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夫君怎麽會不要你。”顧南殤抱著人,往床邊走去,一邊走一邊開口道歉,“是夫君錯了,不該故意不理你,不哭了,好不好?”簡直這梨花帶雨的模樣,對他來說就是無往不利的利劍,可以讓他立即繳械。


    “抱我。”察覺到顧南殤要把他放在床上,簡直連忙緊緊抱住他的脖子,不願意鬆開,仿佛一鬆開就會顧南殤就會馬上離開一般。


    顧南殤心中一軟,輕輕歎了口氣,順從地將人抱在懷裏,一手攬著他的腰肢,輕柔的摩挲著,替他緩解酸疼。一手毫無章法的替他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珠兒。


    “好,夫君抱著你,一直抱著,不哭了,嬌氣鬼!”


    “不許離開我!”簡直再一次強調道。


    “不離開,不離開。”顧南殤連忙點頭允諾。


    他如何不知道簡直的心思,七竅玲瓏的人兒,這是擔心自己去找宋子溫的麻煩,而他自己又因為昨晚的一宿,下不了地,所以隻能用這個法子把他留在身邊。


    “殿下,你真好。”簡直躺在顧南殤的懷裏,抬著一隻手勾住顧南殤的脖頸,另一隻手則拿著顧南殤一縷發絲,繞在指尖繞著圈兒玩耍。


    顧南殤低頭,看著簡直那副滿足又帶著點小得意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他揉了揉簡直的頭發,語氣裏滿是寵溺:“你呀,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簡直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他仰頭湊近顧南殤耳邊,用隻有對方能聽到的聲音說:“殿下,我隻讓你愛,不讓你恨,好不好?”


    顧南殤心中一顫,立即起了反應,尤其是看到簡直因為仰頭而伸長的脖頸,更是讓他心猿意馬。


    他緩了緩心緒,才低頭,在簡直的額上落下一吻,“好,隻愛,不恨。”


    顧南殤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他努力克製著自己內心的衝動,不想讓簡直看出他的失態。


    “但是,寶貝兒,鬧了半天了,我讓人準備些吃的來。”顧南殤輕聲說道,想要將簡直放迴床上,“你昨晚累了一宿,該補補。”


    心裏想的卻是:還是要讓人把準備的湯藥端來,靜香的藥性太過霸道,簡直又喝了雙份的,若是不調理好,留下隱患,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這靜香用了雖可添不少情趣,但是他舍不得用在簡直的身上。


    然而,簡直卻緊緊抱住他的脖子,不願意鬆開。


    “不許離開!”聲音裏仍含著一絲委屈。


    顧南殤無奈地笑了笑,平日簡直從來不會這樣,就算被他嬌養了這許多時日,也不過是在私下對他多了幾分依賴,像這樣明目張膽地撒嬌還是頭一迴。


    他心裏明白,這大抵是昨晚的藥性未過,加之心中不安所致。


    顧南殤輕拍著他的背,像哄孩子一般溫柔,“但我得先讓人去準備些吃的,你總不能餓著肚子,是不?”


    簡直微微搖頭,發絲蹭過顧南殤的臉頰,癢癢的,卻又舍不得將它們撥開。


    “乖,自己先待一會,夫君很快就迴來。”


    最後是顧南殤一勺一勺的喂完了一整碗的藥膳粥和一整碗的湯藥。


    又塞了幾枚蜜餞,簡直苦著的一張臉才算緩了過來。


    大概是因為湯藥裏麵加了安神的藥材,簡直喝完沒多久便靠在顧南殤的懷裏睡著了。


    顧南殤輕輕調整了簡直睡覺的姿勢,讓他躺得更舒適些,自己則半倚在床頭,目光溫柔地落在簡直安靜的睡顏上。


    等簡直完全沉浸在睡夢中之後,顧南殤輕輕動了動發麻的四肢,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寢房。


    雷哲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了 。


    “何事?”顧南殤臉色不算多好。


    “主子,半個時辰前建安郡王來向您辭行。”


    “走了?”他自然也知道先前陳季青來過,隻是有些好奇,這陳季青這麽急著離開是什麽原因。


    “還未,郡王見您忙著,他隻站了會兒就離開了。”雷哲如實說道,“需要派人請他過來嗎?”


    顧南殤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請他過來吧。”


    片刻後,陳季青被請了過來。他依舊一襲青衫,身姿挺拔。


    見到顧南殤時,微微拱手行禮。


    “殿下,冒昧打擾,還望恕罪。”陳季青的聲音依舊是溫潤而有禮的,隻是不知為何顧南殤聽出了幾分酸楚。


    他微微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禮。“郡王何必這麽著急辭行,想必南寧侯此刻身體尚未養好,不如多住一日再走?”


