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樂靜的消息,周鵬將雞爪分給這群貓狗們後,便立刻讓小伊幫忙帶路。


    小伊 ,伊芙琳, 是隻漂亮的白色鬆獅貓,從它脖子上的吊牌,和身上幹淨的毛發來看,小伊應該是有主人的。


    古城不算小,裏麵的道路卻是四通八達,條條大路通羅馬這句話,在這裏被表現的淋漓盡致。


    跟著小伊才走了沒多久,周鵬兩人的身後就聚集了好幾個便衣。


    他們一路向西南進發,大約走了十幾分鍾,伊芙琳便停在了一個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門口。


    它腳步停頓,轉頭告訴周鵬:(喵~貓的家住在這裏。)


    周鵬的心情有些複雜:“你看見的人類進這裏麵了?”


    小伊搖頭,繼續走:(喵~人類很笨,貓說的貓的家在這裏,貓從家裏出來,就這樣走…)


    …我還以為你是下一個小金呢。


    貓是夜行生物,喜歡大半夜的出門溜達,伊芙琳也不例外。


    今天淩晨,它好不容易哄睡了喜歡熬夜的鏟屎官,出來走走,突然被照片上的女人給攔住了去路。


    女人蹲下來撫摸伊芙琳,誇獎它漂亮、誇它好乖,還給它撓了一會下巴,小伊非常舒服。


    舒服到,女人走後,它還忍不住跟隨,然後就來到了另一個古建築的門口。


    這個門,看著比伊芙琳家的高大些,門口還放著兩個方形的雕花石鼓。


    伊芙琳跳到門口的石鼓上,伸爪子指了指院子:(喵~貓看見人類進去了。貓想進去,卻被另一個人類趕了出來。)


    而趕它出來的那個人類,並不在那些照片上。


    “麻煩你了,等我忙完這邊,再去答謝你們。”周鵬撓了撓下伊芙琳的下巴,抬頭去看眼前的院門。


    這門很講究,整個門由抱框、餘塞、走馬板、抱鼓石、板門等組成,看起來就是非富即貴的樣子。


    對於這種人家,警察們上門詢問時都會很客氣。


    “人就在裏麵。”周鵬向跟在身後的便衣們解釋了一句,然後揮了揮手:“進去,有事我擔著。”


    便衣們一聽這話便不再畏手畏腳。


    有人上前走到旁邊的院牆下紮起馬步,有人後退助跑猛然跳起,踩著紮馬步那人的大腿和手掌,很輕鬆地就翻進了院牆內,打開了插著門栓的古樸大門。


    便衣們各自掏出武器,安靜有序的快速進入院內。


    後麵被通知過來支援的其他便衣,默契地包圍住院子。


    跨進大門,入眼的便是塊像屏風一樣的黃白色巨石擺件,從巨石兩邊繞過去,出了前門廳後,一幢兩層的精致小樓就赫然出現在大家眼前。


    樓前的花園造景大多已經發黃枯死了,看起來有些一片慘淡。


    有人卻在枯死的鬆樹枝上掛了許多彩色的布條,似在向上天祈求它能活過來一般。


    眾人幾步走到小樓的正房門外。


    一名便衣快步上前查看,見門是虛掩著的,他抬手輕輕的推了一下。


    “吱呀~” 一聲。木質的房門因為太快沉重老舊,隻被推開了一道不大的縫隙。


    站在門口的便衣,下意識的便順著剛打開的縫隙向內看了一眼,整個人立刻似被驚到了一般,僵直了一瞬。


    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下臉,轉頭向身後眾人低聲道:“沒人,但有很多…動物?”


    說著,他便再次抬手去推門,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推門他用了些力氣。


    兩扇對開的木質雕花房門被緩緩推開,門外的所有人都看見了,便衣口中的動物。


    各種飛禽走獸,高低錯落地或是站立、或是趴臥,幾乎占滿了正廳。


    它們視線的方向全部對著門口,像是被他們這些不速之客,打擾了秘密聚會一般。


    “艸!”


    “臥去!”


