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已經派出了大量的賑災物資,但災區的情況複雜,我們還需要做些其他的準備。”趙白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了簡直。


    “這是我剛收到的消息,南邊洪災之後的疫情已經開始蔓延,我們需要帶上足夠的藥材和大夫。”


    簡直接過信,快速地瀏覽了一遍,臉色變得更加沉重。


    “疫情……這確實是個大問題。”他深吸一口氣,“白霖哥,你可有準備?”


    “放心吧,這些事難不倒我們。主要是我和白希都不在錦越,父親和母親怕是要記掛,習之若是空了可方便去陪陪他們?”趙白霖說斜睨了眼趙白希。


    簡直一下就明白了,估計又是趙白希非要跟著去的,他家裏因為他的這事又鬧翻了,趙白霖是想讓他去替趙白希求個情。


    這自然不是難事,簡直點了點頭,“也該給他們二位老人家拜年的。”


    說著又看向趙白希,故意調侃道 ,“你在外麵可要聽白霖哥的話。”簡直自然知道趙白希是個有分寸的人,否則也不會在外行商多年,生意做的這麽大了。


    他手中的一些產業也都是交由趙白希給打理的。


    當然是因為占著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的緣故,否則這點小生意,趙白希估計根本就看不上眼。


    隻是臨別了,他不能像從前那樣對著趙白希說那些煽情的話了,不能讓趙白希生出更多的誤解來。


    “習之,我在外行商多年,南邊的地兒比較熟悉。而且也有一些人脈在那邊,我過去更方便行事。”趙白希聽著簡直的叮囑,感覺自己就是臨別的丈夫,家中的嬌妻不放心在不停的念叨。


    幸福而甜膩。


    可惜,簡直不是他的小媳婦兒了。


    當年為何趙簡兩家要撕毀婚約,否則,習之早就是他的小媳婦兒了,跟沈青軒半點關係都不會有。


    趙白希的話不算僭越,但是聽在不知情的謝漣耳裏總覺得怪怪的。


    “簡大哥,放心,我也會護著阿橫的。”他對著簡直一臉自豪的說道。


    天神神力的少年,確實有資格這麽說。


    “歡安,你也去?陛下什麽時候允許你離開謝府的?”對於趙白希能跟著一起去,簡直還算能理解,但是謝漣也跟著去他就不解了。


    謝大將軍還被關在刑部,誰都知道,謝家三公子被攝政王以“監守自盜”的罪責責罰後,一直以身體尚未恢複為由,禁閉在謝府。


    如今還能去災區了?


    “簡大哥不知嗎?”謝漣輕輕一笑,他的笑容中帶著幾分狡黠,似乎對於簡直的疑惑早有預料,“陛下念我近日表現尚可,特赦我前往災區協助賑災事宜。”


    簡直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然後又似想到了什麽,“那謝大將軍呢?”


    為何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簡大哥,既然陛下都已經特赦了我了,爹爹自然也是無罪釋放了。”謝漣一臉得意的說道。


    “即是如此,過幾日,我去府上給謝大將軍拜個年。”簡直開口說道。


    “恐怕你是不能給謝大將軍拜年了。”趙白希收迴離別不舍得神色,笑著開口。


    趙白希見簡直一臉疑惑的模樣,便開口解釋道:“謝大將軍心係西境,得知自己無罪後,立刻請旨前往西境鎮守,如今怕是已經在路上了。”


    簡直聽後,整個人突然像受了什麽打擊一般,“謝大將軍什麽時候離開的?”


    “習之,怎麽了?”趙白希看著簡直的臉色, 一下變得凝重了起來,不由關切的問道。


    等簡直迴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書房的門口,轉身看著趙白希幾人驚訝的模樣,努力的平複一下心緒後開口說道,“沒什麽,隻是沒想到謝大將軍會走得這麽急。”


    “是啊,西境那邊最近有些不太平,北滄的靜王正帶兵攻打西平,西平現在雖然守住了,但是……若是等雍王收腹北地再南下的時候,西平怕是也守不久了。謝大將軍心係家國,自然不能坐視不理。”趙白希歎了口氣,為簡直解釋道。


    “謝大將軍真是國之棟梁,一心為國為民。”簡直感歎了一句


    謝漣聞言臉上露出幾分敬意:“爹爹一直都是我心中的楷模,我雖不能像他那樣征戰沙場,但也希望能為朝廷盡一份綿薄之力。”


    “白霖哥,歡安,藥王穀的少穀主這幾日在府上,不如讓阿橫帶你們過去見見他,說不定他能給這次的賑災提供一些幫助。”簡直突然開口說道。


    聞言的簡橫不疑有他,起身準備聽兄長的話帶路。


    趙白霖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和好奇。


    藥王穀,這個名字在江湖上可是如雷貫耳,穀中之人醫術高超,能解百毒,更有傳聞他們手中握有治療時疫的秘藥。


    若是能有機會結識到藥王穀的少穀主,自然是不能錯過。


    不過……簡直的話裏,應該是要趙白希留下。


    “如此甚好,我們這就去吧。”趙白霖點點頭,看了眼趙白希,趙白希亦是頷首迴應


    謝漣雖有疑惑,但藥王穀三個字早就把他的好奇心全部勾了起來。


    簡直本不想讓他們去見蘇木的,雖然因為林燁的關係他不想懷疑蘇木,但是蘇木與連子墨初見的時候,兩人之間奇怪的感覺還是讓他起了疑。


    為此他特意找了翠薇讓她做了一餐早點,他隻借口想吃,卻讓樂平送去了蘇木的住處。


    隻這麽一次,但蘇木竟然從沒有提及此事。


    對於翠薇的廚藝,蘇木竟如知道一般,沒有一絲的好奇和懷疑,為何之後再送過去的吃食都差了這麽多。


    所以他猜測蘇木也是顧南謹的人,他吃過翠薇做的菜,所以知道翠薇不輕易掌勺。


    隻是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巧合。


    若是巧合,他還不擔心,最怕就是顧南謹故意把人安排到他的身邊。


    轉而又一想,自己也沒什麽可以讓他貪圖的了,朝中的事情,就算自己不說總有人會把消息傳過去。


    唯獨他與陛下之間定下的秘密行動,看來以後他要更加小心行事一些了。


    那蘇木看著也算是風光霽月之輩,想來就算不肯出手,也不會加害南寧的普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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