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沒孩子。”銀色的私家車被趙言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失蹤的小男孩。


    “不!”女人似不相信般,自己爬進車裏摸索起來:“了了…我的了了…怎麽沒在!怎麽會沒在?!”


    私家車主是個矮胖的中年人,聞言整理了下衣服,指著自己被弄得亂七八糟的車嚷嚷道:“我說沒有吧,你們偏不信,看把我車給弄的。”


    他看向保安:“你們商場怎麽說,不給我賠償的話,我就投訴你們!”


    這時,女人拿著一頂黑色的雷鋒帽,突然從車內跌跌撞撞的爬出來,撲到矮胖男人身上,扯著他的衣服大吼:


    “帽子…帽子在這!是你,一定是你偷走了我的孩子。人在哪?在哪?!!你把兒子還給我,還給我…”


    “我!”男人抬手就想打人,餘光瞅了眼站在身旁虎視眈眈的周鵬,又把手放了下去。


    他艱難的躲避著女人的抓撓,大聲辯解:“放手,別扯我衣服,我說你這女人,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怎麽老扯我衣服!”


    “告訴你,我是看在你丟孩子太可憐的份上,才一直忍你的,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得寸進尺啊…”


    “同誌!同誌你再不管這個瘋婆子,我可要正當防衛了!”


    “還我兒子!你快還我兒子!!”女人什麽都聽不進去,她固執的撕扯著矮胖男人,哭喊著問孩子在哪,把孩子還迴來。


    孩子不在車裏?


    周鵬麵色疑惑的問:“你們怎麽確定就是他抱走的孩子?”


    年輕點的保安低聲道:“您應該也看見了,今天商場裏的人很多,一不留神就能把人跟丟了。”


    “好在抱走孩子的人,可能是為了遮擋麵容,一直戴著帽子和口罩,在溫度比較熱的商場裏,這個特征很明顯。”


    “孩子媽媽一報案,我們就從監控裏鎖定了他,用倍速觀看,直到他抱著孩子進了消防通道。”


    “消防通道是沒有監控的,因為不確定他會從幾層出來,我們立刻用對講機通知了各個樓層的人去消防通道裏檢查,同時鎖住出口…”


    他說著便看了還被女人糾纏著的矮胖男人一眼,將聲音壓的更低了些:“其他幾層的同事才說沒找到人,我和伍師傅這邊就剛好碰到他從消防通道裏走出來了。”


    “雖然他沒抱孩子,監控裏也看不清長相,可這人的身高體型,手裏的帽子,身上的外套,都和監控裏的那個人很像…”


    所以,因為巧合太多,是他的可能性很大。


    但因為他手上沒孩子,保安不能阻攔,隻能通知孩子的母親過來。


    不管他們是怕唯一的嫌疑人跑了也罷,是禍水東引也好,總之,他們盡到了該做的責任和義務。


    然後就發生了周鵬幾人剛過來時,看到的攔車的那一幕。


    (汪!)


    聽完全程的邊牧犬抬起爪子扒拉了下周鵬:(汪!讓狗試試。)


    周鵬神情微動。


    他馬上來到女人麵前,攔住她問:“你身上有孩子的貼身物品麽?”


    女人迴神,嗚咽的抹了把臉上淚水:“貼身物品?好像在樓上嗚嗚…”


    發現兒子丟了後,她心急如焚,對孩子的小推車、包包、水壺那些私人物品根本就無暇顧及。


    她在身上摸來摸去,最後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口罩,舉給周鵬看:“這個行麽,是早上帶了了去看兒科時戴過的,不行我上去拿,求你幫幫我吧嗚嗚…”


    “應該可以。”周鵬沒碰,而是招手讓華生上來。


    “你拿著去給我的狗聞聞。”


    “好,好的…”女人忍住淚水,把口罩遞到邊牧犬麵前,用希翼的眼神看著它:“乖狗狗,你快聞…”


    華生搖了搖尾巴,抽動了幾下自己鼻子:(汪!好了。)


    它原地打了個轉,圍著嗅了嗅,又走到矮胖男人麵前,快速的抽動鼻子:(汪!爸爸,他身上有幼崽的味道,一定抱過幼崽。)


    周鵬抬手指向矮胖男人:“孔隊長,他交給你了,問問孩子去哪了。”


    “好。”孔傲天笑著答應下來,走到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矮胖男人麵前,抬手就掐住了他的後脖頸,把人往消防通道裏帶:“來~哥們咱們去聊聊人生。”


    這邊,華生從銀色的私家車上跳了出來,繼續報告:(汪!車裏沒有幼崽的味道,他沒上過車!)


