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塔能夠聽見“聲音”。


    與羅傑或未來路飛的那種“聆聽萬物之聲”的能力不同。


    烏塔的“聽”源於歌歌果實,再配合托特姆吉卡的輔助,讓她得以聆聽“生命的旋律”。


    這些旋律並不能直觀地告訴烏塔什麽,但是卻能讓她聽見許多額外的東西。


    例如信息、情感、意念……


    類似於一種極特殊的見聞色霸氣?


    但就連烏塔本人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隻是單純的開發了果實能力,還是在無意間覺醒了部分的見聞色霸氣。


    不過多虧了烏塔的這份能力,使得四人一行即便處於深海沉船船艙,也依舊能分辨“時間”與“大致方位”。


    這給眾人的下一步行動,提供了極大程度的便利。


    ……


    距離七水之都大混戰,已經過去了大約四天。


    距離眾人駐紮在沉船船艙,也已經過去了三天。


    沉船船艙雖大,但畢竟是密封空間,空氣變得越來越差,再加上沒有食物補給,絕不是什麽久留之地。


    是時候出發了。


    目標——魚人島!


    “……”


    “就是這個啦!”


    羅賓掏出了一節中空的珊瑚,解釋道:


    “這是我在七水之都買的,魚人島特產小道具,可以吹出相對堅韌的肥皂泡泡,用來臨時儲存空氣。”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提及艾文林賽的“能力性質”了。


    林賽是如何打破能力者的常理,實現“水下自由行動”的呢?


    答案是“排斥”。


    根據世界第一科學家貝加龐克的猜想,大海作為自然之母,先天然地排斥惡魔果實能力者。


    一旦能力者與大海接觸,就會全身無力化,同時無法發動果實能力。


    但對於掌控了“巴莎形態”的林賽來說,他同樣也在排斥這片大海。


    一旦“海水”落入巴莎形態的掌控範圍,要麽被排斥的力量所驅逐,要麽就會被馴服。


    林賽與大海,雙方互相排斥彼此,對彼此的厭惡到達了極點,最終變得誰也不願意接觸誰。


    因此當林賽處於芭莎形態下,普通的海水會先天然地“避開”林賽,形成一片細長的橄欖狀空間,我們可以稱其為“排斥壁壘”。


    其餘人等同處於這片空間裏,避免與大海接觸,自然也就可以在海底漫步了。


    可巴莎形態的能力畢竟不是“創造空間”,因此整個橄欖狀的排斥壁壘內,是沒辦法生成空氣的。


    “根據烏塔聆聽到的旋律,可以大致定位到我們的位置。”


    羅賓指了指海圖。


    “從這裏出發,到魚人島,一路上要走比較長的時間,所以空氣補給是必須的。”


    “幸好這裏是沉船地,有許多沉沒的大船。”


    “我們就利用肥皂泡,在這裏收集足夠多的空氣,然後再出發吧。”


    “……”


    ……


    計劃製定完畢,四人也很快行動了起來,穿梭在各個沉船間。


    由烏塔唱出音符,負責照明與指路。


    林賽開啟巴莎形態,構建起排斥壁壘,確保四人能夠在水下自由活動。


    羅賓則利用肥皂泡泡,將大量的空氣存儲起來,然後串聯在一起。


    一個又一個肥皂泡,就像是糖葫蘆那樣,漂浮在排斥壁壘外的海水裏,用作後備氣囊。


    三人各司其職。


    唯有一人,嘴裏叼著一支未點燃的雪茄,顯得有些遊手好閑。


    克洛克達爾:“……”


    克洛克達爾:“喂!”


    雖然沒有明說,但另外三人的目光著實令他不爽。


    受沙沙果實的影響,克洛克達爾極度討厭“水”。


    或許也是因為“水”的緣故,他隻感覺自己最近時運不濟!


    “冥王設計圖沒到手,現在還隻能在海底活動。”


    克洛克達爾瞥向一旁。


    漆黑一片的海水裏,散發著徹骨冰寒。


    他幽幽長歎一聲:


    “海底啊……”


    ……


    氣囊收集完畢,四人選定好方向,正式踏上旅程。


    饒是陰沉如克洛克達爾,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段絕無僅有的“路”。


    在漆黑一片的海底,音符散發著微光,眾人行走在海床上。


    除了魚人族之外,也沒有其他人類能這麽做了。


    眾人一路走走停停。


    覺得唿吸開始困難,便拉進來一個肥皂泡,填充新的空氣。


    為了節省體力,烏塔不再聆聽旋律。


    探查周圍的任務,則轉交給了林賽。


    古代見聞色蔓延開來,諸多痕跡鑽入林賽的眼中。


    偶爾路過其他的沉船群,便會暫時停歇,進一步補充更多的後備氣囊。


    四人一步一步地,向著更深層次的海洋行進著。


    甚至有時還會碰見發光的珊瑚群,那是連克洛克達爾也忍不住側目的美景。


    ……


    又過了一段時間。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忽然出現。


    “咕嚕嚕嚕……”


