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記者千朵觀看手中電訊影像,見眾人對峙,她思忖片刻,便操控電訊設置,令林中偷拍眾人的飛行相機發出光亮,然後便急步跑進林中。


    此時場中眾人都發現天上的光亮。有人眼尖,“是監視器!?”


    在眾人各懷心事之際,女記者千朵慢慢走近場中。“呀!”她故作驚訝,“大新聞,大新聞。”


    她也不理眾人,慢慢走近戰局中央,然後抬頭看天,而天上的飛行相機也配合的向她射出一道補光。


    “各位觀眾。我是《朝華邑聞》節目記者千朵。我現在身臨國家大劇院頂層的景觀林中,這裏正是我國每年一度的新春音樂會的外場。俗話說瑞雪兆豐年,觀眾可以看到天上還飄著雪。咦?雖然外麵下著雪,可參加新春音樂會的嘉賓依舊興致盎然,我發現附近有許多嘉賓在林中欣賞風景。我這就帶著觀眾們去瞧瞧。”


    她這一說,滿場眾人都望向她,人們麵色驚訝且局促。千朵自顧自的繞著滿場遊走,“觀眾們看,這邊有一個嘉賓頗有興致,他正趴在地上欣賞地上的雪景,我們走近看看,哦,這是來自滄海郡唐家的嘉賓,他旁邊被美景陶醉的幾近落淚的應該是其族妹。各位觀眾,我們繼續啊,”她轉到子山伯旁邊,“這邊有幾個嘉賓好像身體不適,哦,這位嘉賓原來是國家元老會子姓議員的公子。”子山伯一愣,他迅速探手去抓旁邊的這位記者,可這位記者一個兜轉輕易脫身。千朵走的稍微遠了些,她對著頭頂的飛行相機繼續說:“觀眾們,這裏的嘉賓此時一動不動,皆陶醉的欣賞美景。咱們不要打擾他們,我幫著觀眾們看一看,哦,那邊有國家民政委員會風姓委員長的女兒,此外還有國家外事委員會羽姓委員長的愛女,有南國首富薑家的大美女,有宛丘城姚氏弗盈集團年輕帥氣的副總裁,嗯,還有商地傳媒集團的少東家,呀!我還發現一個外賓,我們辨認一下,哦,那是那卡帝國駐我國大使的愛女。”


    人群間走出一人,朝著千朵走來,此人哼笑一聲,“你是記者?”他壓低聲音問道:“似乎,你認識我們所有人?”


    千朵此時心中自責,她本來是借此壓製眾人,沒想到這姚姚羋德竟察覺出端倪。千朵冷笑,“請不要懷疑一個優秀記者的素養。”


    千朵看著滿場眾人,高聲說到:“諸位不用擔心,如果諸位不想出現在明天的新聞裏的話,就此散了吧。”


    滿場安靜,人們麵色複雜,皆未給出迴應。千朵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後又看向滿場眾人,“放心,雖說我是記者,但也不想各國使者看咱們後李國的笑話。”


    見眾人還不說話,千朵繼續說道:“諸位聽仔細,相機我做了設置。離開的人,相機便會將之前影像中的你們智能化抹去。”然後她對著手中的電訊下了指令,“投屏。”此時天上的飛行器投出一個氣柱,離地半丈處便出現了一個平麵的影像,影像中正是場中眾人。


    女子語氣有些威脅,“我想,你們的家族應該不願看到明天的新聞吧。”


    “怎麽?還不動。”


    離女子最近的姚羋德冷冷的審視著她,他壓低了聲音,“你可以提個條件?”


    千朵知道此人謹慎,還在懷疑自身企圖,便壓低聲音迴道:“一次獨家專訪,怎樣?”


    姚羋德故作深沉,單伸出手,“成交。”


    千朵伸出手與姚羋德握手締約。姚羋德心情一下鬆快了許多。方才這名記者確實抓住其命門,如果今晚的事情傳出去,自是影響頗大。


    “謝謝。”姚羋德麵色轉暖。接著他轉身走向羽英台,他邊走邊思考,想著要怎樣才能說動羽英。等來到兩名正對峙的女子身邊,姚羋德計上心來,他卻對薑巽說話,“今晚你二人的比試不分伯仲,改日再戰,敢應戰麽?”姚羋德之所以如此說,是其深知羽英台的個性。如果好言好語,陳述利弊的話,這羽英台自不予理睬。不如代其向薑巽挑戰,贏得主動,迂迴脫身。


    誰知薑巽並不正眼瞧他,“死白臉子,滾一邊去。”薑巽曖昧的盯著對麵的羽英台,其眼中動態瞳膜泛起熱情的粉波,“噯,這次我輸了。”


    羽英台和姚羋德都不由一愣,此時薑巽嘿嘿一笑,“羽仙子電拳擊打得我五迷三道,七葷八素,薑某口服心服。”薑巽盯著羽英台,“羽仙子,薑巽明日特擺輸服宴,肉袒麵縛,抱拜尊膝。明早柬至,蹺足而待。”


    羽英台則麵露厭嫌,“哼!”直接向林外走去。姚羋德狐疑的看著薑巽,他一時想不通此人為何如此應答。最後他苦笑一聲,追隨羽英台而去。


    見羽、姚先走,場中人眾心中開始鬆動。


    此時,雕慶厚(外號大雕)提醒身邊的狼少子山伯,“狼少,盟主走了。”


    子山伯眉頭緊皺,心中憋氣,他吩咐到,“你們幾個受了傷,先迴。”說著他恨恨的瞪著場中的薑巽。


    一旁的左令俠知其心意,他對地啐了口先睡,“娘的,我看罪魁禍首是那姓姚的,我說咱們就別這杵著了。”他接著提醒,“狼少,咱可不能讓那姓姚的撿了便宜。”


    子山伯尋思了一下,“嗯,保護盟主要緊。”說著他走向蹲坐於地的鯊小泉和雕慶遠(外號小雕),來到兩人身邊,他探下身將鯊小泉拽起,順勢將其抗在肩上,“咱們走!”


