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它那點小心思在他麵前藏都藏不住。


    「……」張延卿也沒推開它了,隻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它摟緊了些,看向窗外:「小司,找個客棧落腳。」


    縛小司乖乖應了:「好的,師尊。」


    馬車搖搖晃晃一路。


    張延卿看向懷裏的奶糰子,不知什麽時候它已經睡著了,還在打著細微的唿嚕,臉頰紅撲撲的,和小貓兒一樣。


    盯著它粉雕玉琢的小臉,他眉宇柔和的綻開,低了低頭,竟鬼使神差的落下了一個吻在它龍角上。


    一雙大眼睛忽然睜開,碰撞上了那淺色的冰眸,兩人四目交接,臉上皆是說不出的震驚。


    「……」張延卿身子一僵。


    龍龍紅了臉:「師……師尊……」


    「啪!」熟練的一腳。


    奶糰子被踹飛了出去。


    外頭,縛小司正和沈冬藍聊著要去哪落宿呢,一個糰子忽然從馬車裏飛了出來,徑直撞了他個滿懷。


    縛小司抱著它。它雙眼昏花:「唔……頭暈暈。」


    沈冬藍看了看馬車,又看了看小臉紅得跟煮熟了一樣的龍龍,忙問:「怎麽迴事?你又惹師尊生氣了?」


    「……」它晃了晃尾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角,許久,才迴過了神,嘿嘿笑了:「師尊尊好像親……」


    話還未說完,馬車裏再次飛出來一張黃符,正中靶心,貼在了它的嘴上,張延卿一個字「封。」


    龍龍便再也說不出話了。


    「唔唔唔……」它不滿的哼唧。


    張延卿放鬆的聲音從馬車傳來:「繼續趕路。」


    縛小司抱著龍龍上了另一輛馬車,點頭道:「奧……好,好的。」


    馬車開進了一座荒蕪的小鎮。


    鎮子裏不算繁華,但也是個規矩的小鎮,離得金雀關近,民風淳樸,河上貨物流通,人們過得也算平穩。


    他們隨便找個客棧落宿了。


    張延卿這次帶來的弟子不多,十多人,剩下的則跟著鶴來峰兩位師尊往北去了。


    十多人坐在客棧吃飯。


    龍龍卻隻能幹瞪著張延卿。


    然而張延卿絲毫沒有要給它解開嘴上封印的意思,在它幽怨目光下,也能怡然自得的吃飯。


    他們隔壁桌坐著一桌官差,幾雙目光時不時往這邊眺望,鬼鬼祟祟的,就好像把他們當妖怪一樣在看。


    也不怪他們如此。


    蜀山弟子個個眉宇端正,一身浩然正氣,單單站在人群裏就格外紮眼,更別說出現一群了。


    還是個俊郎帶著一群清秀的小崽。


    「聽說了嗎?蜀山那些妖道下山了。」


    「會不會是他們?」


    「妖道」兩個字頗為難聽。


    一桌子少年豎直了耳朵。


    「能確定嗎?」


    「聽聞蜀山之人,修煉妖法容顏常駐。生得個個是容貌端正,氣質非凡。我看著像啊……你瞧瞧他們……一看就不是外來的,在這幹涸的地兒,誰能生出這般細皮嫩肉的小崽子?」


    「那……要不要抓?」


    「妖道會妖法。我等哪裏是對手……在觀察觀察……切莫打草驚蛇。」


    說得倒是好,聲音那麽大,他們想不聽見都難了;一口一個妖道聽得一桌子少年沉了臉。


    沈冬藍額頭青筋暴起,正準備發火,張延卿的筷子就落了下來,壓在了他的手腕上。


    「吃飯。」簡短兩個字。


    他不甘心:「師尊……」


    張延卿語氣一沉:「我說吃飯。」


    「……」「奧。」


    在人們怪異的打量下,少年們規規矩矩吃完飯,將桌子收拾幹淨後,跟著張延卿一起上樓了。


    樓上,跑堂的在給他們收拾房間。


    沈冬藍拉住了跑堂的,問他:「小二,你知不知道這裏的人為什麽要喊蜀山做妖道?」


    小二見識少,不識人,自然是不認得他們。但是聽得多,外界的一些傳聞,他也略知一二。


    聽到他們問這個,像來喜八卦的小二,臉色都變得有些興奮了起來。


    「還能怎麽……蜀山得罪人了唄。」


    沈冬藍:「得罪人?得罪誰了?」


    「妖道下山能傳到我們這小窩窩裏來,你說說在這七蜀八荒,誰能有這個本事?」


    沈冬藍不解。縛小司一下瞭然:「太叔宇。」


    「小公子真是聰明。」小二豎起大拇指:「這話我也不能說得太多。但蜀山是好是壞,大家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隻不過得罪了上邊的人,是好的也得被這墨給潑髒了。」


    沈冬藍拍拍他的肩膀:「你這小二倒是會說話。」


    「聽得多了,那是自然。幾位小公子要是沒什麽事兒,我就先走了。」


    「行吧。」沈冬藍擺手,小二便退下了。沒一會,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喊住他:「等等。」


    小二腳步一頓:「還有何事?」


    沈冬藍:「去給我們備些水沐浴。」


    小二為難地笑了笑:「小公子一看就是外來的吧?我們這兒啊……別的都好,就是缺水……客棧是不負責洗澡水的……沒辦法,因為缺水,我們自己都是一年才有機會洗上一次澡。」


    沈冬藍一驚:「這麽噁心麽?」


    沈冬藍這番直接的話聽得小二是心裏窩火,便陰陽怪氣道:「我們是糙漢,小公子金枝玉貴,自然是不能相比。如若你們真的想沐浴,那就得自己費些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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