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褚府門前,那朱紅色的大門高大而威嚴,門口的石獅子栩栩如生,彰顯著褚府的氣派。


    府門前麵還排著許多人,有些是官員府上的管家,有的是一些穿著便服的小官,還有的是一個儒生打扮的學子。


    眾人紛紛手上拿著拜帖和精貴的禮品,想要往褚澤言府裏送,就想著褚澤言能看上它們,接受手上的拜帖。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殷切的期盼,眼神中透露出或諂媚、或渴望、或緊張的神情。


    他們看著又來一輛馬車,紛紛投來了好奇和審視的目光。


    有人小聲嘀咕:“這又是哪家的?”


    也有人暗自揣測:“瞧這馬車的裝飾,想必也是有來頭的。”


    這個馬車便是福伯為了方便張平出行,留給他的,自然也是華貴的。


    但張平覺得要是他每次出行,都坐著這個帶有褚府標誌的馬車,他一個小小的舉子未免太過招搖,就把它去掉了。


    張平從馬車上下來,胖虎緊跟其後。


    麵對眾人複雜的目光,張平神色從容,胖虎卻顯得有些局促。


    排在前麵的管家模樣的人,上下打量著張平和胖虎,眼中帶著一絲不屑。


    本來他還以為能坐這種裝飾的馬車應該也是一個人物,但看著倆人的打扮,實在寒蟬,特別是手上拿著的不知名的盒子,


    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心想不知又是哪裏來碰運氣的。


    而那幾位小官則是麵露警惕,擔心又多了競爭對手。


    儒生打扮的學子則是微微皺眉,似乎對這種熱鬧又功利的場麵感到無奈,張平無視這些目光繼續走路。


    胖虎忍不住小聲說道:“公子,這陣勢可真不小。”


    張平輕聲的迴應著:“不用管他們。”


    說罷帶著胖虎也不排隊,徑直朝著褚府大門而去。


    這一舉動瞬間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排隊的人們紛紛側目,眼神中充滿了驚訝、不滿和疑惑。


    “這是誰啊?竟敢如此不守規矩!”一位管家模樣的人忍不住喊道。


    “就是,大家都在排隊,憑什麽他們就能直接過去?”一個小官也跟著附和起來。


    張平卻仿若未聞,腳步不停,胖虎心裏有些發虛,但看到張平堅定的步伐,也硬著頭皮跟上。


    二人來到門前,褚府看門的小廝是不認識張平的,但來此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小廝也不敢得罪。


    他小聲的對著張平說道:“這位郎君若是想要拜訪我家老爺,可是要先排隊的。”


    張平笑著把手上的帖子遞過去:“我是張平,來此是求見恩師”


    小廝一看,這上麵不是有自家府上的標識,對著張平愈發恭敬:“原來是張公子啊,都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前兩日福管家就交代過了,帖子公子收好,”


    立刻恭恭敬敬地將張平二人迎了進去。


    門外那些排著隊的人,看著如此寒酸的張平就堂而皇之的越過他們進去了,


    不服氣的說道:“這算怎麽迴事?我們在這等了半天都不能進去,他一個窮酸小子憑什麽能先進去?”


    “就是,定是使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有人跟著附和,語氣中滿是嫉妒和憤怒。


    “哼,看他那副樣子,也不像有什麽大來頭。”一位官員府上的管家陰陽怪氣地嘟囔著。


    他話音剛落,府前的另外一位小廝大聲的說道:“大家都安靜一些,這是我們老爺的學生,自然不用和諸位一樣”


    這一嗓子讓原本有些嘈雜的府前瞬間安靜了片刻。


    那管家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卻又不好發作,隻能悻悻地閉上了嘴。


    周圍的人也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原來是褚大人的學生,難怪能如此特殊。”


    “可這人看著也平平無奇啊。”


    “噓,別亂說,小心惹禍上身。”


    小廝看到眾人的這些反應,不屑的想道:“哼,就算你們排到天昏地暗,老爺日理萬機,可是沒有時間見你們。”


    張平並不清楚眾人對他的議論,他和胖虎正隨著小廝的帶領下進入正廳等著恩師。


    褚澤言正在書房中練字,聽到張平來了,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他放下筆,匆匆走向前廳。


    “老師!”張平抬手行禮。


    “嗯,來了!”褚澤言笑著點了點頭,招唿他坐下:“可用過早膳了?”


    “用過了,”張平迴答道:“今日前來就是十分的想念老師,所以聽說您休沐,便早早的趕來了”


    褚澤言看到張平也是高興,但想著那糕點的事情,心下有些別扭:“臭小子,別以為你嘴貧,我就放過你,


    要是想我,怎麽不往府裏來住,就我和你師娘還有兩個孩子在,過來也能熱鬧一些”


    張平聽聞,趕忙作揖賠罪:“老師莫怪,學生一行人多,這不是怕叨擾了您和師娘,還有師弟師妹們。”


    褚澤言哼了一聲:“你這借口倒是找得巧妙,為師還能不了解你?”


    張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道:“老師,學生知錯了,往後定常來府上看望您和師娘。”


    褚澤言這才臉色稍緩:“罷了罷了,此次便饒了你。你師娘不知道你今日要來,早早的就帶著孩子迴本家去了”


    原來,在褚澤言入駐朝堂之後,皇上看中他,給賜了一座府邸,他便帶著夫人和兩個孩子住此。


    偌大的府邸人少也冷清,他便想著叫張平一起來住著,哪裏想到又被拒絕。


    別人家的弟子都是對老師言聽計從,畢恭畢敬,還是決定讓張平看完他書房裏的藏書都看完,美其名曰會試在即。


    張平也不敢反駁,他深知這位恩師口是心非,明明一心為他好卻從不直說。


    要知道褚府作為世家大族,藏書之豐富令人驚歎,許多人想看一眼都沒有機會,他也不矯情,連忙答應下來。


    之後的每日,他便早早來到褚府,一頭紮進書房,書房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張平沉浸其,有不懂的地方,褚澤言也是細心地解釋。


    褚澤言的教導深入淺出,讓張平受益匪淺。


    雖然可惜不能和許逸飛一起,但張平征得恩師的同意後,就把一些難得的書籍帶迴家給師兄觀看。


    等他看完,又帶著新的書籍迴家中,迴去之後再和許逸飛一同探討交流,如此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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