    子山伯一夥人走後。林中忽然有女子哭泣,“嗚嗚嗚,英姐,豹士哥還被捆著呢。”


    此時乾英與菲婭梅站於一處,聽到唐伊萱哭訴,她小跑幾步來到薑巽身旁輕聲提醒,“巽哥,還有一人,勞你解扣。”


    薑巽則搖頭晃腦,表情扭捏,“春去春來,花愁花惱。好人人好,火燒火燎…”


    “哎呀!”乾英心中來氣,“趕緊解扣!”說著她伸手去奪薑巽的手杖。


    “嘚。”薑巽勉為其難,她用手杖指向唐豹士所在方位,點來晃去,嘟嘟囔囔,故作玄虛,“昆侖山上一窩草,七十二年長不老,吾奉師拿來莊天地,諸師邪法搬解了,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六七八九十,白青黑紅黃,得嘞,就這麽地吧!開!”


    隨著“開”字喊出,唐豹士腳踝立刻輕鬆起來。一旁的妹妹喜極而泣,趕忙扶他起身“太好了。”而唐豹士挺身而立,神意自若,全無尷尬。


    此時記者千朵看向子午陌刀,“商地傳媒集團…子午先生,您是否方便接受本台的采訪?”


    子午陌刀聞聽麵帶尷尬。今日是商地傳媒集團的大日子,他不在音樂會現場服務幫襯,反而出來尋釁滋事,若被張楊,家國不寧。茲事體大,思之後怕,他幡然醒悟,“嗯…今日不便,哦,”今他忽然想到,該記者真實意圖是催自己離去。他對著千朵一抱拳,“改日必應約。”


    他接著環顧滿場,“屋外寒涼,諸位不如返迴。”與眾人打了招唿,他也不再客套,直接轉身走出林外。


    子午陌刀一動身,薳子聯自然跟去。薳子馮則邀菲婭梅同迴,菲婭梅顧念乾英,婉言推脫,薳子馮則悻悻離去。此時唐氏兄妹也走來邀乾英同迴。乾英此時也不願耽擱,有意同唐氏兄妹、菲婭梅同迴。她望了眼薑巽,心中不免五味雜陳,正在她猶豫是否邀其同迴之際,聽到那記者問話薑巽。


    “你好,本台想對您進行一個采訪。”


    薑巽一聽麵如桃花,她樂滋滋的迴應,“采,哈,隨便采。”


    乾英見此,也不在猶豫,便直接隨著唐氏兄妹、菲婭梅向林外走去。


    如此場地便隻剩下記者千朵與薑巽二人。薑巽見再無他人,嘿嘿一樂,“怎麽樣,我今日將羋、唐、羽、姚,子、左、鯊、雕…諸家子弟都得罪個遍。”


    她歎了口氣,“哎,我真是個焚宗坑爹的貨。”


    千朵擺弄著手中的電訊,然後她冷冷一笑,“對,做的好。我們就是要幫薑海內多多樹敵,幫其失掉競選。”


    薑巽佯裝哭泣,“爹喲,孩兒不孝,你就認命吧…”


    …


    撒鹽空中,絮走因風。寒梅暗香,需得人識。且說乾英隨唐氏兄妹、菲婭梅迴歸,眾人走出矮林,穿過水景,各懷心思,皆不言語,沿途美景如畫,怎奈無人賞析。


    乾英此時心中沒招沒嘮,別別愣愣的。她忽然惦記起薑巽,心中自責棄其而歸。當她想到方才薑巽那整人鬥狠的情景,心中一凜,“誰會主動去惹這個邪星君?”乾英心情隨即放輕鬆些。她有些猶疑,她想起方才薑巽與羽英台對壘較量,心中不由驚歎。


    此時她聽到屮屯堂外露台之上傳來唱詞,“天空是小鳥家,河流是魚兒的家,地球是我們的家,我是環保少女,請問您見過乾院長嗎?”


    “呀,英院長!”露台上的小女子上六遠遠瞧見乾英。她在廳內心係乾英,心無著落。恰好聽聞風信子又提環保,她便請令繼續傳播,借機去尋乾英。得到許可,她帶著大豬塵塵滿屋找尋,廳內尋人無果,便來廳外找尋。空中花園偌大,其不敢亂跑,便於露台上高聲唱詞,希冀乾英能聽見。


    飄雪如絮,招搖天地間,園內景觀燈泛起的光暈令雪有了色彩與情緒。露台上泛著稠稠的金黃色,光與暖攜手而至。英院長不在尋思他事,朝著上六招了招手。


    “英院長!英院長!”身穿孔雀衣的小女孩不停的、歡快的招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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