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留最小的兒子謝漣一人在京都,做了個禁衛軍統領。


    隻是……謝家倒下似乎對沈青軒來說並無實際的好處。


    若是謝家倒下,西境的防線就會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變得岌岌可危。


    而京都錦越也會因此失去了往日的平衡,有些心術不正之人也會因此而也開始蠢蠢欲動,企圖填補謝家留下的空缺。


    攝政王作為南寧實際的掌權人怎會看不懂這其中的道理。


    若是謝家真的沒了,他必須找到能夠接替謝家駐守西境的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南寧東麵臨海,北接北滄,南端則是蠻夷族。


    南北兩處連年戰爭不斷,處境艱難,北境也是因為幾年前在沈青軒尚未成為攝政王的時候率軍與北滄大戰了一場,並勸降了北滄名將雲浮才得以稍喘了口氣。


    如今北滄已經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近幾個月同戶部的人說及此事,北境已經要了多次軍用款項了。


    眼瞅著明年開春一場大戰即將開始。


    南邊那就更困難了,隻有西境有謝家軍坐鎮,西平不敢輕易來犯。


    所以謝家無論如何都不能倒,可是……閔連禮低頭不敢看沈青軒,對於沈青軒的命令他不敢違抗。


    若是……隻是處罰謝平開倒也還好。


    謝家長子謝溏——謝虛懷,比起他的父親更具大將之風,隻是因為年紀尚輕,待人處事的手段不及謝平開,假以時日這位謝家的大公子足以撐起南寧的西境大軍。


    隻是……攝政王似乎並不隻是想對付謝平開一個人。


    謀害同僚事小,夜闖京都城防事大,況且那夜守衛的還是謝漣。


    “若是他不配合,尚書大人不必拘泥於手段!”沈青軒聲音不大小, 剛好傳入書架後簡直的耳中。


    “下官……”閔連禮剛想行禮告退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書架後傳來。


    而後他便看到那位高高在上的攝政王的臉上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就在閔連禮愣神的片刻,一道身影出現了沈青軒的麵前。


    一襲白衣,麵容清秀,不是那應該在刑部大牢裏的簡侍郎還能是誰?


    數日前他就得知簡直被攝政王從刑部帶走了,原以為被他關了起來,如今才知道竟是留在了他自己的府邸。


    不對……閔連禮心突然一驚,簡侍郎剛剛是從書架後出來的,所以剛剛攝政王用那寵溺的語氣說的“小野貓”說的是簡侍郎?


    “沈青軒,你明知道殺死馮侍郎,陶將軍二人的根本不是謝將軍。”簡直顧不得自己的不堪展現在外人麵前,不顧一切的從書架後衝了出來。


    他聽到閔連禮說明日就要結案,聽到沈青軒說可以不必拘泥於用刑,所以他是準備屈打成招?


    “謝家不能動!”簡直見沈青軒隻是看著自己,並不說話,心中一著急便忘了還有他人在場,上前一步直接抓住了沈青軒的衣袖。


    “沈青軒,謝家不能有事!”


    謝家是南寧西境的屏障,他不信沈青軒不知道,可是既然他知道為何還要動謝家。


    除了反叛,他想不出沈青軒要動謝家的理由,可是沈青軒如今已然權傾朝野,他為何還要這麽做?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個道理,相信熟讀律法的侍郎大人不會沒有聽過吧。”


    “可人不是謝將軍沈的。”


    “是謝平開自己主動投案認罪的,可沒有強迫他。”


    “主動認罪?”簡直似乎有些不信,“謝平開是何等人物,他怎會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情?”


    “簡侍郎這麽篤定不是他殺的,莫非是人真的是你殺的?”看著簡直不經意間露出的脖頸上的痕跡,沈青軒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忍不住了。


    “我沒有!”簡直連連否決。


    “既不是你,那你怎麽這麽確定不是謝平開?”沈青軒存了心想逗弄他。


    “沈青軒,是誰殺的,你不是最清楚嗎?”簡直恨的咬牙切齒,兇手明明是沈青軒自己。


    “好了,乖一點,別總是胡鬧,讓閔尚書看笑話了。”沈青軒突然伸手攬住簡直的腰,將人拉進自己懷裏,一邊語帶寵溺的說道。


    既然這人自己沒有忍住衝了出來,那他們的關係讓人知道一二也不是不行,這樣應該就不會有人再會為難他的習之了。


    不過……現在還是不能讓天下知道他有多在意懷裏的人,不過快了,總有一天,他要讓天下的人都知道,習之是他唯一的寶貝。


    再等等吧,委屈他的寶貝兒一段時日。


    “混蛋,你放手!”簡直這才想起這書房內除了沈青軒,還有第三個人在場,一時羞得滿臉通紅,一雙眸子看著沈青軒全是怒意,這人怎麽不早點提醒他。


    一旁被人無視了半天的刑部尚書閔連禮,盡可能的將自己的頭低下。


    剛剛他就懷疑攝政王把人留在自己的府邸目的不純,如今才恍然大悟這是……


    隻是這簡侍郎除了一雙眼睛說的上好看,其他地方怎麽都算不上出眾,最多不過清秀而已,攝政王什麽時候喜好上這一口的。


    彼時的閔連禮自然不會認為他們的攝政王,一心都在那個他口中姿色平平的簡侍郎身上,隻以為沈青軒不過是見慣了山珍海味,想要換換口味罷了。


    “乖,你去後麵等我。”沈青軒對著簡直說話時候的神情如同一個寵溺的丈夫對著心愛的寵妻子一般。


    “沈青軒……”簡直已經無暇在顧及閔連禮的存在了,眼中帶著幾分哀求的看向沈青軒。


    謝家真的不能連根拔起。


    他從沈青軒的話裏聽出,他想要的結果是讓謝家滅門,這絕對不允許。


    不說謝家是南寧的中流砥柱,就是謝歡安,他也不舍得啊。


    沈青軒沒有接話,隻是摟著簡直的手的手掌輕輕的在他後背拍打,似在安撫受傷的小鹿一般。


    閔連禮即便不敢抬頭偷看,但是一向冷若冰寒的攝政王,此刻對著簡直說話的聲音,竟是這樣溫柔的像換了個人。


    可他雖有好奇之心,但是沒有這好奇之命啊,恨不得長了雙翅膀,立刻離開這個充滿詭異氛圍的地方。


    “閔尚書,府上無其他事情了?”沈青軒的冰冷如利劍的聲音打斷了閔連禮的遐想,他瞬間迴過神來,急忙應道:“迴攝政王的話,府中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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