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何笛所說,他以前根本就不知道什麽阿瑞斯,自己和那些瘋子沒有半點關係。


    何家和楊家小時候是沿街的鄰居,


    他家賣早餐,楊家開雜貨鋪。


    兩家的關係其實很一般,因為楊萬城兄弟倆有個喜歡喝酒就亂打人的父親,何笛的母親並不讓他和楊家兄弟玩耍。


    楊父因為打人賠過不少錢,還蹲過局子,他可能也知道打別人不好,所以他打自己老婆孩子。


    那時候,楊家隔三差五的,就有女人的慘嚎和孩子的哭聲在半夜傳出來。


    後來,楊萬城9歲時,剛生產沒多久的楊母被打死了。


    楊萬城兄弟倆沒了母親,政府顧及著兩個孩子還小,都已經沒了母親了,如果父親進去,無父無母的實在是太可憐。


    他們口頭上說教一下楊父,這事也就翻篇了。


    楊父初時,還會買點孩子吃的奶粉迴來。


    可剛出生沒滿月的孩子沒了媽媽,整天整夜的哭鬧不說,還經常生病。


    楊父漸漸的的沒了耐心,還嫌棄孩子哭的他睡不著,大半夜的把小孩抱到了屋外。


    不到十歲的楊萬城把一切看在眼裏,被迫擔任起了養育弟弟的職責。


    楊父正是壯年,身體耐不住寂寞,便托了人說親,可幾次相親下來,女方都因為他有家暴史和兩個拖油瓶,不願意跟他。


    楊父憋著氣,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兩個孩子,楊萬城身上的傷從此就沒有斷過。


    他一路磕磕絆絆的,幾乎用盡了所有的氣力,才把在繈褓中的弟弟養活。


    楊柳會走路後,他每天去上學都心驚膽顫的,生怕弟弟頑皮衝撞到楊父,被打死。


    楊柳兩歲多時特別貪吃,站在別人店門口,扒著人家的桌子,看著包子流口水。


    客人拿了個包子給他,還逗他問:是不是家裏沒給你吃飽?怎麽這麽小就出來討東西了雲雲。


    這些話剛好被坐在雜貨鋪裏的楊父聽見了,他覺得楊柳丟了自己的臉。


    楊萬城放學迴家時,看見的就是弟弟紅腫的臉和屁股,以及脫臼的手腕。


    那是楊父沒喝酒打的。


    楊萬城無法想象,如果楊父喝了酒,楊柳還有沒有命在。


    而楊父扔下幾塊錢,讓楊萬城帶弟弟去路口小診所看看手腕的舉動,徹底惹怒了楊萬城。


    那天街坊鄰居,都看見楊家父子在街上打架的場麵。


    楊萬城跑的快,打了楊父就跑,楊父在後麵邊追邊罵,說自己抓到他,一定要把他打死。


    何笛從那之後就再也沒見過楊萬城,


    又過了幾天,還不到三歲的楊柳也失蹤了。


    楊父對外說孩子是被人販子偷走的,他裝模裝樣的找了一天,再沒了其他動靜。


    何笛的媽媽說:孩子被楊父扔了,等著看吧,楊家要不了多久,就會辦喜事了。


    果不其然,和媽媽說的一樣,才過了半個月,楊家的雜貨鋪門上,就貼了幾個大大的喜字。


    何笛剛入職那會兒,馮玉關突然找到了他,詢問楊家當年的情況。


    並拜托他為自己打聽一下,楊柳的下落。


    那也算是何笛第一次接到的任務吧,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他問了當年的鄰居們,問了媽媽,後來還請爸爸叔叔們幫忙給楊父灌酒,終於打聽到了楊柳的消息。


