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二月初,張平和胖虎二人跟著商隊一行人便到南陽府城,在城門口就和商隊的人分開了,張平隨便在一家客棧裏開倆間房用作休息。


    “公子,你隨便給我開一間下等房就可以了,何必廢這些銀子讓我住和你一樣的房間,”胖虎一臉肉疼的說著。


    他自小就沒有出過遠門,到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縣城,實在想象不到府城這邊的物價貴的嚇人。


    “胖虎,可別如此說,你雖然是我的書童,我們之間是雇傭關係,但在村裏算起來我還要叫你一聲哥哥,哪有讓你住下等房的道理,如今我也不差銀錢,你跟著我便是我怎麽樣你也是。”張平一臉不可置否,


    他如今已經不是像剛穿越的時候那麽缺錢,這半年加上他的一些賞賜,還有皓軒書店的分成。


    又在縣城裏盤了幾間鋪子,光是一個月收租都等一百多兩銀子,算起來他也是一個小富翁了。


    要不是家裏人都是不識字的,不好管理,他都恨不得多投一些店鋪。


    “公子,能跟著你是胖虎的福氣,你就是我的恩人,從今以後,胖虎誓死追隨你。”胖虎滿臉熱淚,眼神充滿感激的看著張平。


    自從他這半年跟著張平讀了書,也跟著去參見一些認識一些貴人,他看到許多那些自詡高貴的讀書人表麵上一臉正氣,讀書為民。


    可私底下對於身邊的書童不是非打即罵,說白了書童就是一個下人,張平和他們所有人都不一樣。


    張平怔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想到他隻是說幾句話,就換來胖虎的熱淚盈眶和表忠心。


    不過他也很高興,將來隨著他地位的提升,身邊是的有一些知根知底的可用之人,胖虎他也放心:“好了,胖虎先別哭了,你先去叫店小二送些熱水,我要先收拾一下然後要去學政府拜訪,”


    “好的,公子,我這就去,”胖虎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說著就走出門去吩咐店小二抬熱水上來。


    屋內,張平他身著一襲素淨的長衫,腰間係著一塊溫潤的玉佩,身姿挺拔,氣質不凡。


    片刻之後,張平在收拾整齊後便叫了一輛馬車往學政大人府上而去。


    馬車在石板路上疾馳,發出“噠噠”的聲響。


    張平的內心是有些複雜的,他接受學政大人的推薦信,無論他將來是否拜他為師,


    都將欠下一個人情,可無奈的他沒有辦法。


    他出生農家,很多珍貴的書籍都被富貴世家束之高閣,基本上很時候都接觸不到那些的書籍,而市麵流傳的書籍也是平常稀疏,內容淺顯,對於現在的他是無法滿足的。


    就算他考秀才的時候是第一,等到後麵的鄉試會試,他可不認為自己自己可以和一些自小便拜讀各種大儒藏書的世家子弟有一拚之力,這也是朝堂之上寒門子弟人少的原因之一。


    各種社會資源都被世家大族所壟斷,普通人想出頭更是難上加難,這也是他明知道可能會因為這封推薦信將來會帶有隱患,他還是選擇收下。


    “公子,學政府到了,”胖虎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打斷了張平的思緒。


    “嗯,胖虎,你先找個地方把馬車停一下,在外麵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迴來。”張平一邊跳下馬車,一邊和胖虎說。


    “好的,公子,”等胖虎拉著馬車去找地方停放。


    張平看著眼前學政府,朱門緊閉,威嚴莊重。他吸一口氣,上前扣響了門環。


    門開了,一位管家模樣的老者出現在眼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張平,問道:“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張平恭敬地遞上名帖,說道:“學生張平,特來拜見學政大人。”


    “你就是張相公啊,老爺前兩天吩咐了,這兩天張相公迴來,叫我們多注意一些門房,快請進。”管家一邊點頭,一邊引著張平往裏走去。


    “麻煩老伯帶路了!”


    張平跟在管家後麵走著,穿過庭院,來到正廳。學政大人正坐在案前,翻閱著書卷。見張平進來,他放下手中的書卷,目光銳利地審視著眼前的少年人。


    張平進來就急忙走到桌案前恭敬的向麵前的人行禮:“學生見過大人,一路顛簸今日才到府城,便來拜會大人,還請大人見諒。”


    “無妨,書信上說著前兩天便到,如今也不過是晚了兩天,想必是山路難行。”


    褚澤言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張平,你來了,打算什麽時候前往陵山書院?”


    “學生打算明日便前往陵山書院,”


    “嗯,過去便好好讀書,你是我看上的人,有什麽不懂的也可以來問我,”褚澤言還是很看重張平的。


    隨後不知又想到了什麽,微笑著開口說道:“張平,年前我迴京述職,聖上已經把你‘發明’的‘活字印刷術’已經在上京實行,相信不久將來就會在整個大夏普及,張平這個名字也會傳遍大夏讀書人之中,”


    “什麽,聖上把我的名字.....?”張平倒是沒有想到“活字印刷”推行會把他的名字帶上,


    他還以為查無此人呢,當下對這個素未謀麵的皇帝倒是有些好感,畢竟未來老板是個仁君,張平還是很開心的。


    “是的,聖上是知道你的,他還知道你拒絕拜我為師,可嘲笑了本官好久,”褚澤言說到這個就有點頭痛,他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會把張平拐到手。


    褚澤言一臉無奈地看著張平,那表情仿佛是在埋怨這個讓他在聖上麵前丟了麵子的年輕人。


    而張平看著學政大人陰氣森森地看著他,彷佛在謀劃什麽詭計,趕忙恭敬地說著:“大人,不是說給學生幾年的考慮時間麽?我也不算拒絕您吧。”


    張平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眼神中透著些許的緊張。


    他深知眼前這位學政大人的權勢,也明白自己此刻的處境微妙。


    褚澤言輕哼一聲,說道:“你這小子,倒是會為自己辯解,但聖上都知曉了此事,你覺得你還能躲得過去?”


    張平心中一緊,思索片刻後說道:“大人,學生一心向學,對於拜師之事,確需慎重考慮,並非有意冒犯大人。”


    褚澤言看著張平一臉誠懇的模樣,心中的氣惱也消了幾分,說道:“罷了罷了,你這小子,日後自會明白本官的一番苦心。”


    張平鬆了一口氣,再次向褚澤言行禮道謝。此刻的他,心中對未來充滿了期待,也多了幾分迷茫。


    這突如其來的關注,究竟會給他的人生帶來怎樣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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