    (汪!狗要去消防通道裏看看…)它低頭邊嗅邊走。


    “趙言,你去跟著華生。”


    華生確定了矮胖男人抱過孩子,但他們在車裏卻沒找到人…那麽最大的可能就是對方還有同夥,他們在消防通道裏轉移了孩子。


    因為男人抱走孩子時沒有露臉,就算穿著相似的衣服,戴著相似的帽子,隻要警方沒找到孩子,無憑無據的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所以矮胖男人剛才胡攪蠻纏的,目的就是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給同夥製造帶走孩子的機會麽。


    周鵬立刻轉頭看向保安:“你們剛才說,追蹤雷鋒帽時在每一層的消防通道都安排了人?現在呢?還在繼續麽?門口有人嚴查麽?”


    老保安猶豫的點了下頭:“孩子沒找到的話,商場也有麻煩,出口應該還有人在檢查,隻是…”


    隻是打開門做生意,真遇到難纏的,保安沒辦法,也隻能放行。


    人之常情。


    並不是每個人都同情一個丟了孩子的母親,願意配合檢查工作的,他們隻會覺得被耽誤了時間。


    能藏下一個兩歲孩子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消防通道、洗手間、店鋪,甚至行李箱…


    …他有同夥,孩子還在商場,他們現在一定正在給孩子換裝,然後想辦法轉移…


    周鵬瞬間想了無數個尋找方案,卻又都被自己一一推翻。


    時間來不及。


    他們得和時間賽跑,一旦讓人販帶著孩子出了商場,那就真是遊魚入海,一去無返了:“這商場一共有幾個出口?”


    “這…”老保安微微計算了下:“商場沒有圍牆,地上四通八達,東南西北不僅有正式進出口,還有門店暗門和員工通道,大大小小總共得有七八個吧。”


    “不過,停車場上去的出口,倒是隻有一個。”如果對方是開車走的,那麽他們隻要守住這個出口就行了。


    可怕就怕對方會假冒家長,帶著重新裝扮過的孩子,從上麵的出口離開。


    周鵬看向那個年輕的保安問:“你們保安內部是不是有群?你把孩子的照片發到群裏,讓大家看照片對比孩子的長相放進,不要隻拘泥於看男孩,女孩也要認真看。”


    “好的,我馬上發。”年輕保安立刻掏出了手機,去找女人要照片。


    老保安皺了皺眉,看著不停抽噎的女人歎了口氣,最終還是用對講機,配合著年輕的保安,通知了各個出口多注意一下兩歲左右的小孩。


    加強排查,是希望能稍微震懾一下對方,讓他們不敢輕易帶孩子離開,為他們布局暫時拖延點時間。


    “小金!”周鵬把二哈招手見過來,對女人說:“它叫小金,你現在帶著它立刻去出口守著,檢查每輛出去的車。”


    女人重重點頭:“好,我這就去。同誌…我能找迴了了的對麽。”


    她六神無主半天,如今總算遇上個能夠主事的,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忍不住想求個心安。


    “會的。”周鵬肯定的點了下頭,便讓王宏盛帶著二哈跟著兩個保安和女人一起去了出口。


    有孩子的母親守在出口,就不用擔心對方給孩子換裝的問題,二哈也可以通過氣味迅速判斷車上有沒有藏人。


    地下的問題解決,現在就隻剩下地上出口的問題了。


    這個也容易。


    周鵬想的是,封鎖其他門,隻留一個東門供大家進出,派華生守門口,通過氣味判斷。


    然後一方麵從矮胖男人馬裏獲取同夥的消息,一方麵叫保安們一層仔細去搜。


    然而,還沒等他打電話找商場的負責說這個事,王宏盛就打了電話過來:


    “周少爺,剛才有人拒絕檢查,突然加速開車闖了出去,孩子的母親王女士執意要去攔車,被車剮摔倒,傷了頭和腿。”


    “那輛車的車牌號是:玉a:m3314”


    撞人?


    會是同夥麽,孩子會在車上麽,會不會又是障眼法…


    周鵬深吸了口氣:“好,如果傷的嚴重的話,你先給她叫救護車吧。”


    掛了電後,他立刻聯係了道路監管部門,報上對方的車牌號,讓他們幫自己留意車子的去向。


    “周少爺。”


    孔傲天拖著神智不清的矮胖男人走過來:“這人叫張大勇,他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同夥,都是專門拐賣孩子的,今天吃飯時三人就坐那對母子的隔壁。”


    “見孩子年齡小,長的好看,又沒有其他家屬在,就動了心思。”


    “他在消防通道裏把孩子交給了叫孫炳生的同夥,那個炳生把孩子放進小行李箱裏,帶去洗手間又交給了一個叫姚二翠女人。”


    “姚二翠在洗手間裏剃光孩子的頭發,換上他們隨身攜帶的小衣服,偽裝成孩子的母親,從上麵的正門離開。”


    “他留在商場應付孩子的家長和警察,炳生開車去商場外的馬路上接應二翠…”


    手法這麽嫻熟,看來不是第一次幹這事了。


    周鵬拍了拍張大勇的臉,見他掀開眼皮看過來便立刻問:“玉a:m3314是孫炳生的車麽?”


