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秀才深吸了幾口氣。


    這才迴過神,看了看因為自己動作劇烈而有點歪斜的菜盤凳子。


    苦笑一聲,端起一杯灑了一些的酒杯一飲而盡。


    “朱老秀才,別端著了,怎麽的,你聽說過,你知道他們的來曆。”


    “是啊,還喝什麽酒,撒了就撒了,等下我請你一壇,你這樣子,讓我很好奇。”


    朱老秀才拱拱手。


    “諸位,是我激動了,隻是先師曾經和我提過擔山工,老夫還一直以為隻是無稽之談上古傳說,當時還和先師爭論過,沒想到是竟然真的在現實聽到了他們的名字。”


    說著看向那個鏢師。


    “擔山工,擔山工,哪有這種巧合。”


    “哎,要是真的,咱們寧國危險了。”


    這一次沒有等其他人催促,知道大家等得不耐煩了,話沒有停。


    “先師曾經告訴過我,我們這一門讀書人世代相傳,據說在遙遠的時代,在栗山無盡的山脈的深處,有聖人出世。”


    “聖人?”


    “朱老頭,話不能亂說,除了當今陛下,誰敢稱聖人。”


    “是啊,就算曆史上那些大儒,那些百工巨子,也不能稱聖人吧,除非神話中那些神仙,隻不過他們是神仙也不是聖人啊!”


    朱老秀才沒有理他們。


    又苦笑了一下。


    “那個所謂聖人是後來知道他事跡的人所說,據說實際上他剛開始的名聲並不好。”


    “他姓禹,剛開始一些人還戲稱他為愚人愚公愚夫。”


    “啪!”


    顧寒山手掌一用力,手中的筷子直接折斷。


    好在酒樓裏麵的所有人都在看著這朱老秀才,或許是感覺他將要講述密莘,所以倒是沒人注意到顧寒山的激動。


    顧寒山眼神之中震撼閃過。


    “姓禹,被人叫做愚夫愚人愚公?還有擔山...”


    “這一切,和前世的某個故事似是而非,這個世界和前世或者說和主世界有什麽關聯?也對,這個世界的文字習俗、人們的道德觀念雖然不完全相同,但也是和前世古代有點相似。”


    “隻不過,關聯還是不關聯,金手指到底是怎麽迴事,這不是我現在的高度應該思考的問題。”


    繼續集中精力聽那個老秀才的訴說。


    隻不過,眼神更加複雜了。


    “據說禹聖本是大山深處的普通山民,可是他自幼好學,不甘於山民的生活,成年之後,更是想走出大山深處,好好看看人間風景,但是一座座大山橫亙在他家麵前,讓他祖祖輩輩隻能在方圓十裏二十裏地生活。”


    “於是,禹聖忽發奇想,要挖走搬走阻擋他生活的大山,某一日,就真的開始了挖掘,開始了搬移。”


    “哈哈哈哈,朱老先生,你這故事有點意思,隻不過故事就是故事,編得也太不符合常識了。”


    “是啊,就算想走出大山,也應該慢慢的走出去,爬出去,正常人也不可能想到要把山搬開啊。”


    “的確,古人的故事總是充滿了荒繆,還想把山搬開?不得不說這想象力倒是可以。”


    “嗬嗬,這人怕不是腦殼有病?完全是在做無用功,這不是舍近求遠本末倒置嗎?”


    “朱老秀才,你講這個幹什麽,難道是說,那陳國也是要挖開大山山路嗎?”


    “嘿嘿,挖開山路,除非陳國有傳說中的墨家機關術,隻不過傳說中墨家機關術也沒看到把大山給平了呀。”


    顧寒山沒有跟著笑。


    要是前世沒有聽說過某個故事,他或許也為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而嗤笑。


    隻是,現在。


    他眼中隻有複雜。


    雖然記不得細節,或許成功的細節被一筆帶過,但是好像最終的確移山成功。


    就算世界不一樣了,事情也不可能相同,但是朱秀才不可能無的放矢,平白講一個讓人發笑的故事出來。


    不僅顧寒山如此想,酒樓內也有聰明人看了出來。


    笑聲慢慢的低下,或許笑的人看朱秀才平靜的神情,也覺得笑得沒意思。


    .......