    當然不能讓他們走,這一走他可就說不清楚了,迴頭習之以為是他容不得他們,把他們趕走了,又要委屈上了。


    陳季青略一沉吟,他知道顧南殤誤會了,其實昨晚他與宋子溫之間清清白白什麽都沒有發生,但是這話他不能說。


    “辭行是借口,不過是想同殿下說幾句話。”陳季青一臉認真的說道。


    “哦?郡王有何話要說?”顧南殤眸色不動的看向陳季青。


    陳季青輕輕一笑,目光在顧南殤身上停留片刻,似是在評估著什麽,隨後道:“於小直,殿下準備如何安置?”


    昨日雍王殿下衝入蕭家別莊帶走中了催情藥物的簡直,而後帶迴了自己的別苑。


    不管有沒有做什麽,外界的風言風語,就算被極力壓製,也總是有不開眼的會傳出去,所以這事若是傳了出去,小直在池樂該如何自處?


    顧南殤眼神微冷,卻也不遮掩,直言不諱道:“他,是本王的人,郡王的手伸得未免太長了些。”


    陳季青聞言,心中不知為何生出幾分被人強行拉扯的疼痛,不過很快他便將這股不適壓了下去,“恕季青直言,若是季青表明身份,想來我的意見小直也是會聽幾分的。”


    顧南殤眉頭微皺,居然拿身份來拿捏他,這陳季青怕是太高看他自己了。


    “郡王不會以為若是習之知道昨日傷他之人是令弟之後還會與你心無芥蒂?”


    “小直他不會!”陳季青似乎在害怕什麽,連忙開口反駁。


    “他心軟,確實不會,但是你忍心讓他知道,是他一直念著的青軒哥哥的親弟弟,給他下藥?”


    顧南殤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看著陳季青,隻見他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有些狼狽,不由暗自得意。


    “我暫時不會讓他知道身份的。”陳季青或者說是沈青軒,他的聲音有些遲疑。


    “希望郡王說到做到。”顧南殤冷哼了一聲,“放心,這次看在姑母和郡王及時通知本王的份上,本王可以對建寧網開一麵,但絕無下一次,否則休怪本王不講情麵!”


    “殿下,放心,季青迴去後自然會對季末嚴加管教,若是他再敢傷到小直,我第一個不會饒過他。”


    “不會有下一次的!”顧南殤有若發誓一般的冷聲說道,他的習之,他怎麽舍得他再次受到傷害。


    陳季青聞言,看著顧南殤若有所思,半晌後開口道:“殿下準備如何安置小直?不知道殿下對這段情,又能維持多久?”


    顧南殤看向陳季青,知道這是他在旁敲側擊,“這與郡王無關,能維持多久是本王與習之之間的事情。”


    陳季青微微愣了一下,原來他早就不是小直最親密的兄長了,“季青隻是想提醒殿下一句,這皇城之內,風雲變幻莫測,殿下尚需謹慎行事。”


    顧南殤微微眯起雙眸,目光銳利地盯著陳季青。“本王行事,自會斟酌,不勞郡王費心。”


    陳季青輕歎一聲,“既如此,季青便不再多言。隻望殿下莫要辜負了小直。”


    顧南殤沉默片刻,語氣堅定地說道:“本王既認定了他,自會護他周全。”


    陳季青微微頷首,“如此甚好。那季青便先行告退,不打擾殿下了。”說罷,拱手行禮,轉身離去。


    顧南殤望著陳季青的背影,心中閃過許多想法,這次繞過陳季末,就當還陳季青一個情,也是因為好在簡直並沒有受到真正的傷害。


    不過不死,也不代表不會有別的懲罰,既然平陽長公主府不會教人,那他就代而為之 。


    他不知道最後陳季青有沒有去質問宋子溫,不過以陳季青的城府想來,應該有自己的打算。


    既然因為陳季青的緣故,不能明目張膽的報複陳季末,那就拿蕭家開刀。


    反正對蕭家下手,他做起來最是得心應手。


    不過有一點這陳季青說對了,習之如何安置,確實需要仔細斟酌。


    經過蕭家別莊這樣一鬧,流言總會被傳出,他們雖然定下了婚約,可……也隻是簡王氏見證了。


    父皇的聖旨,大長公主的首肯,還有簡直父親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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