    張大勇滿頭都是冷汗,喘了幾口氣後才反應過來周鵬問的是什麽。


    “是…是他的車。”


    他想抬手求救,卻怎麽也抬不起來:“同誌…我的手…我的腳疼…”


    周鵬摘下了身上手銬扔給孔傲天:“把他拷起來,我叫人等一下來帶走他。”


    “沈葉飛,鄭建國去把我們的車開過來,順便通知華生他們快迴來。”


    既然開車衝出去的人孫炳生,那他剛才就算傷人也要這樣做的原因,隻能有一個:


    孩子就在車上,他不敢讓人檢查。


    “同誌!警察同誌!”孩子的母親王女士在保安的攙扶下,捂著流血的額頭一瘸一拐的走了迴來。


    “剛才那輛車裏肯定有我的兒子!我能感覺的到,真的!他們帶走我兒子,帶走了了了嗚嗚…”


    “嗚嗚怎麽辦…現在怎麽辦…了了該怎麽辦啊啊啊…”她人都還沒走到周鵬麵前便癱軟了下來,跌坐在地上崩潰的大哭起來。


    王宏盛過來低聲和周鵬解釋:“她說自己傷的不重,不願意去醫院。”


    越野車緩緩停在身邊,周鵬拉開車門,看向一直巴望著自己的王女士:“上車,我們去追迴孩子。”


    道路監管部門從得知車牌號的那一刻起,就鎖定了嫌疑車輛,派出交警去攔截。


    但對方似乎知道事情已經敗露,車子油門直接踩到底,根本就不管什麽紅綠燈,什麽人肉阻礙關卡。


    他能衝過去的就衝,衝不過去的就立刻點掉頭換方向跑。


    【對方這一路上橫衝直撞的…擺明了一副魚死網破的態度,現在路上的人太多,又有人質在手,我們不能把他逼急了。】


    【他現在上了高速,看方向是想出城,這樣也好…等他到了車少的道路,我們這邊立刻設立防禦路障。】


    “好,麻煩兄弟們一定要盯緊他,以防他中途轉移孩子,或者換車,我隨後就到。”


    兩人說完後,並沒有掛斷電話,周鵬就這麽一直將手機開著外放,保持隨時通話的狀態。


    孩子的母親王女士此時異常安靜,她雙手扣緊座椅的後背,眼睛看著車前的路,心中不斷祈禱,快點,快點,在快點…


    孫炳生的車在市區裏時,監管部門怕他在車流湧動、行人如織的馬路上,來個一不做二不休,鬧出更大的亂子,不敢和對方硬碰硬。


    等他下了高速,往城外方向去時,他們立刻派人封鎖了前後路段,在路上擺上了阻車釘。


    【周隊!東統路國道,嫌疑車輛已經停下了,不出所料…對方用孩子做了人質。】


    “了了!”王女士立刻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用手臂遮住臉,發出宛如困獸般的嗚咽聲。


    周鵬看了眼導航,迴複道:“好,我大約兩分鍾就到。”


    越野車轉了個彎駛入國道,才開了幾百米,便在前方看見了紅藍閃爍的警示燈。


    車輛緩緩停下,有交警上前敲窗:“同誌,前方道路有突發意外,請繞道或排隊等待。”


    周鵬遞出自己的證件:“我是市刑偵隊的周鵬。”


    “原來是周隊,上麵已經通知過放行了,快進去吧。”交警還了證件後,立刻退後,並用對講機通知前麵的同事給越野車放行。


    車子又開了兩公裏左右,前方再次出現紅藍燈閃爍,越野車緩緩停下,車子還沒停穩,孩子的母親便跌跌撞撞的跳下了車,向著前方被強光燈照亮的地方跑去。


    “了了!了了!我的了了…”


    “求求你放了他吧,他還小,你放了吧嗚嗚…”


    “周隊!”梅一燃走過來打招唿。


    “梅隊長?沒想到是你來出警。”周鵬有些意外。


    梅一燃搖搖頭:“嗨~我和兩個朋友正在吃飯呢,他突然就接到了攔截車輛的緊急任務,我們閑著也閑著就跟過來了,哪知道會遇上這個癟犢子的玩意。”