    朱老秀才看哄笑結束。


    這才苦笑的繼續。


    “是啊,你們都如此想,當時的其他人也是如此想的,所以才被嘲笑之後,眾人叫他愚公愚叟啊!”


    環顧所有人。


    神情奇怪。


    “那我為何要講這愚叟的故事?”


    “因為...因為...因為後來他成功了!嘲笑他的成為笑話,而他成為了禹聖!”


    “怎麽可能,一座大山那麽龐大,還有無數山石樹林,你都說了還不止一座大山擋路,怎麽可能成功?”


    “是啊,還成為了禹聖,朱秀才,你自己說說,可能嗎?”


    “不要認真,神話就是神話,隻不過這個神話,民間好像沒有廣為流傳,沒有人盡皆知,也不知道朱老秀才的老師是從哪裏聽到的。”


    朱老秀才沒有反駁。


    實際上他也覺得離奇。


    看向那個說有所耳聞的鏢師。


    “是你說的有什麽擔山工,我的消息來源於老師世代相傳。”


    鏢師沒有迴答他,而是神情嚴肅的問道:


    “朱先生,那麽,他是怎麽成功的,他是如何成為禹聖,還請賜教。”


    朱老秀才捋了捋胡須。


    現在的他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


    “據說,禹公日複一日的搬山,受盡世人嘲笑,不僅僅是他,他還把自己的老婆兒子孫子都全部安排搬山,可是幾十年如一日,那個大山卻好似絲毫未小。”


    “據說,他慢慢的沉默了,世人以為他泄了氣,實際上他在沉默中潛藏了火焰,在沉默中好似感動了天地,冥冥堯堯之間,他與天地或者天神交感,感悟了某種擔山之術,在沉默中他慢慢的積蓄著力量。”


    “而在他九十幾歲的時候,越發的蒼老消瘦,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因為幾十年的徒勞無功的搬山勞苦而死亡的時候,他....”


    “他忽然迸發出巨大的偉力,據說他佝僂著身軀,背靠大山,大喝一聲,大山被他背部頂了起來,然後一步一步,把大山擔到了一邊,這還不算,從這日開始,禹公,開始了他搬山或者說擔山的生涯,一座座大山被他搬移,開辟了出山的路,留下來平原沃野!”


    “所以,沒有人再敢嘲笑他是愚夫愚公,他是禹聖,擔山之聖!他的一脈,據說在大山的無盡深處流傳,他們自稱擔山工!”


    朱秀才說完之後。


    “當然,我也不知道真假,要不是那位提到了擔山工,我還以為這些是我老師的幻想和妄念呢。”


    “老夫也是借花獻佛,真真假假,你們自行判斷。”


    重新坐迴桌上。


    又吃喝起來,隻不過他吃喝的顫抖動作來看,內心也並不是那麽平靜。


    整個酒樓先是靜了一陣,接著又變得喧鬧。


    “哈哈,這個故事倒是很有教育意義,我要迴去講給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聽,苦心人天不負嘛。”


    “剛開始搬山雖然有點自不量力了,但是還算正常,後麵就浮誇了,以為是神話呢。”


    “想想也不可能,朱老頭,你自己說,要是那擔山工是真的,有如此偉大的力量,這天下不應該由他們來坐嗎?”


    “是啊,連大山都可以背起,哪裏會一直默默無聞,應該天下順昌逆亡才對,畢竟...這世界一直都是力強者王。”


    “有道理,要是真的,那什麽陳國也請得動他們?”


    “哼哼,這世界根本沒有那些神神道道的事情。”


    “這位武師,還請講講你聽說過的擔山工是什麽,應該和朱秀才說的不一樣吧。”


    “我聽說的....沒那麽誇張,但是...但是...好像差不多啊!”


    “懂了,肯定是這個故事被有心人放出來了。”


    “應該是陳國故意嚇人的,把他們的出兵搞得神秘,讓我們寧國害怕擔憂,這叫什麽來著..上上什麽...”


    “你說的是上兵伐謀吧,的確可能是攻心之策!”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不愧是我,實際上內心早就想到這個成語了!”


    顧寒山招手喊來小二。


    屈指一彈。


    “一點碎銀被彈到他衣兜裏。


    “給我說說這朱老先生的情況?”


    “多謝客官多謝客官,朱老秀才的店鋪開在這條街的街尾,好像是住在前門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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