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隻是夢中簡直似乎看到了有人坐在他的床頭溫柔凝視著他,看不清那人的臉,但是那雙滿是癡意的眼眸卻意外的熟悉。


    第二日一早田雪果然帶了顧乘風到了簡直的院子。


    顧乘風一改昨日那一身風騷的粉色,一襲白色的長袍將他過於豔麗的五官給柔和不少,站在田雪身邊,倒也是一對登對的璧人。


    “兄長,這便是阿風。”田雪拉著顧乘風的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對顧乘風的喜愛和依賴。


    簡直一看便知,田雪是愛慘了身邊的這人。


    而顧乘風則微微頷首,向著簡直行了個禮,以示尊重。


    簡直不得承認離的近了的顧乘風比前一次遠遠的看過去更加的讓他驚豔。


    美人他也見過不少,就說南寧皇宮的那位,他從小看到大,現在每見一次都仍能驚豔到他。


    但麵前的顧乘風似乎更具侵略性,他的美並非是簡直常見的那種傳統意義上的美,而是一種具有強烈攻擊性的美,如同一朵盛開的帶了毒的花,散發著迷人卻又危險的氣息。


    這樣的美,美的張狂放肆、毫無顧忌,仿佛要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過來。


    若不是從田雪口中得知顧乘風與沈青軒並非是那種關係,他不免要感歎一句:這混蛋當真是豔福不淺。


    隻是這樣的美人兒天天住在自己的後院,這人真能不動心?


    就是那是故人之子又如何,這混蛋就沒有那“廉恥”二字,自己還是他名義上啟蒙恩師之子呢!


    隻是眼前這張揚的美人似乎眉眼間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簡直不禁皺起眉頭,努力思索著那份熟悉感究竟來自何處。


    隻一瞬間,那張熟悉的臉龐便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裏,與眼前的美人重合在一起。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神情。


    “兄長……”田雪極少見簡直又失態的時候,除了那日在三爺麵前,如今見簡直盯著顧乘風看了許久,不由擔憂的喊道。


    “你姓顧?”簡直沒有理會田雪,隻是仍盯著顧乘風確認的問道。


    北滄的皇室姓顧,那人……竟是北滄皇室嗎?他們倒也舍得,把這麽個人物獻祭出來。


    若是換作別個顧乘風一準會得瑟一個“小爺行不改姓做不更名!”不過眼前問話的人是簡直,自家媳婦兒極為在意的人,他一下便不敢放肆了,隻得乖乖點頭。


    昨晚媳婦兒迴來可是說了,若是她家兄長不點頭同意,她就不嫁了。


    那怎麽成小娃兒都有了,七皇叔也答應等天下歸一後就給他大肆操辦婚禮,媳婦兒如何能不嫁了呢?


    “阿風……”田雪在一旁見顧乘風這個樣子連忙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壓低聲音提醒道。


    “差了輩!”顧乘風自然明白自家媳婦的意思,但......這“兄長”二字實在難以叫出口,畢竟他們之間可是差著輩分呢。


    若是讓他家那位七皇叔知曉,他竟敢稱唿未來的七皇嬸為兄長,說不定會連夜趕來掐斷他的脖頸。


    前幾日,自己故意在七皇嬸麵前裝出與皇叔十分親密的樣子,成功地氣到了七皇嬸。


    結果當晚就被護短的七皇叔揪起來練功,一直練到淩晨時分才準許他迴去歇息。


    想當年,皇叔可從未如此對待過自己啊。如今護短的對象換成了別人,果然感覺大不相同。


    “你說什麽!”田雪沒聽清楚顧乘風的話,追問了一句。


    “不如陪我下盤棋吧?”簡直急忙將頭轉向往窗戶棱處,試圖掩飾住臉頰上那微不可察的驚慌之意。


    喜兒有眼色的很快找來了棋盤,擺在了兩人麵前。


    顧乘風執了一枚黑棋,穩穩地落在了棋盤中央,簡直見了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淺笑,緊隨其後落下了一枚白子。


    兩人落子都極快,很快棋盤上便黑白交錯,棋子如行雲流水般不斷落下。


    隻是漸漸的顧乘風落下的黑子的速度越來越慢,臉色也越來越著急。


    此刻一枚黑子被他捏在手指間,不停的打轉。


    而他對麵的簡直卻依舊一臉淡然,甚至還端起了喜兒泡好的香茗,愜意的淺嚐了一口。


    眉眼彎彎,顯然是心情極好。


    看著被打的就差揮汗如雨的顧乘風,田雪也不心疼,端了茶盞親昵的說道,“阿風喝口茶。”


    一看是自己媳婦兒送的茶水,顧乘風一點不猶豫便就著那雙纖纖玉手喝了一口。


    顧乘風輕啜一口香茗,那股清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讓他原本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心情也隨之變得愉悅舒暢。


    就連他在下棋時紛亂的思緒,此刻也像是被梳理過一般,變得格外清晰明了。


    然而,當他重新把目光投向棋盤,想要扭轉敗局時,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又湧上心頭。無論他怎樣精心布局、巧妙落子,都仿佛被對手洞悉一切,自己的每一步棋都被死死堵住,根本沒有任何迴旋餘地。


    “簡侍郎,我認輸。”顧乘風無奈地說道,然後再次凝視著對麵的簡直。


    隻見之前還顯得頗為平凡的麵容,此時因棋局的勝利而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神色,那雙眼睛更是閃爍著明亮的光芒,宛如方才品嚐到的上等的好茶,令人迴味甘甜。


    他這才恍然明白七皇叔為何如此在意這位簡侍郎了。


    “七……”顧乘風差點就脫口而出叫出“七皇嬸”來,好在他及時收口,改了口:“其實我們可以再來一局!”


    聽到這話,正在整理棋子的那雙手微微一頓,手指尖輕輕顫動了一下。隨後,簡直抬起頭,用一種像看傻瓜似的眼神看著顧乘風。


    這人不怕被虐嗎?


    這棋下的這般的爛。


    隻是簡直並沒有拒絕。自從五年前他在悠然觀一舉奪魁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找他對弈了。


    隻有偶爾當趙白希被他糾纏得無法脫身時,才會勉強陪著他下兩局。


    而且最多也就是兩三局而已,之後趙白希便會麵露苦色地求饒。


    畢竟被人輕易的被殺的片甲不留,任是誰都提不起興致來。


    今日難得有人送上門,簡直自然是不肯輕易放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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