    “帶隊過來的應該是祝輝組上的,不過對方有人質在手,咱們一時半會的,還是以勸服為主…”


    “勸服?”周鵬覺得如果可以勸服的話,那孫炳生就應該在知道不可為的時候,立刻投降自首,爭取寬大處理。而不是撞了人也要跑,現在還挾持一個不滿三歲的孩子做人質。


    他把自己的證件戴好,和梅一燃一起上前。


    前方被強光燈照射到的區域,有一男一女,年齡都在三十多歲左右,正是孫炳生和姚二翠。


    姚二翠的臉繃得很緊,眼神中略有些驚慌;站在孫炳生的側後方。


    孫炳生一手抱著昏睡不醒的孩子,一手拿出了把西瓜刀架在孩子纖細的脖子上。


    他大聲叫囂道:“放我們走,否則這小孩死定了!”


    梅一燃冷笑:“就算放你走,你又能逃到哪去?如果現在投降,還能算你是自守。”


    孫炳生揮舞了下西瓜刀:“說的好聽,可老子不想坐牢!你們放不放!”


    他在次將西瓜刀架在孩子的脖子上,手上沒把控力道,見了月份。


    這一幕直接刺激了幾近崩潰的孩子母親:“啊啊啊…啊啊啊~了了!了了!放放放,我放我放!”


    她向前爬了幾步,突然轉身,把頭砰砰砰的磕在地上:“警察同誌,警察同誌,我謝謝,我謝謝你們,我不追究了,我不追究他了,真的,你們走吧,走吧…”


    她又轉身看向孫炳生,苦苦哀求:“我我不讓他們抓你了,求你,求你把孩子還給我吧,求求你嗚嗚…”


    “艸!”


    梅一燃暗罵一聲:“這人看起來精神似乎有問題,我們大概等不到談判專家和其他人的支援了。”


    周鵬皺了皺眉,低聲問:“你槍法怎麽樣?”


    “還行吧…你想擊斃他?有孩子擋著呢,這難度有點大啊。”梅一燃有些鬱悶:“再說,我這休假呢,也沒帶槍…”


    他話沒說完,手心裏就被周鵬塞了個觸感熟悉的東西。


    是槍。


    梅一燃不動聲色的收好。


    他看著挾持孩子的孫炳生,測算了下距離還是有些為難:“不行…這槍不是我熟悉的,準頭我完全沒有把握,孩子的身體又幾乎遮住了他的心髒、頭一擊斃命的關鍵部位…”


    周鵬暗暗歎氣。


    如果這裏不是人多眼雜,怕給周家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早讓保鏢隊出手了。


    就在兩人嘀嘀咕咕商量時。


    孫炳生頭頂的院牆上,露出了半個腦袋。


    孫炳生怕被前後夾擊,選站的位置是道路旁的一麵院牆。


    他背靠牆壁,麵對馬路,用孩子擋住上半身,車遮住了下半身,把自己保護的可謂是密不透風。


    與此同時,他的眼睛還一直盯著對麵的那些人,一但發現有人想從側麵靠近,他就揮刀用孩子威脅。


    孫炳生可能也沒想到,竟然有人會這麽卑鄙,繞到自己視線觸及不到的地方,從那麽高的院牆翻了進去,偷偷摸摸的來到自己身後,爬到了自己的頭頂。


    幾乎在那半個頭從牆上露出的瞬間,站在孫炳生對麵人就都發現了他。


    一時間,咳嗽聲此起彼伏,大家都在努力的控製住自己的表情,假裝眼瞎。


    周鵬看著牆上那人的眉眼呢喃:“…趙師傅?”


    梅一燃扶額歎氣:“老趙有踏馬犯病了。”


    站在兩人身後負責打光的小交警,不禁咬牙:“又逞能!你給我等著!”


