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捕獲了一艘水師戰船?這怎麽可能?”趙信頓感喜出望外。


    他太清楚登萊水師的戰船有難捕獲了,一是比自己繳獲的倭寇戰船大的多,二是人家的戰船上是正經有炮的,三是最重要的一點,水師戰船一般都是集體行動,很少落單。


    “閣下,也是我運氣好,這艘戰船運的是隨行叛將耿仲明的私貨,可能為了避免被孔有德發現,所以一直拖在了最後。


    我跟在他後麵不斷騷擾,終於把他給惹毛了,在後麵緊追我們,最後成功引誘他們進入暗礁區,結果這些笨蛋載了大量金銀,船身太重反而擱淺了,哈哈。”愛德華說起這次的戰鬥,不禁洋洋得意。


    “擱淺了隻要堅守到漲潮,不還是會逃走?這怎麽捕獲的?”侯勇跟著愛德華一起在島上待過一陣子,略通海戰,因此還是不明白。


    “哈哈,猴子,你問的很好,”愛德華因為跟侯勇很熟悉了,經常叫他的外號,“這船的船長是個膿包,擱淺後,放下小艇隻帶了幾個人就想逃跑,結果怎麽跑的過我們的快船?”


    “被抓後稍微一審,竟然是耿仲明的哥哥耿仲德,於是我們把他抓到船邊上喊話,那艘船就降了,嘿嘿,將軍閣下,好多的金銀珠寶啊!”愛德華的意思很明顯,我這麽多珠寶都沒據為己有,你怎麽也得表示表示吧?


    “愛德華繳獲有功,金銀珠寶獎賞總數的五分之一!”趙信其實說這話的時候著實肉疼,但沒辦法,你總要有獎勵啊,不然下次誰還願意賣命?


    “閣下,哦不,大人英明!”愛德華激動地語無倫次,他平時不大喜歡叫大人,但是這次實在太激動了,於是也改口了。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改口啊。


    等趙信到了現場,看到了戰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應該是登萊水師的主力戰船,耿仲明為了載貨量大,真是夠大氣,隻是這船最後便宜了趙信。


    再清點了一下繳獲,更是豐厚,清一色的金子,唉,給愛德華真是給多了,難怪他會激動成這樣。


    不過趙信臉上還是表現的很淡定,讓下屬覺得自己摳門,肯定不太好吧?


    “把耿仲德帶過來!”


    看到耿仲德,趙信很難把他與曆史上靖南王的哥哥聯係在一起,這人實在太肥了,渾身上下都是肉,估計隻有洛陽的福王能跟他一比!


    “大人饒命啊,小的願意把這艘船上的所有東西,盡數獻於將軍,隻求將軍繞我一命!”耿仲德身子實在太胖,頭都低不下去,隻能狂掉眼淚和鼻涕,博取同情。


    “好惡心,要不是耿仲明的親哥哥,我真想……”趙信不由的心裏一陣嫌棄。


    “這船上的東西都被我繳獲了,你還好意思說獻出來?真夠厚顏無恥的。”愛德華看不慣了。


    “不錯,你如果不提供點有價值的東西,很難讓我說服自己不殺你啊!”趙信決定嚇他一下。


    “別啊,大人,讓我想想……”耿仲德開始搜腸刮肚的想了。


    “看來是沒有了,”趙信可沒那麽多功夫聽他扯淡,“還是拉出去吧!”


    “大人,我府上的地庫裏,還有一箱金子,那是從雲山金礦裏開采出來的,成色一般,但……”


    “什麽,你再說一遍!”趙信跳了起來,把耿仲德嚇了一跳。


    “大人,真的就一箱金子。”


    “後麵一句!”


    “什麽?”


    “我讓你說,剛才說過的後一句,就那箱金子後麵那句!”


    “金礦啊,雲山金礦。”耿仲德顫顫巍巍的說。


    “侯勇,叫上人,帶他去他說的雲山金礦看看,哦不,我跟你們一起去!”


    原來雲山金礦位於登州府西南角的雲山山腳,這裏本來是一處很不錯的金礦,但不知為何,近年來產量已經大不如前,因此登州官府對此處的管製也逐漸流於形式,甚至接近廢棄。耿仲德口中說的那箱成色比較一般的金礦,應該就是這裏的尾貨。


    “難怪登州發展的如此迅猛,竟然還能建造水師,嗬嗬,這些蠢貨,這麽好的地方竟然要廢棄。”趙信自言自語,“不行,得跟孫承宗討價還價去,他拿了我一張誓言紙書,我也要去他那裏要點東西!”


    於是趙信讓牛力等人先行,自己則帶了幾個親兵,返迴登州找孫承宗去了。


    “什麽?你要老夫保薦你做登萊參將?你怎麽不直接要總兵?”孫承宗怒極反笑,一個十八歲的守備已經足夠驚世駭俗了,居然還想要當參將?


    不過孫承宗心裏反而更開心,趙信有升官的欲望其實也是好事,這種交易,本來就要有失有得,如果一方隻是付出和失去,得到的太少,這種交易是極為危險的。孫承宗活了這麽大歲數,什麽沒見過?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那我不管,您自己說要全力栽培我的,文登太小了,我發展不起來,您就這麽培養大明的未來棟梁?萬一後金殺進來,我如何有能力匡扶大明?”趙信索性也無賴起來,談生意就這樣,要臉的人,是做不了生意的。


    “登萊參將不可能的,如果要擔任文官,你又隻是個秀才,也不夠格!所以,要麽保薦你做文登營守備,協領即墨營守備一職,這已經是老夫能做到的極限了。兩營守備同屬一人,本朝從未有過之先例啊!”


    “即墨營我哪有功夫去管啊,文登營一個地方就讓我焦頭爛額了,我還是想兼登州的差事。”


    “你!”孫承宗也是被氣到了,“那要麽這樣,老夫索性也厚一把臉皮,向萬歲爺推薦你做登萊遊擊將軍,先聲明,這個成與不成老夫也不能肯定。”


    趙信眼珠子一轉,“即墨營的差事也要!”


    “你,”孫承宗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趙信迴到文登的時候,整個人心情愉悅,異常舒暢。他對孫承宗的保薦極為有信心,孫承宗已經位極人臣,賞無可賞,而且如果要賞賜金銀,崇禎也拿不出來啊。還不如在官職上讓步,所以趙信估計,孫承宗去說,崇禎答應的概率極大。


    有了官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雲山作為軍營重地,別人開采不出來,他趙信可以呀!前世就在煤礦上工作,對於礦產開發方麵絕對是這個時代的專家了。


    最重要的是,那些未來開采出來的金子,就是源源不竭的強兵之血,絕對能讓趙信的事業步入發展的快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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