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想過連子墨會對自己有這樣的感情,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就在蘇木不知如何拒絕的時候,突然聽到耳邊連子墨熟悉的輕笑聲,“都說蘇美人最是心軟,果然……”


    連子墨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挑釁和玩味。


    蘇木眉頭緊鎖,他用力甩開連子墨的手,冷冷地說道:“連大公子,請自重。”


    瞬間蘇木覺得自己傻的可以,以為連子墨也有真心,這人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逗你了,空青,你不在殿下身邊,殿下又去了漠北,我總是不放心的。”就在蘇木的怒氣即將爆發之際,連子墨突然轉變了話題,語氣也恢複了平日的輕鬆和隨意。


    蘇木愣了一下,見連子墨會突然提到殿下,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有失落,也有慶幸。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淡淡地說道:“殿下自有他的安排,再說二師弟跟在他身邊,不會有事的。”


    “我一直在等你來,現在你來了,我也要找個借口離開,去漠北找殿下了。”連子墨突然開口說道。


    “你……”


    “有你護著公子,公子自然不會有事,蘇神醫,有起死迴生之能,一個簡直應當能護得住。”話音剛落,連子墨的臉上突然又變得嚴肅了起來,“不過,我勸你不要有其它的心思,殿下的人,惹不得的。”


    “你在胡說什麽!”蘇木立即反駁道。


    “空青,等這次漠北之戰迴來後,應了我吧。”連子墨突然靠近蘇木,在他的唇角落下輕輕一吻,而後迅速離開。


    在蘇木愣神之際,翻窗而出。


    “我是認真的。”


    就在蘇木惱羞成怒想要隨手扔出幾根淬了毒的銀針的時候,窗外又傳來了這麽一句話。


    等蘇木反應過來的時候,哪還有連子墨影子,蘇木不由莞爾一笑,“省了!”


    簡直安排好了蘇木的住處後,便又找了下人問了王正等人的情況。


    得知,除了鳳春衣外其他幾人都並無大礙,這才放下了心來。


    而後又想到今日自己的母親和弟妹也才迴來,便轉身就朝著簡王氏的住處行去。


    等簡直到了簡王氏的住處,大約是得知簡直已經迴來了,因此簡橫和簡星落也都在,二人圍著簡王氏正說著話,室內一片溫馨。


    幾人見到簡直,臉上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娘,我迴來了。”


    簡直走上前,先是對著簡王氏行了禮,然後一一與簡橫和簡星落打了招唿。


    簡王氏見簡直一身官服盡管強撐著笑意,不過眉眼間的倦意怎麽也掩飾不住,不由心疼的說道,“你這一下朝連朝服都來不及換,便出了門。”


    明知故問的話,讓簡直一時有些心虛。


    父親母親對他極為嚴苛,他這連朝服都未換就去拜訪他人的行徑,確實是失了禮。


    隻是得知母親歸來他一時心急,把這事給忽略了。


    “何況那鳳春衣……”簡王氏還想說些什麽,卻被簡直打斷了。


    “母親,既然朝廷都已經釋放他了,那便是說明,他已經償還了他所欠下的債,母親若是不喜歡他,等他的病養好了,習之給他安排到其他住處便可,母親不必掛懷。”簡直知道因為父親落難於尋河的水患,所以對鳳春衣心有芥蒂。


    隻是鳳春衣所犯之事與父親的死並無關聯,鳳春衣對不起的是尋河的百姓。


    如今他已經承受了他該承受的罪。


    “你這孩子,從小就有自己的主意,你的事情你自有主張,母親也管不了你。但是阿橫的事情,你怎麽瞞著母親?”簡王氏的話裏帶了幾分責備。


    “母親知道了?”簡直一聽便猜到了是皇上讓阿橫去災區的事情,母親已經知道了,“聖旨已經下來了?”


    “今日酉時傳旨的公公就來過了,習之,這太危險了,阿橫不能去。”簡王氏拉住簡直的手腕,一臉焦急的說道。


    “母親,這是陛下的旨意。”簡直看了眼欲要開口道簡橫,示意他不要開口。


    “習之,不若你入宮麵聖,求陛下收迴成命?”簡王氏抓著簡直的手,用了十成的力道。


    簡直皺了皺眉,搖頭道:“母親,陛下金口玉言,豈能輕易更改。而且此事也是我向陛下進言的,現在又如何能反悔呢?”


    “什麽?竟然是你!”簡王氏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簡直。


    “母親,這次是我提議用攝政王藏在碧波山糧倉內的存糧去救災民,所以簡家必須要有人去。”簡直不願母親心裏埋怨宋子溫,隻能把這一切都說成了因他而起。


    “再說阿橫已經長大了,他應該出去曆練一下。況且這次去災區雖然危險,但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等他迴來陛下定有恩賞。”


    “習之,你……”簡王氏放開簡直的手腕,眼中滿是失望與擔憂,她踱步幾步,轉而又迴到簡直的麵前,眼中淚光閃爍,“你怎能如此狠心,阿橫才十四歲,還是個孩子,你就要他去麵對這樣的危險。”


    麵對母親的質問,簡直垂眸看向自己的鞋尖,沉默著,他沒法開口。


    若是可以他也不願阿橫去冒險,可是……陛下心意已定,他們身為人臣的怎能拒絕。


    “母親,哥哥在我這般大的是的時候,已經成了當時還是六皇子的陛下的伴讀了,那時候的陛下還身處宮中爭鬥的漩渦之中,哥哥都未曾退縮。”


    “阿橫如今,麵對的不過是些災民,況且還有諸多護衛相隨,也不用我做什麽隻是跟著白霖哥他們,您就放心吧,定會平安歸來的。”簡橫抬頭,眼中滿是堅定,他希望能用這些話來安慰母親,也希望母親能不要因為他的離開而擔心。


    簡王氏聞言,看向簡橫似乎有些不願相信,被她護在身後的小兒子,已經慢慢的在長大了,也有了自己主意。


    “阿橫,你……你真的要去嗎?”簡王氏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知道自己無法改變皇上的這個決定,也知道剛剛下意識的責怪習之,是她一時衝動的口不擇言,皇命難為,就算習之入了宮,也是於事無補的。


    但她心中總是不放心的。


    簡橫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母親,他點了點頭,聲音沉穩:“母親,這也是阿橫的責任。爹爹和大哥都是阿橫的榜樣,阿橫想跟他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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