    牆頭露出的腦袋似知道大家都能看見自己,還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向大家揮了揮手。


    (汪!這人…)華生帶著小金走過來,擋在幼崽的母親麵前,若有所思道:(小金,你要把屋好時間,配合牆上的那個人類,衝上去叼迴幼崽,就跑到爸爸那裏去。)


    (汪!明白。)二哈擺好隨時衝刺的架勢。


    牆頭上的趙明暄緩緩行動,此時已經露出了上半身。


    臨時負責和孫炳生交涉和談判的人,抹著冷汗開始東拉西扯起來,並借嗓子喊太累,找來了大喇叭喊話。


    一直昏睡的孩子,動了動身體,似被將要被吵醒。


    因大家默契配合,已經蹲在了院牆頭上的趙明暄,突然抬手做了幾個手勢,當他的手猛然握拳向下壓時。


    現場用來照明的強光大燈驟然熄滅。


    站在燈後的眾人都是眼前一黑。


    一直被燈照著的孫炳生更是如此。


    還沒等他的眼睛適應光線,耳邊便聽到一聲落地的悶響,然後便感覺一隻打手,抓住了他握刀的手。


    “啪!哐啷!”因手腕被反折吃疼而握不住的西瓜刀,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孫炳生下意識的就鬆開了抱著孩子的手,去掙紮反抗。


    (汪!)小金一口咬住了幼崽的後背衣服,沒讓他摔倒地上,叼起來就向著周鵬的方向跑。


    “砰!”梅一燃開槍,打中了想拿石頭偷砸趙明暄腦袋的姚二翠。


    “行動!”最危機的情況已經解除,大家一擁而上,圍住兩人拳腳相加。


    “呦,他竟還手。”


    “兄弟們,他拿武器了!”


    “豈有此理,石頭呢!”


    周鵬抱起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孩子,檢查了下他脖子上的刀口,鬆了口氣。


    “皮外傷,養半個月應該就能好。”梅一燃湊過來摸了摸孩子的臉:“有點涼,穿的太少了。”


    “了了!了了!”終於反應快來的孩子母親,撲過來,接過孩子緊緊的抱在懷裏:“了了,對不起,媽媽沒看好你,對不起你嗚嗚…”


    梅一燃把槍還給周鵬:“果然用不順手,打偏了。”


    他一槍是衝著女人的心髒去的。


    “習慣就好。”周鵬表示都是常規操作。


    他收起槍,招唿孔傲天幾人準備一下,馬上出發去廣寧。


    “嗯?這麽晚了你還要去廣寧?”梅一燃還以為能趁越野車迴去呢。


    這天寒地凍的,趙明暄的摩托車大晚上的坐著也太冷了點。


    周鵬聳聳肩:“不瞞你說,我還沒到六點開始出發的。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走了將近五個小時,我才走到這裏?”


    許重山幾人都發短信說已經到地方了,他還沒出瓊林。


    好在,這裏離高速口也不算遠。


    “周隊!梅隊!”祝輝衝忙的從車上跳下來。


    他打了聲招唿後,左右看了看,不禁撓了撓頭:“不是說人販子劫持人質麽?”


    “喏~癱在地上看不清長相的那兩人就是了。”梅一燃好心指了個方向。


    祝輝帶來的組員過去看了一見,立刻報告道:“隊長,還有一口氣。”


    帶著下屬和專業談判專家趕來的祝輝,最後收獲到的就是兩個已經殘廢了的嫌疑犯:“我來的也不算慢了,怎麽幾分鍾前還開車亂撞的人,幾分鍾後就成了這副鬼樣子?!


    “我說…你們倆是不是故意玩我呢?!你們都在了,還讓我來幹什麽?!”


    周鵬仰頭望天:“對方負隅頑抗…大家也是沒辦法。”


    梅一燃痛心疾首:“我是休假和朋友吃飯時,意外卷入進來的,我可什麽都沒做!”


    他指了指旁邊正在上藥的趙明暄:“而且,你不心疼心疼咱們同樣掛了彩的無名英雄,去關心兩個人渣幹什麽?!”


    這邊的院牆上都埋著玻璃,趙明暄因為翻牆,手上被劃了很多傷口,最深的血到現在都沒能止住。


    叫立夏的小交警,正黑著臉用雙氧水給他清洗傷口。


    “嘶~”趙明暄疼的到了個激靈。


    “你知道疼了就好,以後做事也能三思後行。”說是這樣說,小交警手上的動作確實肉眼可見的放緩了些:


    “傷口太深了,必須縫針,現在隻能清理一下包紮止血。”


    趙明暄歎氣:“早知道警察到的這麽快,我又何苦來哉,這手一傷…都不能給你做飯了…”


    “老趙,立夏。”梅一燃帶著周鵬和祝輝一起走過來:“怎麽樣,傷的重麽。”


    趙明暄見梅一燃一個勁的衝自己眨眼放電,馬上心領神會。


    他裝作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親密靠在小交警的身上,虛弱的抬起血流不止的手:


    “我覺得我可能失血過多,頭有點暈…”


    祝輝無語,你剛才可不是這樣的:“……那等下救護車來了,你一起上去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開局自爆我能和跟動物對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排戲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排戲人並收藏開局自爆我能和跟動物對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