    原來楊柳當年被楊父打了一頓後,沒有及時治療,夜裏突然發起了燒熱,眼見他是奄奄一息的樣子,楊父便提著人去了街頭小診所。


    大半夜的,小診所早就關門了,他敲了半天也沒人開門,隻能再走點路去大醫院。


    他路上越走越覺得生氣,想到看病不僅要花錢,大兒子跑了,自己以後還要伺候這小子吃喝拉撒的,心裏就不痛快。


    而且,這要能治好也行,萬一治不好,自己不是白花錢了麽。


    想到這,楊父索性迴家把小孩的東西都打包好,帶上燒的迷迷糊糊的孩子,騎了大半夜的車,把孩子丟到了隔壁縣城的孤兒院門口。


    何笛在孤兒院見到楊柳時,那個小少年又瘦又小,眼神怯懦,可那張臉卻是和他哥哥當年一模一樣。


    後來,馮玉關認養了楊柳,負責他的一切花銷。


    馮玉關認養楊柳的半年後,楊父被人發現,慘死在了家中。


    何笛跟著師傅去報案,看見兇案現場的第一眼,他就猜到,那一定是揚萬城做的。


    他剛想和同來辦案的師傅,說出自己的猜想。


    便看見外麵圍觀的人群裏,有個全臉都紋著青色紋身的男人在笑著看他。


    是楊萬城。


    楊萬城伸出食指和中指,先對著自己的眼睛點了兩下,又對著何笛的方向點了兩下。


    然後,他轉頭朝何笛家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了笑,轉身便騎著摩托車走了。


    為了家人,何笛選擇閉上嘴巴。


    他安慰自己,不過死了個人渣而已,都是因果報應…


    可惜,楊萬城沒放過他。


    楊柳被同學欺負,楊柳被混混欺負,楊柳上高中的戶口,楊柳的工作…


    幾乎都是何笛這個“田螺王子”,被人家哥哥威脅著默默幫忙的。


    就情義上來說,馮玉關這些年除了給了點錢,什麽都沒做過。


    哦…其實認養的那些錢,還是楊萬城通過馮玉關的手給的。


    馮玉關出事後,楊柳想都沒想,便用自己積攢下來的錢,為他全家料理後事。


    這些年,實實在在為楊柳付出最多的的,反而是默默無聞的何笛。


    周鵬噴笑:“這楊柳不給何笛立個長生牌位,都說不過去。”


    笑完後,他又忍不住感慨:“楊萬城這個哥哥做的還真是…真是…”


    錢家豪接過他的話:“他這個哥哥就是個坑。他因為身份,怕連累弟弟不敢相認,我能理解。”


    “可是他找馮玉關做弟弟領養人…這腦子是怎麽想的?”


    怎麽想的?


    楊萬城,也就是店主坐在審訊桌的對麵,微笑著問周鵬兩人:“假如秘語者不死,你們有證據抓他麽?”


    周鵬搖頭。


    馮玉關從頭到尾就是動嘴皮子而已,誰又能證明呢?


    楊萬城攤手:“所以嘍,我選他給楊柳當靠山有錯麽。”


    “如果…不是阿瑞斯突然暴露的話,根本就沒那麽多事的。”


    “我做完生意就會去下一個城市,龔瑤他們將會有新的命運軌跡;”


    “秘語者沒死,就不會有守門人競賽和瘋狂的殺戮,至少…大家以前犯案都會注意隱藏。”


    “我想不明白,你們為什麽要查什麽真相呢,真相真的有這麽重要麽?”


    “死了…不就是死了麽?”


    “你看看這兩天死亡的人數,和雨夜案相比,孰輕孰重?!”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周鵬:“你要見見楊柳麽,我覺得他可能會告訴你為什麽。”


    楊萬城沉默了。


    半晌他突然說:“你們還在查內鬼吧?”


    “我可以賣給你這個信息,你要買麽?”


    周鵬敲著桌子沒說話。


    錢副隊長瞅了他一會問:“多少錢?”


    楊萬城掛起非常職業化的熱情微笑:“對楊柳隱瞞我的身份,我是店主,不是楊萬城。”


    “就這個呐,成!你盡管放心我和我兄弟都不是多嘴的人,絕對不會和楊柳說的。”錢副隊長拍著自己的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證。


    楊萬城微笑:“錢警官的話,我當然是相信的…”


    “阿瑞斯app你們已經知道了,裏麵有個捐客板塊,我在上麵發布了任務後,一個叫“存錢罐”的組織成員接了這個任務。”


    “我們商議好時間後,我當夜過來便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就這?!看來我這生意是虧了。”


    錢副隊長十分不滿:“你這說的…除了會加大我們查案的難度外,有半點意義麽?!”


    “確實…”楊萬城也覺得,錢貨不對等。


    他想了一會,又補充道:“…阿瑞斯就那麽點人,能這麽快就接了我的任務,說明他是長期蹲在捐客板塊的老手了。”


    “我聽說,這類老手一般在現實中的人脈很廣,他們每個月都能從捐客板塊上掙十幾萬到上百萬的樣子。”


    周鵬點在審訊桌上的手突然停住。


    錢副隊長好奇:“這樣暴露你們組織內部的信息,沒問題麽?”


    楊萬城笑了起來,:“有本事就活,沒本事就死唄~你們現在…其實可以不用去管守門人競選賽的事的。”


    “因為…如果我沒有被抓住的話,就會在完成今晚的生意後,立即去狩獵組織的成員。”


    “這不僅刺激,還能減少競爭對手。我想,大家一定也都是這樣想的。”


    周鵬:“守門人…就對你們這麽重要?連命都可以不要?”


    楊萬城歎氣:“很抱歉,這個迴答是另外的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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