    (喵!)好奇跟進來的白色鬆獅貓,驚叫一聲,調頭就跑。


    (汪!)二哈抖了一下,也跟著貓跑了。


    老鼠迷迷糊糊地從周鵬外套的口袋裏露出個頭,它左右看了看:(吱!貓?)


    (汪~)邊牧犬沒被門內的那些動物嚇到,倒是被貓的那聲淒厲叫聲嚇的夠嗆,夾著尾巴把頭埋進了周鵬的兩腿之間。


    (嗡~是死的!蟲才不怕。)


    (呔!何方妖孽,嚇死鳥了。)鸚鵡拍歸拍,還是好奇的拍著翅膀飛進屋內,最後落到一隻展翅的老鷹身上踩了幾下:


    (周鵬!快,給鳥拍個照。鳥抓住鷹了!)


    “…好像不是活的!”經過初次的震驚後,大家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他們小心翼翼的進去查看,馬上就搞清楚了。


    原來這些看起來栩栩如生的動物,全部都是標本:“連老虎都有,看起來像是剛做不久的吧。”


    (汪!老虎,和狗決鬥吧。)又跑迴來的二哈,對著老虎擺出兇猛的攻擊架勢。


    周鵬抬手就在它腦袋上敲了一下,語氣森然:“不去幫著找人,你發什麽瘋,是不想吃飯了麽?”


    (汪!狗在嚇唬它! )二哈表情嚴肅。


    周鵬磨牙:“…你敢上嘴咬或者伸爪子,咱們晚上就吃狗肉湯,聽明白了麽。”


    (汪!狗去找人。)二哈夾著尾巴去找華生。


    鸚鵡拍著翅膀落到它身上,搭著人家的便車,還出言嘲諷:(呔!冬天賣涼粉,熱天送鍋爐,不識時務,忒沒眼色…)


    “雖然是死的…但很多都是保護動物,也不知道來路…”有警員意味不明的說道。


    “夠刑一刑了…”


    “周隊,錢隊,你們快來看看這個。”便衣隨意地掃視著屋內這些動物屍體標本一眼,視線最終定在了東麵靠牆的博古架上。


    那是個長約一米的錦緞盒,盒子的蓋子是打開的狀態,裏麵放著的卻不是什麽珍奇寶物,而是一個穿著粉色蓬蓬裙的嬰兒幹屍。


    錢家豪皺眉:“…不像是假的,我馬上通知顧珅過來。”


    周鵬立刻轉身下達命令:“搜,先找到樂婧要緊。”


    “是。”便衣們應了一聲,立刻分散開,樓上樓下搜查起來。


    不一會,上下都傳來了唿喊`周隊`的聲音,顯然是有了什麽發現。


    周鵬正要上樓,就聽一聲更大的聲音從地下室的方向傳來:“周隊,人找到了。”


    他果斷調轉方向。


    人剛走到地下室的入口,差點被從裏麵衝出來的便衣撞到。


    “怎麽了。”周鵬側身避開他,垂下槍口,鬆開扣在扳指上的食指。


    “周隊…嘔…”便衣似想要說些什麽,才開口就忍不住幹嘔,他忙捂住嘴跑到了院外。


    周鵬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胖子,三件套你帶了吧。”


    “看來咱們還是來晚了。“錢家豪也看見了剛才的那一幕。他驅動輪椅過來,從口袋裏掏出三件套扔給周鵬。


    “你通知大家都過來吧,我先下去看看。”周鵬戴上口罩、手套、鞋套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內燈全被打開了,裏麵明亮宛如白晝。


    剛下樓梯看見的就是一排靠牆的高大門櫃,透過透明玻璃可以看見,櫃子裏放著的全是泡在福爾馬林裏的各種髒器,和乘放著不知名物體的瓶瓶罐罐。


    而正對櫃門右側的中心位置,則是一片用透明的塑料布隔離出來的空間。


    周鵬掀開塑料布進去,入眼的便是一張冰冷的不鏽鋼操作台,以及台上的樂婧。


    樂婧死了。


    她臉色蒼白的仰麵躺在操作台上,血被抽幹,胸腹被打開,內髒被掏出,全身都被一種細小的不知名白色顆粒狀物覆蓋著…


    對方大概是想像處理樓上的那些標本或是嬰兒屍體一樣,將樂婧的屍體也做成幹屍?


