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沈青軒並未如他所願。甚至變本加厲,後來更幾乎拒絕了他一切都示好,除了偶爾自己假借國事的名義召他入宮議事,沈青軒幾乎不再踏入皇宮半步。


    沈青軒的變化讓他感到既憤怒又無奈,他試圖去理解,試圖去挽迴,但是身邊都是沈青軒的人,他把自己“囚禁”在這名為皇宮的牢籠。


    沒有自由,盡管這個牢籠是他的家,也足夠的大。


    終於在他忍耐到極致的時候,七星閣傳來了消息,迷惑沈青軒的的人查到了。


    當“簡直”兩個字出現在七星閣的秘卷上的時候,宋子溫整個人都呆住了,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最愛的和最信任的兩個人竟然聯手背叛了他。


    宋子溫隻覺得心底一陣如刀割般的疼,痛不欲生。


    他坐在書房裏,想象著他們二人如膠似漆的模樣,心中的憤怒和失望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吞噬著他的理智。


    他想立刻衝出去,質問沈青軒,為什麽要這樣對他?


    他也想要問問簡直,他不該是心裏隻有他嗎?


    那雙狹長的眸子,每每趁著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掠過的時候,都讓他輕易便能察覺得到的炙熱,可是現在他怎麽可以去喜歡沈青軒。


    他憤怒地砸碎了手邊的茶盞,茶水四濺,濕透了他的衣袖。他感到一陣心痛,那種被背叛、被欺騙的痛楚讓他幾乎無法唿吸。


    他想起自己曾對沈青軒的信任,甚至願為了他,願意放下任何的事物。


    也想起了與簡直曾共同度過的那些艱難時刻,想起他曾經說過的永遠都會站在自己的身邊的話,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這憤怒直到聽到沈青軒親口說要離開的時候,達到了頂點,他覺得自己真的是被逼瘋了。


    那日的沈青軒看起來一如從前,但是眉宇間的溫柔卻是從前他極少見過的,果然隻要有了真正喜歡的人,哪怕再是無心的人,也會變得溫柔。


    他真的好嫉妒習之。


    他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怒火,臉上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澤然,我就不行嗎?”


    沈青軒抬起然後,眼裏的溫柔瞬間消失,隻淡淡的說了句,“宋雁修,當日我是因何把持不住的,想必你更清楚。”


    聞言他整個人如墜深淵,原來所有的一切沈青軒都知情。


    原來他都知道,隻是不說,利用自己得到想要的一切後。


    如今為了習之,他竟然狠心的把他宋子溫的不堪,拿到了台麵上。


    當日為了得到沈青軒,他是使了卑劣的手段,可是後來……


    也是,他不過是把自己當做了發泄的對象罷了。


    可是他還是不舍得放手,所以他當放下作為帝王的尊嚴,不過一切都擁住了沈青軒。


    沈青軒並沒有拒絕,但是……也沒有迴應,“雁修,就當是本王對不起你,若是……”


    沈青軒並未說出後麵的話,但是他也聽明白了,沈青軒是要為了習之跟他一刀兩斷了。


    他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地刺了一下,痛得幾乎無法唿吸。他望著沈青軒,那個他深愛著的人,眼中滿是絕望和不甘。


    “澤然,你就真這麽狠心嗎?”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像是被寒風中的枯葉,隨時都可能被吹落。


    沈青軒看著他,眼中並沒有任何情緒的變化,“陛下,臣膩了。”


    冷漠而無心。


    一句“膩了”像是一把尖刀,深深地紮進了他的心。他感到一陣劇痛傳來,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支撐,搖搖欲墜。


    “那……那要我做什麽,你才肯留下?”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祈求,一絲絕望。


    沈青軒依舊一臉平靜的看著他,然後一點一點的掰開他環住他腰的手指。


    “不!我不放你走!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他大聲喊道,就算手指被人掰得生疼,他也不肯放手。


    沈青軒依舊一臉平靜的看著他,然後一點一點的開他環住他腰的手指。


    他看著他,輕輕地歎了口氣,語氣平淡地說:“陛下,您是一國之君。”


    “我不做了不行嗎?你要喜歡我都送給你!我不想失去你!”他緊緊地抱住沈青軒,仿佛想把他融入自己的身體裏。


    沈青軒被他抓的太緊,一時無法掙脫,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在逐漸崩潰,他迴頭看著他,奇跡的是眼中竟閃過一絲擔憂。


    “雁修,你冷靜點。”他試圖安撫他。


    但是當時的自己已經失去了理智,他隻知道要緊緊地抓住沈青軒,不讓他離開。


    “冷靜?我怎麽冷靜?你要離開我,我怎麽可能冷靜!”他大聲喊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澤然,我們各退一步好不好?”


    他急切的說道:“我可以允許習之的存在。”


    可是就算這樣的退讓他也依舊挽不迴沈青軒的決定 。


    如今迴想起來,宋子溫仍然覺得當時的自己確實是被逼瘋了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你這樣走了,不怕我對付習之嗎?”


    “你不會!”然而,沈青軒的迴答卻異常篤定。


    是啊,他不會,被他言中了。


    曾經有宮女背著他去引誘沈青軒,被他知道後,毫不猶豫地將那名宮女杖斃於殿前,以儆效尤。


    可是那人是習之啊,他怎能下得去手,沈青軒果然是足夠的了解他的。


    最後他自己還說了什麽話,他一點都不記得了,他唯一能記住的,便是自己像失去理智般追問著:“你到底什麽時候迴來?”


    沈青軒是怎麽迴答的?


    他似乎一個字都沒有聽清,腦海中僅殘留著對方說過的最後一句話:“臣會盡快迴來的。”


    宋子溫一邊抓緊著簡直的手,一邊迴憶沈青軒臨別時的話,心裏卻覺得一陣陣的苦澀湧了出來。


    他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君主。


    更不是一個合格的父皇。


    甚至他連一個合格的朋友都做不到。


    這輩子他似乎都是在圍繞著著沈青軒的喜樂在轉。


    明知不該,卻還是不舍得放手。


    曾經的沈青軒給過他太多的溫柔,太多的第一次,他不舍得放手。


    與習之的感情不一樣,麵對沈青軒,他一直在做那隻撲火的飛蛾。


    “習之,他應該會很快迴來的吧?”明知道簡直此刻無法迴應他,宋子溫還是出聲問道 。


    每年到年關的時候沈青軒總會離開一段時間,隻是今年比之往年時間要提早了很多,而迴來的時間這一次他說: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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