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誌武和吳大強扮成混混,分別進入不同的販毒組織。


    第二年,蔣誌武在一次抓捕行動時受了傷,不得不提前退出臥底任務。


    而吳大強卻混的風生水起,一路換了三個老大,在第三年時,終於混成了其中一個大毒梟的得力幹將。


    吳大強覺得已經足夠了,他本想在大毒梟下次交易時,徹底結束自己的臥底生涯。


    但做為他聯絡人的蔣誌武,卻讓他在等等。


    因為吳大強是他們當年那批臥底裏,唯一一個還在臥底,且在幫派裏混的地位最高的人。


    如果他能跟著大毒梟去一趟毒品的源頭工廠,讓警方一舉鏟除這個萬惡之源。


    那麽東滬市的毒品交易市場,也就會跟著土崩瓦解。


    吳大強當時很猶豫,他離家已經三年多,兒子都快三歲了,卻還沒見過爸爸。


    他半個月前偽裝路過自己家的院子,看見兒子被鄰居家孩子們嘲笑沒有爸爸時,他心如刀絞。


    在蔣誌武的一再勸說下,吳大強又做了一年臥底,終於被老大劉興認可,帶去了製毒的源頭工廠。


    一個藏在深山裏的村落。


    那時候,去取貨的不隻劉興一家。


    幾家人,帶了幾十多小弟,還攜帶著老式的獵槍,火槍。


    警方向上級打了報告,然後聯合當地的武裝部隊,經過的嚴密部署,包圍了小山村。


    吳大強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就躲了起來,還是被流彈傷到了肩膀。


    見旁邊有個地窖,他就鑽了進去,想著外麵的槍聲停了,自己就出來。


    也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什麽原因,吳大強迷迷糊糊的就在地窖裏睡著了。


    再醒來時,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僵著,不能動。


    一個老人在給自己施針,老人說:“他缺氧,被悶暈在地窖裏了,如果自己遲一點發現他,他必死無疑。”


    吳大強當時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他除了有意識和眼睛能動外,身子根本都動不了。


    他當時想,這還不如死了吧。


    老人卻讓他不要慌,自己給他紮針半個月,保管能讓他活蹦亂跳的。


    那老人就是小山村裏的人,那天去采藥才逃過一劫。


    這小山村,如今隻剩下了老人一個。


    可這老人非但沒有離開,還繼續做起了白麵。


    因為村子裏寄養在別處的娃娃,他們還需要吃飯,上學,要花錢。


    老人說他會救吳大強,是認出他也是來買白麵的人。


    等吳大強好了,就把自己剛熬好的白麵帶出去,賣了錢,再迴來給他。


    那時吳大強躺在床上,口不能言,就那麽看著老人在門口熟練的熬製白粉,心中百感交集。


    吳大強的身體好了以後,帶上老人熬製的白麵,和準備好的幹糧就上了路。


    他下山時,隨便挖了一個坑,把老人辛苦做的白麵全部都倒了進去,用土埋起來。


    吳大強的臥底任務已經結束,他懷著激動的心情,路上曆經波折,終於迴到了東滬市。


    那時候已經快淩晨三點了,身無分文的吳大強,準備先迴家看一眼妻兒,第二天再去單位交任務。


    可他剛到家門口,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吳大強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他輕輕的推開房門。


    借著屋內微黃的燈光,吳大強看見自己的父母,妻子和兒子,全被被人砍去了手腳,用麻繩吊在了房梁上。


    他眼淚都流不出來,就那麽呆呆傻傻的,一會去抱妻子,一會又去抱父母,還有兒子…


    那麽小的人,他這是第一次抱他…


    吳大強抱著兒子小小的身體,泣不成聲。


    他本就是大病初愈,現在大悲之下,唿吸不暢,兩眼一翻就又暈了過去。


    醒來時發現自己的身體僵著,又像之前一樣動不了了。


    這時他聽見說話聲。


    其中一個人的聲音他十分熟悉,是蔣誌武。


    蔣誌武讓一個人去看看屋子裏的情況,那人害怕,站在門口瞟了一眼,就退後哆嗦著嗓音說:“死…死了,全死了。”


    “那個劉興,他…他把吳大強一家全殺了!姐夫,怎麽辦,他會不會也開殺我們?!”


    “閉嘴!”蔣誌武低吼:“你是想把人引來,知道這事跟我們有關係麽?!”


    “如果不是你們管不住下半身,中了劉興的圈套,我怎麽會…”


    有人害怕的小聲問:“表哥…現在我們怎麽辦?這會不會查到我們頭上?!”


    蔣誌武把心一狠說:“吳大強這麽久沒迴來,肯定是兇多吉少。”


    “就算他迴來了…”


    “去把我帶來的汽油拿來,我們把這裏燒了。”


    “警局會有一個新的吳大強,就算他迴來了,我說他不是,他就不是!動手!”


    吳大強躺在家人鮮血匯聚的血泊裏,恨意在心中翻滾,聞著汽油的味道,手指輕顫。


    “擦!”火被點了起來。


    吳大強艱難的翻了個身,往後門爬。


    有汽油助燃,火勢蔓延的很快,濃煙不僅迷眼,還讓吳大強唿吸困難,心中憋悶如死火燒。


    在快爬出的那一刻,吳大強迴頭看了自己的家人最後一眼。


    他一直爬,爬離火場,爬出家的區域,磨破了手腳爬到了一處無路的窄巷裏,才終於停了下來。


    整整兩天,吳大強躺在那裏,水米未進,渾身冰涼。


    直到一隻黑白色的奶牛貓,蹲到他的胸口,為他帶來了一絲溫暖。


    吳大強緩緩靠著牆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又能動了。


    他踉蹌的扶著牆站起來,一步一步的向著警局的方向走。


    隔著遠遠的距離,他就看見了蔣誌武和幾個人站在警局門口說話,那些人吳大強一個都不認識。


    風把他們的聲音帶過來,他聽見,那些人叫其中一個人吳大強。


    他聽見那些人叫蔣誌武隊長。


    他聽見蔣誌武稱唿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局長。


    一輛大車停在路邊,大車玻璃的反光麵,讓吳大強看清了自己的樣子。


    ……這個乞丐就是我麽?


    沒有身份證明,又身無分文的人,想在這個城市,像一個人一樣活著有多難?


    想要為自己討迴公道,拿迴自己的身份,找已經高升去其他地方的老領導,為自己證明,又有多難?


    這二十幾年,保證自己生活的同時,還得想辦法靠近仇人,收集他們的信息,找到劉興這個人,最終報仇又有多難?


    現在,一切都要結束了。


    放棄?


    吳大強怎麽可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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