,您乃是鎮關知縣,對戍邊軍中有監督之責,但您與蕭將軍往來甚密,恐會引人非議,說您與軍方關係過從緊密,影響您公正履職,縣衙之中已經頗有微詞。”顯然對許逸飛常去戍邊軍中的行為不妥。


    許逸飛沉思了一下說道:“本官與蕭將軍相交,乃是出於公心,為的是鎮關安穩,保百姓太平,且不說蕭將軍鎮守邊城數十年,親人皆戰死沙場隻剩其女,滿門忠烈。


    單論其軍事才能和對朝廷的忠誠,就值得本官傾心相交,我與他來往密切,是為了更好地協同合作,共禦外敵,豈會有私?”


    縣丞趕忙說道:“大人,下官明白您的苦心,但人心難測,官場複雜,難免有人借此生事。”


    許逸飛來迴踱步,也是聽進了這話,片刻後說道:“此事本官自會斟酌,定不會因私廢公,讓人抓住把柄。”


    “大人英明,下官也是擔憂大人的聲譽和前程。”


    “是啊,大人。如今有上京貴人掛念,說不定日後能離開此地,大人還是莫與軍中那些武夫走得太近,以免影響了大好前程。”主簿也附和說。


    許逸飛猛地停下腳步,目光淩厲地掃向主簿:“軍中將士皆是保家衛國的英雄,豈容你如此輕視?我與他們往來,是為了鎮關安寧,百姓太平,絕非為了個人前程。”


    “大人息怒,下官失言。”主簿惶恐道。


    但眼神中卻仍透著一絲不以為然,心中也是對此事頗有不滿,但礙於上司又隻能認錯。


    許逸飛冷哼一聲:“你心中所想,莫以為本官不知,你若隻看重功名利祿,卻不明白這邊關的安穩是靠將士們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


    主簿趕忙低下頭,不敢正視許逸飛的目光:“大人,下官知錯了,今後定不敢再有此等想法。”


    縣丞連忙打圓場:“大人莫要動怒,主簿也是一時糊塗。隻是這官場之事確實複雜,還望大人多加小心。”


    許逸飛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我知道你們是為我著想,但為人為官,當有原則和底線。若是隻為個人榮辱而不顧大局,又怎能對得起百姓的信任?”


    縣丞與主簿皆低頭稱是,臉上帶著羞愧,看著他們這樣,許逸飛微微歎了口氣,語氣也軟了一些。


    “日後行事,都要以公正為本,切不可為了私利而迷失方向,我亦是知道你們二人的衷心,這些物品也多,你們挑看那個用得上的拿些迴去,”


    二人連連應諾,許逸飛揮揮手,讓他們退下。


    望著遠去的背影,許逸飛站在原地,望著縣衙大堂高掛的“明鏡高懸”,心中思緒微動。


    “哼,這許逸飛虧得個二甲進士,還不是被發落到這種偏遠之地,我看就是浪得虛名。竟在我麵前擺起譜來。”主簿剛出縣衙,臉色立馬換了一副,便很不服氣開始嘟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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