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


    果然古人誠不我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想要在大夏朝這個地方討生活,目前科舉入仕是最好的選擇了。


    想到這些,張平不由得一歎,從前有機會讀書也沒有好好學習,現下讀書確實是最好的出路,為了家人能夠在這個朝代能好好的生活,不再收到欺辱。


    定好了以後的路途,張平不得不麵對一個現實,那就是沒有錢。


    他阿爺為了供他大伯讀書,現在連家裏的田地都買了,可見讀書是多費錢。


    現下最重要的就是搞錢,改善家裏的生活,張平最擅長的便是研究各種吃食,奈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現下家裏這種情況是不會讓他一個四歲小娃拿糧食做實驗的。


    在張平著思考做什麽吃食還成本低的這些日子,張二牛、張三牛已經從縣裏迴來了,日子又恢複了從前的狀態。


    現下農忙時節已過,家裏的男人們也去鎮裏做一些苦工,一天掙個幾十文錢貼補家用。


    婦人們則在家裏,打理的井井有條,還有一天聽到他阿奶的吼叫聲,日子過的有滋有味。


    這日,張平一家正吃著晚食。


    “咚咚咚.......”一陣響徹雲霄的銅鑼聲劃破了這個寂靜祥和的村莊。


    張三牛疑惑的問道:“爹,發生了何事,這聲音聽著怎麽聽著像是從村口方向傳來。”


    “應該是大事,快、快,你們倆兄弟都隨我去看看。”張老頭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往外走。


    張家倆兄弟看到自家老爹這麽著急,當下也是放下碗筷,跟著走了出去。


    走在路上,皆是看著各家各戶的男人們都神色焦急,步履匆匆的往村口走去。


    張平看著阿爺他們三人離去,便開口問道:“阿奶,怎麽了,怎麽阿爺聽到銅鑼聲這麽著急就走了。”


    張老太一臉擔憂:“你們都幾個都還年紀小,這銅鑼鼓可不是胡亂就能敲得,隻有一族族長故去或者官衙有什麽大事,我知道的還是30年前,那時候正是打仗,這聲響聽著又急又快,怕是.......”


    其餘人聽到這一番解釋,也是臉上焦急不已,不過也隻能坐著等家裏男人迴來。


    張平也是心裏一急,要是族長故去,不可能之前村裏一點風聲都沒有,而且銅鑼聲也隻能敲響三聲。像這種一直響個不停歇的。


    隻有朝廷大事,心裏同樣焦急。


    大丫二丫看懂著大人們憂愁,安靜的坐在一旁,二丫還往陳氏懷裏拱了拱,好似這樣可以安慰。


    過了好一會兒,張家男人們皆是臉色沉重的迴來。


    張老頭率先開口說道:“這一次朝廷要征調徭役,每戶要是有男丁一人不去,兩人以上的一人去,三人以上的便是倆人去。


    以此類推,且是不可以像往年那樣用銀子買名額,倆日後便要前去。”


    張平的記憶是知道朝廷每一年都是要向農戶們征調徭役,但每戶隻要一人。


    甚至家裏有些銀錢的人家,還可以花五兩銀子過去,便可以免服役。


    原來這一次是鬆江府大壩決堤,鬆江府下縣城超過半數都受到波及,預計十多萬人死亡,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


    原來,八九月正是鬆江府雨季,往年也沒有什麽大事,不過都是征調民夫修葺一下便可以安然過去了,哪裏想到今年大雨不停,當地官員也沒有提前做好預防。


    一開始,在七月初,鬆江府下縣,一個叫鬆湖縣的縣城。縣令早就上報鬆江知府,說今年雨量過多,怕鬆湖縣大壩決堤,上書請求知府撥款重修築大壩。


    奈何鬆江知府隻顧享樂,日常政務都堆著處理,待看到鬆湖縣上書的折子時已經是八月了。


    認為鬆江府年年雨季汛期都沒有出事,便也隻是覺得縣令杞人憂天,便駁迴了縣令的上書。


    之後時間更是暴雨不停,鬆江知府感到隱約不安,但依著往年的經驗,也沒有提前做什麽措施。


    到八月中旬,鬆湖縣令巡視河壩時,大壩口坍塌,不幸遇難,一個十萬人的大縣被瞬間淹沒,幾萬人傷亡,聽到這個消息的知府才知大難臨頭,官運到頭了。


    後續又看到府下又有七八個縣皆是如此,便知道此次怕是人頭不保,當下上書朝廷請罪,隻求禍事不及家人。


    消息傳到上京,朝野震驚,景文帝大怒。


    當即下令便把鬆江知府和其十餘人相關的官員抄家問斬,家中女眷為奴,男丁流放,其他官員抄家流放,此次受到牽連的便有五十餘眾的官員。


    朝中往常與鬆江府官員來往密切的人皆是惶恐不安,就怕景文帝把怒火燒到他們上。


    同時任命戶部侍郎沈淵、工部侍郎蕭衡還有其餘十多位大小官員趕赴鬆江府撥款賑災,下令鬆江府周邊各府縣征調民夫重修堤壩。


    離張家村所在南陽府也是受災鬆江府的鄰府,由於這次一府之州皆是需要重修,需要大量民夫,南陽知府才下達了此條政令。


    政令傳到地方各縣,再傳達到各鎮各村,皆是一片嘩然,要知道修築堤壩可是服徭役中最危險的,稍有不慎決堤,便是沒了命。


    張家村此刻響起了各種此起彼伏的哭聲,張平家亦是如此,李氏和陳氏倆個眼睛皆已哭的紅腫。


    男子十四成丁,如今張平家便有四人,就得有三個人去。


    往年便是張家二牛和張家三牛輪流去,張家大郎因著讀書的關係沒有輪著。


    張二牛看著張老頭臉露遲疑之色:“爹,這一次咱們家要有3人過去。明日我去叫大哥迴來?”


    張老頭思索一會兒,便說著:“大郎打算明年院試,現下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這一次我和你們去。”


    聽到老爹這話的,張三牛當即響起了反對的聲音:“爹,你怎麽能去,你的手又不大好,


    老大歲數了,往年大哥就沒有去,這一次何不就叫大哥去,再說他都考好幾次了,要考上早就考上了。”


    聽到三兒子這話,當即喝道:“三牛怎的說這話,你大哥考上了還不是對你們好,這一次你大哥有把握,可不要說這種話觸黴頭。”


    “好了,就這麽決定了,都各自會迴去收拾東西。”說罷他也不給眾人反駁的機會,便迴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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