    周鵬沒有貿然的去動屍體。


    他在這間不大的地下室看了一圈後,很快又返迴了一樓:“樂婧死了。”


    正在看那些動物標本的錢家豪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徐隊他們馬上就到…嘖…聽說秦雲煦也要來。”


    來添亂麽…


    顧法醫離的近,來的最早,他帶上手套先在一樓轉了一圈:“確實是幹屍,做成這個樣子,具體的死亡時間現在不好判定。”


    “不僅這個,屋內的這些動物標本,我瞧著也是都是真貨。”


    他看這些動物的眼神中滿是讚歎之意:“能做成這種手藝的…現在可不多見了。”


    顧珅帶人去地下室沒多久。


    徐春暉和言歸遲便帶著痕檢的人趕到了:“周隊,錢隊,現在什麽情況。”


    屋內擺放的東西太多了,站不開,無關的人員因此都退了出來。


    周鵬、錢家豪和他們在門口的幹草坪上說話:“顧法醫已經去驗屍了。”


    “我們在房子裏沒找到人,房主的消息我已經讓江瑋瑋去查了。”


    錢家豪補充:“顧珅說那些標本都是真動物做的,手藝非常好。我想…這一類人才應該比較少見,是不是還可以從這方麵入手?”


    “…這重量就和真的一樣,眼睛很有神,隻靠畫是體現不出這種效果的,還得配上形…”言歸遲從屋內出來,手上托著一隻顏色翠麗的小鳥繼續道:


    “我認識一個做這種手藝的老前輩,跟著他了解了一點這方麵的事,他在這一行內很有名氣,認識的同行也多,倒是可以去問問他的意思。”


    徐春暉立刻點頭:“行,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分散到附近排查的警員都得調迴來,重新分劃任務…”


    “徐隊,周隊…”幾人正說著話呢,項霆鋒突然出現在了巨石擺件那邊,表情嚴肅的看了他們一眼,又轉頭看向門外。


    下一刻,幾個黑衣人便護著一個五十多歲,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快步的走了進來。


    他就是海州市富豪,秦家的當家人,秦雲煦。


    看來項霆鋒剛才那聲叫喊,是提醒的信號。


    幾人對視一眼,錢家豪驅動輪椅和周鵬上前。


    不等他們說話,秦雲煦麵無表情的問:“找到樂婧了?”


    “是,不過…”錢家豪歎了口氣,輕輕搖頭:“還請秦伯父節哀,秦伯母她已經…”


    “媽!”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出現在門口。


    秦薇婭在丈夫衛嶺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抓住秦雲煦的衣服,眼中溢滿淚水,哽咽著問:“我媽呢?爸爸,媽沒事對不對,媽一定沒事嗚嗚…”


    秦雲煦抬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你身體不好,先跟衛嶺迴家吧,這裏有我。”


    “那是我媽,這個時候我怎麽可以走!我不走!”秦薇婭說著便要向屋內闖:“我媽呢,媽!”


    衛嶺忙拉住她,把人抱在懷裏:“婭婭你聽爸爸的話,咱們先迴去。”


    秦薇婭掙紮拍打著丈夫:“我不,我不,我要媽嗚嗚嗚,我沒媽媽了,衛嶺我沒媽媽了嗚嗚…”


    “夠了!”


    秦雲煦突然大吼:“你鬧夠了沒有!是嫌我現在還不夠亂,不夠煩是不是!你媽她!她!”


    她什麽,秦雲煦後麵是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爸…”秦薇婭的身體僵硬了一瞬,猛然抬頭去看父親,臉上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你…你兇我!媽才死了你就兇我!”


