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幾人行止考試院外,天色早已然大亮,這裏早已是人頭洶湧,學子們有的麵色從容,有的則滿臉焦慮,都在等待著這場決定命運的考試。


    張平站在人群中,望著莊嚴的考場大門,心中暗暗給自己鼓勁。


    鍾聲敲響,考場大門緩緩打開。學子們魚貫而入,張平也隨著人流走進考場。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後,他輕輕撫摸著桌麵,讓自己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試卷發下,張平深吸一口氣,開始全神貫注地答題。此刻,考場內安靜得隻能聽見筆尖在紙上劃過的沙沙聲,張平的思緒也隨著筆墨在試卷上流淌,他忘卻了周圍的一切,心中隻有一個信念:一定要考出好成績。


    隨著時間的流逝,考試結束的鍾聲響起。張平放下手中的筆,看著自己滿滿的試卷,心中既有完成考試的輕鬆,又有對成績的擔憂和期待。


    府試總有四場,每日上下午各一場。需考倆日,且這倆日的吃喝拉撒都隻能在這個狹小的考棚裏,張平這個小小的身子有點承受不住,等他都考完後早已是臉色發白。


    他緩緩站起身,走出考場,陽光灑在他的臉上,他知道,無論結果如何,自己都為夢想努力過了。這是他走向科舉之路必經之路。


    考場外,張父看到兒子的臉色,立馬走了上去,還不待走到身邊,便看到張平緩緩倒了下去。


    “鐵蛋,你怎麽了,你可別嚇唬阿爹。”張二牛連忙抱著早已不省人事的兒子上了馬車。


    “張叔,別急,師弟因當時消耗了太多精力,勞累過度導致的昏厥,應該是沒有什麽大事的”


    許逸飛一邊說著,一邊安慰著身旁的張叔,但他的神色卻顯得十分緊張和擔憂。他緊緊地握著拳頭,額頭上也微微滲出了一層細汗,眼神中透露出對師弟狀況的關切之情。


    許磊駕著馬車,也是飛快的趕著醫館而去,口中不斷地吆喝著,催促著拉車的駿馬加快速度。


    到了醫館,馬車還未停穩。張二牛立馬抱著兒子大步跑進。


    “大夫,快、快來看看我家鐵蛋,他昏厥過去了。”


    醫館裏的大夫聞聲趕來,神色瞬間凝重起來,“快,把孩子放到這邊床上。”


    張二牛小心翼翼地將鐵蛋輕輕放下,目光一刻也不敢從孩子身上移開。


    “這是怎麽迴事?”大夫一邊迅速地為鐵蛋診脈,一邊詢問著張二牛。


    張二牛心急如焚,聲音帶著哭腔:“這倆日在考院裏考試,出來便是如此了”


    大夫聞言不由的神色一驚,他掃了一眼張平。看著隻有八九歲的孩童,他是知道最近有童生府試,今日暈厥送過來的書生早已是不知多少個,想這位如此年輕的從來沒有。


    當下他亦沒有深想,連忙搭在張平的手上仔細把著脈,觀察著鐵蛋的症狀,房間裏的氣氛緊張得讓人窒息。


    隨後開口“無礙大事,這位小郎君之前身體贏弱,雖現下調理好了許多,但不比常人的身子強壯,這不過是簡單的勞累過度,一會兒就能醒了,待我開幾副藥,吃個幾天就沒有事了。不必如此緊張。”


    “謝謝大夫!”


    幾人聞言都鬆了一口氣,張二牛摸著自己兒子喃喃自語道“鐵蛋啊,你可是把阿爹嚇壞了,以後一定好好的。”他第一次有點懷疑讓張平小小年紀就如此大的壓力,也不知是對是錯。


    迴想起過往,為了讓鐵蛋能夠出人頭地,張二牛總是對他要求嚴格,讀書識字、習武練功,從不讓他有一絲懈怠。一直努力做到最好,可這次突然的昏厥,讓張二牛的內心產生了動搖。


    隨後幾人拿藥付了銀錢,便抱著張平迴了客棧休息。


    客棧房間裏,張二牛坐在床邊,看著熟睡中的鐵蛋,內心中五味雜陳。他想起鐵蛋平日裏那乖巧懂事的模樣,為了達到自己的讀書科舉拚命努力的樣子,不禁眼眶泛紅。


    張平一覺醒來便是看到父親這副樣子,“爹,我沒事了,讓您憂心了”


    “鐵蛋,你這次可把爹嚇壞了,不考了,我們以後都不考了。”


    張二牛看著蒼白兒子的小臉,臉色急切的說著。


    “爹,我都考完了,再說了,我以後好好鍛煉身體,以後這種情況是不會再發生的。你不能叫我不便不考了。”


    張父是知道自己兒子的固執,也不再言語。父子倆一時之間竟無話可說。


    這時,許逸飛推門進來,手上端著碗藥。“平弟,你醒了,正巧,快把這藥喝了,”說著往床邊走去。


    張平看著黑乎乎的藥水,頓時皺著眉頭,一臉討好“師兄,你先放在一旁,我待會再喝。”


    “不行”坐在床邊的二人同時出聲,迴絕了張平的話語。


    “嗬,知道你怕苦,我給你帶了蜜餞,怕藥喝了再給你。”


    許逸飛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個紙包,遞給了自己師弟。


    “師兄,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張平拿著碗一飲而盡,隨後皺起眉頭,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許逸飛見狀,趕忙打開紙包,將一顆蜜餞塞進張平嘴裏。


    張平含著蜜餞,臉上的表情漸漸舒緩,嘴角上揚,眼中滿是感激:“師兄,要不是有你在,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許逸飛輕輕摸了摸張平的腦袋:“傻師弟,咱們師兄弟之間,還用說這些。你好好養病,早日恢複才是最重要的。”


    許磊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笑著說道“是,知道你們是感情最好了,大壯一迴來,煎著藥就跑到塘鋪子去買了,迴來的時候氣都沒有喘勻。”


    “可憐我啊,一個人喂馬吆”


    許磊大聲地調侃著。許逸飛看著父親如此揭自己的短,臉色微紅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阿爹,你就取笑我吧”,他略帶嗔怪地說道。


    說著幾人看著他笑成一團,張平實在覺得許逸飛現在別扭的臉很可愛。笑聲在房間裏迴蕩,讓原本有些緊張的氛圍瞬間變得輕鬆愉悅。


    因著張平的身體沒有痊愈,而且府試放榜也就在三天之後,幾人便在府城多住了幾天。


    這幾日,許逸飛時常陪伴在張平身邊,悉心照料。府城熱鬧非凡,他們幾人有時候也會出去閑逛,畢竟都不知道下一次來是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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