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蕩在這片大海上的人,大多數都做足了心理準備——


    有太多奇妙的人、事、物。


    你總會碰到超乎常理的東西,也不得不去承認那些“東西”的存在。


    可即便如此,當那些超常規的東西真的出現,無論是誰都一定會有所反應的。


    像是【海賊王】哥爾d羅傑,在看見“最終之島”拉夫德魯後,忍不住笑出了眼淚;


    亦或者【惡魔】艾文林賽,在瞧見王之高地下埋藏著的“未知”後,拍著大腿的哈哈大笑。


    “喂,我說——”


    林賽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哈哈大笑道:


    “什麽金錢、兵力、權勢的,那些東西真的有意義嗎?”


    他將手搭在了克洛克達爾的肩膀上,指向被音符照亮的空間,已然笑出了眼淚。


    “這些東西遠比天龍人要胡鬧得多啊!”


    “……”


    ……


    此刻,克洛克達爾已經沒有了反駁原始人的心情。


    他又能如何反駁呢?


    在看清了周圍一幕幕的時候,誰人也無法深思熟慮,隻剩下了本能的反應。


    該如何形容呢?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地下溶洞。


    四周的岩壁並非普通材質,給人一種膠質的觀感,很是奇特。


    而在巨大溶洞的四處,散落著無數古老的“殘骸”。


    動物?人?又或者其他種族?


    很難形容。


    有大量非人模樣的骨骼殘骸,但仔細看去又有一點“人”的影子。


    “……”


    克洛克達爾的目光微沉。


    眼前的一切,正如原始人形容的那樣,是完全超乎常理的存在。


    倘若在惡魔果實拍賣會開始之前,將這裏的一切公之於眾,那麽陰謀詭計也好,狂熱與恐慌也罷,都將會消散無蹤。


    在巨大的“未知”麵前,所有人都將茫然無措!


    就比如現在——


    克洛克達爾俯下身去,撿起了一顆殘骸頭骨。


    抖落掉上麵的古老塵埃,赫然是一顆長著三根牛角的怪異模樣。


    “……”


    “不是記錄中的種族,難道是‘空白一百年’之前的?”


    克洛克達爾的眉頭緊皺,又搖了搖頭。


    他首先猜測,這裏有可能埋葬著某一支古老的種族,來自空白的一百年之前,是德雷斯羅薩更古老的原住民。


    但再一仔細觀察,這一推測又很快被否定。


    因為周圍沒有“第二顆”類似的頭骨了,而是有更多怪模怪樣的殘骸!


    例如這個——


    泰佐洛向前幾步,試探著用手抓起了一副骨架。


    它明明與人類骨架無異,但剛一入手,便如同果凍那般開始彈來彈去,甚至滑不溜秋的根本抓不住!


    “?!”


    泰佐洛一愣,連忙鬆開了手,詫異道:


    “這些到底是什麽?這裏又到底是哪裏!”


    “墓地?”


    他迴想起了克洛克達爾的話,卻又疑惑萬分,“究竟是什麽樣的墓地,會埋葬這麽多的‘怪物’?!”


    “……”


    眾人的目光落向克洛克達爾,靜待他的下文。


    那些流傳在德雷斯羅薩的古老傳說,到底講述了什麽?


    ……


    “嗯……”


    克洛克達爾將雪茄煙叼在嘴裏,隨便找了塊石頭坐下,陰沉道:


    “其實沒有很複雜或者恢弘的傳說,都是一些哄小孩子的故事。”


    “又或者說,幹脆就是‘童話書’。”


    “書中描述了一段‘史詩’——”


    “英雄們與大魔王開戰,最終取得了勝利。”


    “但英雄們的力量卻開始失控,最終釀成了災難,毀滅了一切。”


    “英雄們用僅存的意識了斷了自己,但更恐怖的災難卻悄然而至。”


    “等到一切結束過後,幸存的人們為了紀念英雄們的壯舉,在英雄們的墓地上修建了巨大的墓碑。”


    “以上,是許多故事都有的重合部分。”


    言罷,克洛克達爾便安靜了下來,等待眾人將信息點消化。


    “……”


    而最先出聲的,是艾文林賽。


    他摩挲起下巴,疑惑不解道:“這種故事是給小孩子聽的?”


    克洛克達爾:“……”


    他無視掉原始人,轉而望向烏塔。


    若說那莫名其妙的童話故事中,有什麽與現實相關,就要數“大魔王”這三個字了。


    無論是托特姆吉卡,亦或者在新魚人島出現的生物兵器,都被統稱為“大魔王”。


    英雄在跟生物兵器戰鬥?


    最後的失控又到底是什麽?


    “……”


    克洛克達爾久思無果。


    但一旁的烏塔,卻似乎已經發現了什麽,側耳傾聽起來。


    “我聽到了……”


    烏塔閉上眼睛,周圍浮現出星星點點的細小音符,空靈地躍動著。


    從外部無法聆聽“未知”,但內部卻沒有這種隔閡。


    可即便如此,這裏的“未知”畢竟太過古老,餘下的旋律極少,很難解讀其中的含義。


    “要試試看麽?”


    烏塔想到了什麽,隨後轉頭看向一旁的林賽。


    “林賽先生,這裏能刮風麽?”


    “風?”


    林賽眨了眨眼睛,不解其意。


    烏塔解釋道:“用風來吹拂周圍,讓殘骸發出‘聲音’,這樣洞裏的旋律會暫時高昂一些。”


    “但這樣做,也隻是將這裏僅存的旋律逼出來而已,之後就再也沒有其他聲音了,屬於一次性的辦法。”


    “所以,要試試看麽?”


    “……”


    林賽理所當然地點頭了,就連羅賓也表示同意。


    後者身為考古學家,當然是不想這種曆史遺跡被摧毀的,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卻更能吸引她。


    羅賓舔了舔嘴唇,內心也忍不住興奮起來。


    “果然,我還是想知道‘曆史的真相’啊……”


    “……”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烏塔也叫出了托特姆吉卡,進一步增強歌歌果實能力。


    林賽則後跳了數步,背靠洞窟牆壁,隨後身姿佝僂,脊背上冒出了翠綠色鱗片,張開滿是獠牙的嘴巴。


    嘯風形態咆哮!


    “吼!”


    大風唿嘯,席卷了整座洞窟。


    殘骸被大風吹動,發出了古怪的聲音,又在歌歌果實的作用下變成了一枚枚音符。


    這些細小的音符匯聚在了一起,竟漸漸構成了一道扭曲的人形,並且有了獨立的意識!


    “就是現在,沒問題了!”


    烏塔全力發動果實能力,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因此連忙出聲提醒其他人。


    羅賓直接走上前去,向著人影提問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失控……”


    人影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喃喃起來,聲音越來越大。


    “對,失控。”


    “惡魔果實的力量失控,所有人都沒辦法了!”


    “我們終於搞清楚了,惡魔果實誕生的秘密,它根本就是無法掌控的!”


    “能力者不行,其他人更不可以。”


    “不,不對,我想起來了。”


    “不是惡魔果實失控,而是——”


    說到這裏,人影忽然頓了一下,然後兩手托住腮幫,身形搖擺道:


    “小心,想象力失控暴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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