    秦雲煦苦笑:“小婭,能別鬧了麽,爸爸…”


    他深深唿吸後,轉頭看向衛嶺,那神情像是一夜老了十歲不止:“衛嶺,把她帶迴去。”


    衛嶺默默點頭,強行帶著臉色難看的妻子出門:“婭婭…我陪你先出去走走。”


    這時,周鵬的手機信息提示音響了一下。


    是江瑋瑋發來的信息,上麵隻有一句話:【那房子的戶主是秦雲煦,具體資料已發郵件接收。】


    “秦伯父,這處房產是你的?”


    “什麽房產?”秦雲煦的神情有些迷茫。


    錢家豪提醒他:“伯父家大業大,這麽一處小產業想必也沒放在心上。”


    “但伯母似乎對這裏很熟悉,現在還發生了這種事,這裏之前住的誰,和秦家有沒有關係,還是問問清楚比較好。”


    秦雲煦明白了錢家豪的意思,臉色變的更加難看。


    他環視周圍景物,視線最後定格在了門內的那些標本動物上,整個人似站立不穩般晃了一下。


    “先生。”一旁的助理趕忙去扶住他。


    “我沒事…”


    秦雲煦推開助理,冷靜的吩咐:“你去查這裏是什麽時候買的,住的是誰。”


    “好的,先生。”助理答應了一聲,便去旁邊打電話了。


    秦雲煦看向錢家豪和周鵬:“既然人已經找到了,剩下的事,就是我們的家事了,各位請迴吧。”


    周鵬幾人的神情俱是一怔。


    這是讓他們離開,不打算查的意思?


    他們之前有想過會被秦家責問,被勒令三天內破案,卻萬萬沒想到是這種走向。


    可命案,已經屬於刑事案件了,不是誰說不查就不查的問題。


    徐春暉覺得有必要和這位扮扯清楚:“秦先生,我明白你的心情,但這是命案,屬於刑事案件,不是說…”


    “你說這些對我沒用。”秦雲煦打斷徐春暉的話,直視他的眼睛:


    “這件事我會和傅局說的,你們都不用管。”


    “去把人都叫出來吧,之前私闖民宅的事,我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好家夥,還是我們有錯了。


    徐春暉看向周鵬,用眼神示意他去說句話。


    周鵬聳了聳肩,表示他也沒辦法。


    秦家明顯是打算掩蓋醜事,自己去查。秦雲煦的狀態又在氣頭上,一碰就炸。


    他們既然家門相當,有點交情,就決不能在這個時候不給麵子。


    錢家豪有些為難的撓了撓頭,好聲好氣的說:“秦伯父,咱們沒有明令,不好做主,您看您要不先給傅局說一聲?”


    “隻要他老人家發話,咱們肯定利索的收拾東西走人。”


    秦雲煦皺了皺眉,轉頭去問保鏢要自己的私人手機。


    錢家豪也摸出手機發了兩條信息,一條是讓傅局拖住秦雲煦,一條是讓裏麵的人加快速度。


    專案小組從案發地點退出來。


    徐春暉鬱悶的不行:“這命案越早查,對我們越有利。現在這種情況…”


    “現在這種情況,咱們該吃吃,該喝喝,閑事莫管~”錢家豪駕駛著電動輪椅神情悠哉。


    “閑事莫管?那你為什麽還要發信息,讓我快一點?”顧法醫不是很懂他的邏輯。


    錢家豪歎氣:“你們這是不懂感情呀…”


    “相愛幾十年的兩口子,孩子都成家了,這驟然得知妻子一直在出軌,是個人都忍受不了,又更何況是秦家這種人家。”


    “裏子麵子都過不去,秦伯父又在氣頭上…你們信不信,咱們走後,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查兇手和奸夫,而是毀滅所有能證明妻子出軌的證據。”


    言歸遲點頭:“從他之前的表現,在聯係進門時的神情,知道房子是自己名下產業時的震驚、憤怒,還有阻止女兒見母親…其實他是想支走女婿的種種做法來看,他並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樂婧出軌的事。”


    周鵬想到衛嶺將要升官的事,神情了然。


    錢家豪笑了笑,繼續道:“至於為什麽盡可能的收集保留證據…那是這案件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還得交到咱們的頭上。”


    “……他吃飽了撐的?!”徐春暉覺得這些有錢人的腦迴路清奇:“他都把證據毀了,我們還查個屁!”