    是林賽的肚子叫。


    克洛克達爾本想大聲譴責,奈何自己的肚子也叫了。


    接連幾日沒有食物補給,四人都已經餓到了極限。


    “距離魚人島應該不遠了。”


    克洛克達爾出言,沉聲道:“快些走吧。”


    “咕嚕嚕嚕……”


    “嗬嗬嗬嗬,聲音很大。”


    “咕嚕嚕嚕……”


    “怎麽停不下來了?”


    克洛克達爾眉頭一皺,轉頭望向身邊的三人。


    卻不曾想,包括林賽在內,三人均是滿臉的無辜。


    “不是你們發出的聲音?”


    “那是……”


    克洛克達爾喃喃著,一股極端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所謂“深海”,對於人類來說是一片生命禁區,可那絕不意味著這裏是一片死地!


    恰恰相反。


    深海裏藏著的生命,要遠比陸地上多得多……


    唰!


    克洛克達爾目光一凝,抓起烏塔的照明音符,對著側前方丟了過去。


    在音符被海水澆滅前,排斥壁壘內的四人借由微弱的燈光,瞧見了聲音的來源。


    那是一頭超巨大的“魚”。


    單單隻是眼睛,便有拚接船那麽大,身體更是長得看不見頭!


    圓形的魚眼接連轉動,最終鎖定了海床上的四人。


    “大型海王類?!”


    克洛克達爾頓覺頭皮發麻,“喂,我們闖進海王類的巢穴裏了!”


    人類就算能“徒步”,在海中的速度也是遠遠比不上魚的。


    事已至此,隻能迎戰!


    克洛克達爾琢磨起接下來的打法。


    可還沒等他動手,一旁的艾文林賽便已經有了動作。


    他的嘴裏流出口水,慢慢扭曲變形成了利齒獠牙,顯得食欲大增。


    “乖……”


    林賽一字出口,背後冒出了額外的兩條虛幻手臂。


    兩眼上彎,笑成了月牙,在幽黑的深海裏一閃一閃的。


    “難得來到你家,不請我們吃個飯嗎?”


    咒藍形態終極幻想!


    在那一瞬間,海王類大魚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幅畫麵——


    自己正仰躺在砧板上,被鋒利的刀刃開膛破肚。


    操刀的異形【惡魔】正舔著舌頭,打算將它煮成一鍋鮮美的魚湯。


    海王類大魚:“……”


    海王類大魚:“咕嚕嚕嚕!”


    發出一陣怪響後,便扭動身體,卷起大片暗流,逃向了遠處的黑暗。


    見此一幕,克洛克達爾稍稍鬆了口氣。


    “要是在陸地上,就可以考慮獵殺海王類來吃了。”


    但聞此一言,林賽卻忽然露出了嫌棄的表情,撇嘴道:“你好殘暴……”


    克洛克達爾:“?”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先前逃走的海王類大魚便返了迴來。


    烏塔擴大了照明音符的亮度,便發現它的嘴巴上還馱著一塊巨大的海草蛋糕。


    克洛克達爾:“???”


    直至海王類大魚將海草蛋糕放到眾人麵前,克洛克達爾這才組織好語言。


    他深吸了一口氣,震聲道:“為什麽會真的請客吃飯啊!”


    “好啦,放輕鬆。”


    林賽抓起一塊海草蛋糕,放進嘴中,咧嘴笑道:“這裏是深海,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克洛克達爾:“……”


    克洛克達爾:“嗬嗬……”


    他釋懷地笑了。


    與其他三人坐在一起,吃上了這幾日的第一餐。


    ……


    烏塔吃下了幾塊蛋糕之後,體力稍稍恢複,再度開啟了“聆聽旋律”的能力。


    她聽見了海王類大魚的聲音。


    但這份旋律聲音所表達的東西,卻讓烏塔有些疑惑。


    “它在‘抱怨’。”


    烏塔向其他三人解釋起來。


    “不單單是在抱怨林賽先生,而是說它最近一段時間經常被教訓,而且教訓他的都是不同的人,它吃了很多苦頭。”


    “……”


    這份旋律的內容著實怪異。


    而緊接著,烏塔又補充了另一個信息點。


    “還有一件事,我們快到魚人島了。”


    “所以,這條大魚是在魚人島附近被欺負了。”


    “——而且還被欺負了好幾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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