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寶掂著大肚子,滿眼惺忪的樣子,腳步虛浮著往茅草屋走來。寬大的衣服鬆鬆垮垮掛在身上顯得特別邋裏邋遢。


    “林金寶,你有沒有拿你親奶的一兩銀子?”林村長發問。


    “不就是拿了我奶的一兩銀子麽,有必要這麽興師動眾麽。”林金寶嘟囔著嘴滿臉不耐煩,他昨晚喝了一晚上的酒,到現在腦袋還昏昏沉沉呢。


    在場的村民毫不驚訝,林金寶早已被宋老婆子寵得無法無天了。


    “奶的金寶啊,你缺錢就直接跟奶說,咋能一聲不吭就把錢拿走呢。”宋氏邊說邊幫林金寶整理身上的衣物。


    “不是奶說,以後家裏所有的一切都是大房的,都是我林金寶的嗎,所以你的錢也是我的呀,我拿自己的錢還要跟你說嗎。”林金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於安安都被林金寶的這番言論驚得無語,這林金寶算是被宋老婆子寵廢了。


    “對對······我家乖孫都說得對。”宋氏還一臉認同的樣子。


    所有人都一言難盡的表情。


    子不教,父之過。終有一天老林家會後悔的。


    “好了,現在事情已經清楚了,林一帆是被冤枉的,宋氏趕緊跟一帆道歉。”林村長嚴肅著臉。


    “我是林一帆的親奶,我給他道歉他受得起嗎,不就是用竹篾打了他幾下嘛,也沒打殘廢。”宋氏梗著脖子一臉不服氣的喊道。


    想讓她道歉,沒門!她是長輩,哪有錯的地方。


    林村長被氣得不輕,搶過宋氏手裏的竹篾就往林金寶身上打。


    他不打女人,但是教訓一下晚輩還是可以的。既然他老林家不會教孩子,那就他這個村長代為管教。


    林金寶被打的嗷嗷大叫,抱著頭四處躲藏。


    頓時四周亂作一團……


    “別打啦,別打啦······快來人啊,金寶要被村長打死啦······”宋氏狼狽的護著林金寶。


    村民們手忙腳亂的拉著林村長。


    老頭子六十多歲的人了,可別被氣出好歹來。


    “村長爺爺,謝謝您這麽維護我。”林一帆跪下來向林村長磕了個頭。


    “既然我奶不肯道歉,那我也不勉強。但是我要跟老林家斷親。”


    人群頓時鴉雀無聲,這時代分家都不被眾人所接受,更何況是斷親。


    這斷親之後,林一帆帶著老娘孤兒寡母的,就是被欺負也沒有兄弟姐妹來幫襯。


    不過想到林一帆現在這情況,那些所謂的親人不來吸血都已經不錯了,還妄想他們能在關鍵時刻搭把手,那是癡人說夢。


    “對,斷了親搬去李家莊住。”於安安適時添一把火,這樣偏心眼偏到沒邊的親人還是早點斷了為好。


    林一帆向於安安投去感激的眼神。


    宋氏陰沉著臉,眼睛透著滿滿的算計:“要斷親也行,但是要給三十兩銀子作為我跟老頭子的孝敬費。”


    她的金寶結婚需要的聘金還差十兩銀子呢,剩下的還能用於擺酒席。


    林一帆滿眼猩紅,氣得身子直打哆嗦,雙手死死的握住拳頭。


    他手裏隻有一兩銀子,還是他節儉大半年才存下來的。


    三十兩銀子他要到哪裏找!


    “宋氏,你也太過分了,平時磋磨一帆母子還不夠,現在是要逼死他們兩母子嗎,三十兩銀子誰拿得出來啊。”林村長氣得又想去找棍子抽林金寶。


    林金寶嚇得趕緊躲在宋氏背後。


    “就要三十兩銀子,否則我是長輩,我怎麽打罵他,他都得受著。他反抗就是不孝,就該蹲大獄。”宋氏滿臉不屑的大放厥詞。


    唉,這該死的大承朝律法,這該死的孝道,於安安心中咒罵道。


    “三十兩?你配嗎?”於安安惡狠狠的盯著宋氏。


    “最多十兩,愛要不要,不要拉倒!”


