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飛連忙上前“在下便是許逸飛”


    接過報喜官的紅紙,又從兜裏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荷包過去“一路來辛苦了,喝點茶水”


    周圍的人們紛紛圍攏過來,不少學子向他投來羨慕和祝賀的目光。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又有喜報傳來。中了的那學子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直到一旁的好友提醒這才想起給賞錢。


    時間慢慢過去,客棧裏的喜訊還未散去,大街上,報喜的官差來迴穿梭在各大府邸,客棧,巷子。


    待日頭偏西,客棧裏慢慢安靜了下來。


    許多學子的麵色都變得不大好了,已經是這個時辰了,還沒有喜報,怕是晚了。


    原本充滿期待的眼神漸漸黯淡,失望與沮喪悄然爬上他們的臉龐。有的人默默低下頭,暗自歎息,有的人則呆呆地望著窗外,神情落寞。


    這時又響起了一陣陣敲打聲傳來。這聲音在安靜的客棧中顯得格外突兀,所有人的心都為之一顫。


    大家紛紛豎起耳朵,緊張地等待著官差接下來的話語。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每個人都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這一次的喜報是屬於自己的。


    終於,那站在最前麵的官差開口“喜報!景文十三年南安府南華縣向陽村謝文淵老爺高中第160名,小的前來報喜,恭喜謝老爺了”


    客棧裏一陣鴉雀無聲。報喜官站在原地久久沒有人應聲,他又核對了一遍紅紙上的地址。大聲的又問了一遍“謝文淵老爺可在此處落塌?”


    被叫著名字的謝文淵才反應過來,他趕忙上前,滿臉笑容地接過了喜報。他難掩興奮之情,眼中閃爍著淚光。他考了二十多年,如今年近半百,終於考上舉人。


    其他學子們紛紛向他表示祝賀,整個客棧頓時熱鬧起來。


    然而,在這一片歡騰之中,仍有許多人黯然神傷。他們默默收拾行李,準備踏上歸鄉之路。


    其中一名學子長歎一聲:“唉,此次科舉無望,隻能待來年再試了。”


    另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必氣餒,我輩讀書人,當以堅韌不拔之誌,不斷努力。”


    “就是想不得今屆的倆個第一都在我們客棧之中”人群中不知是哪位學子嘟囔著。


    隨著夜幕降臨,客棧逐漸恢複平靜。那些落榜的學子們,雖心懷遺憾,但也決心在未來更加勤奮刻苦,以期金榜題名。


    而中榜者,則帶著滿心歡喜,憧憬著未來的仕途生涯。


    鄉試中舉後,按照以往的規矩,當地父母官會舉辦鹿鳴宴招待新任舉子。


    所以這鹿鳴宴美曰宴會,實則是給眾人聯係關係的機會。


    中了舉人,便相當於進入了一般官家關係。


    而且要是朝廷官員有空缺,舉人也是有資格參加選官,雖然是芝麻小官,且競爭激烈,但也是有了門檻。對於這些舉人來說,這是他們人生中的一個重要轉折點。


    果然,第二日中舉的學子便紛紛收到邀請帖子。邀約他們去陵雲閣赴宴。


    一夜之間,原本熱鬧客棧裏一下子就少很多人,那些昨日未中榜的早已迴鄉,就是留下過夜的也是今日一大早就走了。


    張平和許逸飛一身新衣,容光煥發,倆人並肩就下了樓。


    掌櫃的連忙湊上前來,熱情地招唿:“兩位老爺,今日早食想用些什麽,怎麽不吩咐一聲,好讓小二為你們端到房裏去。”


    張平聽到他這句‘老爺’心裏忍不住有點怪異,想他也不過13歲,放在現代還是個初中生,不過麵上微笑著說道:“掌櫃的,不必麻煩,就在這大堂裏吃,也熱鬧些。”


    許逸飛接著道:“隨便上些招牌早點即可。”


    掌櫃的應聲:“好嘞,馬上就來!”


    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早點就端了上來。張平和許逸飛一邊吃著,一邊低聲交談著晚上要去參加的宴會。


    鹿鳴宴是考官和地方官祝賀考中舉人的宴會,飲宴中必須先奏響《鹿鳴》之曲,


    隨後,朗讀《鹿鳴》之聲響起,清脆而洪亮,每一個字都飽含著對舉子們的讚美與激勵。那抑揚頓挫的語調,將詩詞中的韻味展現得淋漓盡致,瞬間活躍了氣氛。


    鹿與“祿”諧音,古人常常以鹿來象征“祿”的含義,為升官發財的盼望,而新科入舉乃是“祿”的開始。


    但對於讀書人,向來比較含蓄,要是財富掛在嘴邊不免顯得有點淺薄。


    宴會之上,觥籌交錯。舉人們舉杯敬考官和地方官,感激他們的賞識與栽培;考官與地方官也迴敬舉子們,祝願他們前程似錦。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響,與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熱鬧非凡的畫麵。


    常規操作都完成以後,張平作為解元,不免要被主考官點做詩,不過他也早有準備,提前寫了幾首寓意好的詩,眼下當場背出來。這才過了關。


    而且能考上舉人的也都是聰明人,看著張平少年人的模樣,也沒有讓他喝酒,隻是交換了一下姓名,想著在解元麵前混個熟臉,這說不定可是以後的人脈啊。


    許逸飛可就慘了,雖然他也就年長張平三歲,但他本人長得五大三粗,完全看不出來是個未及弱冠的少年,眾人一杯接著一杯的敬酒。


    等迴去之後,許逸飛隻覺頭暈目眩,腳步虛浮。


    張平看著許逸飛這副模樣,既覺得好笑又有些心疼。許逸飛嘴裏還嘟囔著:“來,接著喝酒。”


    等張平和胖虎攙著他迴到住處,許逸飛倒頭就睡,鼾聲如雷。張平無奈地搖了搖頭,為他蓋上了被子。


    次日清晨,許逸飛醒來,頭痛欲裂。他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埋怨自己昨日不該喝那麽多酒。而張平則在一旁笑著打趣:“誰讓你昨日來者不拒,這下可好,遭罪了吧。”


    許逸飛苦著臉說道:“我哪知道他們這麽能灌酒,還都說是對我的祝賀,我也不好拒絕啊。”


    “你不好拒絕難道就不知道裝作不勝酒力的樣子。一杯接一杯的喝,誰來都得喝一杯。好了,這是我向小二要來的醒酒湯,喝著會舒服些”張平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裏的碗遞過去。


    “多謝平弟!”接過碗一大口就喝了下去。那醒酒湯帶著微微的苦澀,卻讓許逸飛的胃裏瞬間暖和了起來,頭腦似乎也清醒了一些。


    張平看著他這急切的樣子,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呀,以後可長點心吧,別這麽實誠。”


    許逸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這不是高興嘛,一時沒把控住。”


    房間裏彌漫著淡淡的醒酒湯的味道,兄弟倆的情誼在這小小的空間裏愈發深厚。


    張平坐到許逸飛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中了舉人,以後的路還長,可不能在這種場合就亂了分寸。”


    許逸飛認真地點點頭:“我記住了,平弟,還是你想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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