    錢家豪擺擺手:“對秦伯父來說,毀證據和查案並不相矛盾,他要的又不是指向證據,而是我們提供出奸夫或者兇手的姓名。”


    他查不到,才會想著讓他們這些專業的幫忙,隻要找到了對方,就算法律製裁不了,秦家也有辦法不讓對方好過。


    “合著咱們就純純工具人唄…” 徐春暉對此很氣憤,卻也無可奈何。


    他氣鼓鼓地帶人迴局裏,說是還能趕上食堂的晚飯。


    似要化悲憤為食欲一般。


    錢家豪告訴他,自己給大家買了些雞爪,已經送專案小組去了,麻煩他幫著分一分。


    徐春暉帶人離開後,周鵬和錢家豪抱著孔傲天他們買來的肉幹去答謝小動物們。


    地點就定在了黑豆家門外的一排狗窩旁。


    這些狗窩都是黑豆主人專門修建,給這裏的流浪貓狗們住的。


    不過現在住的,大多數都是黑豆的媳婦和幼崽…


    鸚鵡一言難盡地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小夥伴,晃著腦袋感慨:(有的狗三宮六院,幼崽成群;有的狗隻知裝癡扮傻地討肉吃;還真是狗各有命…)


    周鵬負責喂狗,錢家豪負責喂貓。


    小動物們都十分有次序地排著隊來領屬於自己的那份食物。


    周鵬瞅著黑豆身後的那一群嗷嗷待哺的小家夥們,也是佩服萬分。


    黑豆謙虛的表示:(汪!還有幼崽剛出生,不能出來領東西。)


    “…沒事,你幫可以它們代領。”


    分完食物,周鵬找到伊芙琳再次表達了自己的感謝,順便又讓它認了幾張照片:“你看看,那天趕你的人在裏麵麽?”


    這些照片裏全是海州市內做寵物標本手藝的人。


    伊芙琳看了一會搖頭:(喵~都不是。)


    它說完便舔了舔爪子,繼續埋頭吃了起來。


    周鵬收拾好地上的垃圾,準備和錢家豪離開時,伊芙琳突然抬頭,看向從自己麵前路過的人類:(喵?是那個人類!周鵬,趕貓的人類走了喵!)


    大約是這次的貓罐頭報酬不錯,伊芙琳說著便朝著前麵的人追了過去。


    很有責任感。


    周鵬聞言趕緊跟了上去,在伊芙琳膽大包天,當街攔住一人的去路時,他手疾眼快的把貓抱了起來。


    白色鬆獅貓懶洋洋的靠在周鵬懷裏,繼續告狀:(喵~就是這個人類趕走貓的喵~)


    周鵬看向對麵這人,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鼻頭很大,個子不高,看起來很憨厚的樣子:


    “不好意思,貓頑皮擋住你的路,它沒抓撓到你吧?”


    男人搖頭,稍微側開一點,準備繼續趕路。


    周鵬站在原地,輕撫伊芙琳的背脊把它放下來:“乖,給你加價。”


    等男人走出了一段距離後,他喚來方良和趙言:“跟上剛才那人,好好查查他。”


    錢家豪驅使電動車過來:“那人有問題。”


    周鵬點頭,把伊芙琳跟著樂婧去院子時,給她開門的人,就是剛才那人的事,簡單的提了一下。


    “這都是亂七八糟的…”錢家豪嘀咕一句。


    本來以為最大的嫌疑人是戴明堂沒跑了,現在竟然又出現了一個某名奇妙的人。


    “對了,秦家發喪了,說是明下下葬,表哥讓咱們也去。”


    周鵬無語:“就算是燒僵屍也沒這麽趕的吧,不是大戶人家麽。”


    “請了陰陽先生的,那先生說越快越好。”錢家豪對此見怪不怪。


    他心說:那下葬的骨灰是不是樂婧的,都得兩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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