    直接腰斬了三分之二,宋氏不幹了,當即撒潑打滾。


    於安安對著宋氏輕蔑一笑說:“我在縣衙有認識的人,你可以不簽斷親文書,但是。”


    於安安冰冷的眼神掃過宋氏,然後放慢語速繼續說:


    “哪一天你那寶貝金寶當街打架鬥毆,又或者衝撞了貴人入獄,這我可幫不了你,你、好、好、想、清、楚、再、迴、答。”


    最後幾個字於安安咬得極重。


    宋氏臉色煞白,誰有事,她的金寶也不能有事啊。


    宋氏用顫抖的聲音說:“好,好我答應,十兩就十兩,我簽下斷親文書,但是不能找人搞我家金寶。”


    這人就是欠收拾,早點答應不就好了嘛,非得威脅一番才行。


    林一帆是她於安安看好的人,可不能被宋婆子作賤了,萬一哪一天林一帆受不住磋磨黑化了呢。


    那真的是毀了林一帆的一輩子。


    “謝謝小先生,我林一帆今後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小先生的恩情。”林一帆拉著娘親跪下向於安安行了個大禮。


    “不客氣,現下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再說。”於安安把林一帆母子扶了起來。


    於安安身上沒帶夠十兩銀子,於是她讓於大虎迴家一趟問於婆子拿十兩銀。


    林村長無奈的歎了口氣,等日後林一帆飛黃騰達,他老林家會追悔莫及的。


    斷親不是小事,林村長派人通知各位族老開祠堂,寫斷親書,改族譜。


    從此林一帆獨立一支,與老林家再無瓜葛。


    宋氏在拿到銀子的那一刻,臉皮都笑出褶子來,沒有半點難過之意。


    一旁的林老頭莫不作聲,他在家裏麵是妻管嚴,半分做不得住。雖然他覺得斷親是件丟臉的事,但他沒辦法阻止。


    斷親事件塵埃落定,人群也都散去了。


    於安安三人跟著林一帆迴到了茅草棚。


    “再次謝謝您小先生,這是我的賣身契,我會努力幹活報答您的恩情的。”林一帆拿出一張他托人寫的賣身契遞給於安安,上麵還蓋著他的手印。


    “不用客氣一帆哥,叫我安安就好。”於安安把賣身契接了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它撕碎了。


    “這不可。”林一帆想要出聲阻止。


    “一帆哥,寫一張借條給我就好,你要是賣身給我,你以後怎麽考科舉啊。”


    林一帆不由苦笑,他現在這樣窮困潦倒,哪有這麽多銀兩去讀書,去考科舉。這不是癡人說夢麽。


    “李家莊建棒棒糖作坊,你知道吧?”於安安看著林一帆頓了頓。


    “我給你留了一個入股名額。我不需要你為我當牛做馬,我希望你去參加科舉考試,往後我的生意會越做越大,我不希望我的產業最終成為別人的嫁衣,所以我需要你跟大虎哥兩人一起考取功名,這樣才能保住我辛辛苦苦積累的財富。”


    林一帆看著這個六歲的小姑娘訴說著她往後數不盡的財富,顯得那麽的不真實,但她那信誓旦旦的樣子又讓人不得不相信。


    他知道眼前這個六歲小姑娘可不是一般的人,小小年紀就學識過人,或許跟著她,他的人生也會變得不一樣。


    “一切聽安安妹妹的。”林一帆滿口答應。


    林一帆手裏隻剩下一兩零一百文,他拿出一兩銀子入股棒棒糖作坊。


    林一帆的娘親是個溫婉的女子,她在邊上不停的向於安安道謝。自己終於脫離了婆母的磋磨而兒子還能考科舉,她的日子有盼頭了,臉上的神色也變得精神了些。


    於安安交代林一帆每天中午過去老於家,她會給他和於大虎上課。


    因為兩人的教學進度會快一些,等過幾天她會把在大榕樹下教學的事情扔給他們兩個。


    她的身體隻有六歲,事情太多會把她累壞的。而且接下她就要忙荔枝罐頭的事情,這可是重中之重。


    夕陽西下,於安安三人告別了林一帆母子便踏著晚霞迴李家莊了。


    於安安把林一帆的那一兩銀子和她編寫的那一份棒棒糖作坊崗位職責書交給了村長。


    後麵棒棒糖作坊的一切事務她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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