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鵬迴到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呢,就有人來跟他說,彭岩的父母來保釋他們。


    這麽快!


    姚瀟灑還沒來呢!


    他深吸一口氣趕緊過去,路上碰見了從廁所出來的錢家豪。


    錢少爺一臉晦氣:“果然討厭的人幹什麽都很討厭,我褲子才剛脫下,難受死了!”


    周鵬生怕他憋出問題:“…我過去就行,你還是先去解決一下私人問題吧。”


    錢家豪擺手:“沒事,多醞釀一會,等下一瀉千裏。”


    兩人剛到拘留外麵,就聽見了裏麵傳來的爭吵的聲音。


    “你哪來的?憑什麽要把人帶走!”


    “冬晴過來,我們迴家。”


    “嗬!有意思,我是她親表哥怎的不能帶她走了?我表妹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要跟你離婚,你耳朵裏塞驢毛了,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警官,我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我老婆有精神病,認不清人的,你們不能讓這個人來曆不明的人,把她帶走。”


    “嘿!我怎麽不知道我表妹有病?我看你他媽的才有病吧!”


    “我們有醫生證明!”


    “對!我們有正規醫院心理醫生開的診斷證明,警官,我兒媳婦她真的有妄想症。”


    “妄想症?!我可從來就沒聽說過,妄想症能分不清人的。你們這些法外狂徒,還真是什麽話都敢往外說。”


    周鵬進去,就見裏麵已經站了不少人。


    彭岩和他的父母,朗冬晴和姚瀟灑,還有拘留室的工作人員,看熱鬧的吃瓜群眾等。


    沒想到姚瀟灑竟然來的這麽快。


    這麽短的時間,他不但換服裝打扮,身後還跟著四五個人,像保鏢,又像助理,看起來就是有錢有勢的。


    這服務態度…


    周鵬真心覺得,那幾萬塊錢給的很值。


    他沒有上前,而是和錢家豪一起找了個角落,繼續看戲。


    彭岩被姚瀟灑一句話搞的,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他目光沉沉的盯著姚瀟灑身後的朗冬晴看,像是要擇人而噬一般。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欺軟怕硬。


    從前,彭岩仗著自己拳頭硬,仗著朗冬晴無人撐腰,他說什麽就是什麽,為所欲為。


    現在碰見一個他更強勢,比他拳頭更硬的,他便也毫無辦法了。


    那些所謂的真理,所謂的真相,不過就是靠誰的拳頭更大更硬,誰更不要臉罷了。


    彭岩試圖打感情牌。


    他看向朗冬晴的表情有痛苦,有糾結,有不舍:“…冬晴,我們結婚已經快六年了,不是一直都好好的麽?跟我迴家吧,有什麽話咱們迴家說,我都依你…”


    彭岩那副斯文皮囊,配上他低聲下氣的懇求,讓不明所以的旁觀者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憫。


    “我說大妹子差不多就行了…”


    “夫妻之間打打鬧鬧很正常,離婚就有點過了…”


    “就是,現在的女人屁大點事,就會拿嬌…”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為什麽?


    為什麽這些人明明什麽都不知道,卻要幫著那個偽君子?


    他們知不知道,自己隨意的一句話,就可以毀了一個人?


    他們明明什麽都不清楚,就站開開心心的在製高點,擺出一副諄諄教導的嘴臉,來指責她。


    朗冬晴使勁的摳著自己的指尖,口大口的喘息著。


    她感覺自己的腦子悶悶的,她想要尖叫,她想要大喊,她想要反駁…


    “冷靜!”


    一隻手搭在了朗冬晴的手腕處,強硬的掰開了她已經摳出血了的手指。


    是那天陪著周鵬兩人,一起參與問訊的女警。


    朗冬晴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對,她要冷靜,她不能大吵大鬧,更不能說出彭岩對自己做的那些事。


    因為,那隻會讓大家覺得,她確實有病。


    “…冬晴,你難道一定要讓我跪下嗎?我啊!”


    “打人了!打人了”


    “你幹什麽!兒子!兒子!你沒事吧。”


    踢人的是姚瀟灑帶來的人,這人高馬大的,一身腱子肉。


    他一腳踩在彭岩的胸口,一手一個製服住彭父彭母,環視眾人,地上惡狠狠的呸了一口:“幹啥玩意兒?!都幹啥玩意?!”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都踏馬的幾十歲還不懂?!”


    “你們這麽心疼這玩意,那你們跟他迴家過好了,非逼著人家妹子幹啥?”


    “不是又想搞封建那一套,逼良為娼哈?!”


    “啥都不知,就擱這瞎逼逼,瞎逼逼…就顯得你們長張嘴了是吧?!!”


    與壯漢身材不相符的,就是他伶俐的快嘴。


    他這一通不停歇的大嗓門輸出下來,旁人愣是沒人敢吱聲。


    姚瀟灑走過來,蹲在地上看著彭岩,伸手在他臉上拍了拍:“你從前仗著我們冬晴父母雙亡,沒人撐腰,沒少欺負她,對吧?”


    “你不是說她有病嗎?我現在就帶她去看最好的心理醫生。”


    “哦…不隻心理醫生,我還要帶她去做全身檢查,驗傷。”


    “你最好祈禱她身上沒什麽毛病,也沒有什麽陳年舊傷,不然…你就給我等著瞧!”


    姚瀟灑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語氣淡漠:“這婚是必須要離的,你就等著收離婚協議吧。”


    女警適時把朗冬晴推了過去:“去吧,跟你表哥走。”


    朗冬晴愣愣的看姚瀟灑,看對自己微笑鼓勵的女警,看向自己豎起大拇指的那個胖警官…


    “我們走吧。”姚瀟灑過來在她頭上輕拍了一下。


    朗冬晴握緊拳頭,渾渾噩噩的在幾人的擁護中離開。


    “朗冬晴!”彭岩從地上爬起來,追上了出來大喊。


    卻被一個壯漢給一把推了迴去。


    彭岩去求助工作的警察:“警官,不能讓她走,她根本就沒有親人!”


    警察也愛莫能助:“對不起先生,我們要尊重當事人本人的意願。”


    彭岩大吼:“我去他媽的尊重,那女…我老婆有妄想症!有精神病!她根本就沒有自主選擇的權利!”


    “那人一定是騙子!我老婆她全家都死光了,哪來的表哥?你們還把她攔住!抓迴來!”


    已經出了門的朗冬晴突然停住腳步。


    她等了一會,沒人來阻攔她。


    她試探的邁出一步,還是沒人來扯她。


    她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步一步又一步…


    這次真的可以走了。


    她的腳步越來越快。


    她把那些惡心的聲音,遠遠的拋在了身後。


    她走出了刑偵局。


    朗冬晴抬頭仰望天空。


    秋日午後的陽光,高高的掛在上麵,有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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