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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姐兒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把生米做成熟飯,萬一表哥不同意,不是還有祖母和姑母在?


    她這麽一想,心裏又安定下來。


    等到劉永安一歇下來,她就偷偷地溜過去了。


    她想得挺簡單的,萬一去得太晚,表哥把她吃幹抹淨了又不認帳,她找誰哭去?不如挑個大人們還沒睡的時間鬧出來,這事兒就成了。


    也該她鬧出些事來。


    劉永安到稻香院本是想跟王菁告辭後迴書院的,不想衣服弄髒了不說,還有些擔心她,一直問過了大夫確定沒有問題,才真正的安心了。


    這麽一耽誤,迴府城就有些晚了,不得不住了下來。因要早起往書院趕,所以給外祖母和舅舅們告了罪,就早早歇下了。


    他本是練武之人,本就警醒得緊,青姐兒推門的那一刻他藉著門口那韭葉寬的月光已經知道了是她,卻不明白這麽晚了她來做什麽。


    哪想這姑娘一進門就開始脫衣裳!


    氣得他跳起來照她的臉就是兩巴掌!


    “我以前隻知道你最會編瞎話,現在才明白你根本是沒臉沒皮!”他的聲音像三九天的冷水,熄滅了青姐兒的最後一絲幻想。


    因為氣憤,所以也沒手下留情,不過兩巴掌,青姐兒已經鼻青臉腫。


    劉永安的腦子轉得飛快。


    這時侯就算鬧起來,也不過是讓下人看場笑話,說不定外祖母和舅舅們還借此逼他負責。


    索性照著她的後頸就是一手刀,然後喊雙喜給他找了條麻袋將人裝進去,提到了張氏那邊,繃著臉道:“抓了個毛賊!”


    張氏忙道:“在哪抓的?”


    張家老太太卻想起晚上菁姐兒跟下人打聽劉永安住哪個房間的事,不由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子方不是專管治安的,毛賊怎麽可能這麽囂張?”


    張氏示意鸚鵡把麻袋給解開。


    青姐兒其實已經醒了,奈何挨了打不說,還被誣賴為賊,這下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不敢吭聲,隻得繼續裝暈。


    能夠在主母身邊伺侯的丫鬟,哪有笨的?


    “奴婢怎麽看著像是表姑娘?”鸚鵡說道。


    劉永安皺眉道:“你可看清了?表妹怎麽可能黑燈瞎火的到我房裏去偷東西?”


    嬰鵡還沒開口,張老太太忙道:“安哥兒,學業要緊,你先去歇了吧。”


    劉永安口中答應著“是”,眼睛卻瞟著張氏。


    “你外祖母最是疼你的,去吧。”張氏安撫的看了兒子一眼。


    劉永安頭也不迴地走了。


    張氏道:“先把姐兒弄醒再說。”


    鸚鵡蹲下來,開始掐她的人中。


    青姐兒根本不知道要如何麵對這種情況,隻得繼續裝暈。


    張老太太道,“給我拿個納鞋底的針來!”


    青姐兒知道瞞不過老太太,唬得一下子跳了起來,“怎麽了?怎麽了?”


    張老太太冷眼看著她:“你自己說說怎麽了!”


    青姐兒道:“我明明是有些困,睡在床上的,怎麽會跑到這裏來了?”


    丹姐兒道:“你不是一直有夢遊的習慣嗎?”


    這幾乎是最好的解釋了。


    青姐兒感激地看了丹姐兒一眼,“姐姐也真是的,這事也往外說。”


    丹姐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答話。


    張老太太恨鐵不成鋼地在心裏歎息一聲,不耐煩地擺手道,“既然困了,就去歇著吧。”


    張氏雖也嫌棄青姐兒不自重,但是畢竟不好當著老太太發做,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倆侄女出去了。


    “你兩個哥哥的媳婦,都是自己相中的了之後,我請人上門去提的親,你嫂子們平時看著還不錯,誰曉得大事上這麽拎不清,把孩子們都教成這個樣子。”老太太歎道,“估計你這兩個侄女,你是一個也看不中了。”


    張氏又將王菁不舒服劉永安抱她進去,青姐兒在那兒大唿小叫將她引了過去的事說了一遍,末了道:“她這喳喳唿唿的性子,安哥兒肯定看不上。”


    “她哪兒做的不對,你教她不就行了。這孩子笨是笨點,但還聽勸。”張老太太說道,“你兩個哥哥也就這樣了,我就怕你父親百年之後,咱們家就垮了。”


    張老太太說了這話,瞬間老了一大截,張氏看在眼裏痛在心中,口中的話卻沒留半點餘地:“就算真壓著安哥兒娶了她,不過是招他怨罷了!還指望他提攜舅家?想都別想。”


    “那不是他舅家?那時候他在咱們那邊讀書,他舅舅舅母還不是看得像親兒子一般?”老太太有些急了。


    張氏冷笑:“那就是他舅家,但凡能出力的就算不結親他也會盡力而為,何須親上做親?牛不喝水強按頭也沒用。”


    張老太太被閨女這麽一搶白,也不好再繼續剛才的話題,“你大嫂說,上次丹姐兒是被安哥兒的一個堂哥所救,他們家怎麽這麽久也沒去咱家裏提親呢?”


    “當時他父母就透了話要來提親,結果大嫂說人家配不上丹姐兒,我想想挺對不住這孩子父母的,保媒將秦妹的閨女吉雲說合給了他家,就是今年四月十六成的親。大嫂既然反悔了,早些時候幹嗎去了?就丹姐兒那樣還想挑個什麽樣的?”


    老太太道:“你大嫂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臉皮薄,認死理。”


    張氏道:“看看她做的事,哪件是有理的?夏生她做主娶了娘家侄女,兩口子天天呆在娘家不迴來,秋生說是在外遊學,也有好幾年沒迴來了吧?春生文不成武不就,啥都幹不來,還有個冬生,你再不幫忙看著隻怕連我爹的一世清名,也要敗在他們手裏。”


    老太太道:“我何曾沒說過,問題是說得多了,連你大哥都對我有意見。”


    “他有意見?那讓他有事自己解決去,讓你來我這兒說合什麽?你不說他我還不來氣!”


    老太太歎了口氣,“你也知道他們靠不住。丹姐兒和青姐兒也都不小了,你有空幫她們倆也留意一二。”


    張氏道:“成。不過先說好,萬一嫂子們不樂意,您也別勉強。”


    老太太也應了,卻不肯在劉家多住,次日一早就家去了。


    好在這個時候天熱,姑娘們在路上都帶著冪蘺,青兒姐臉上那兩塊淤青也就沒人看到。等到了家中,可就瞞不住了,直把蔡氏心疼壞了。等問明緣由,又氣又恨,到底是沒舍得再打她。


    “肯定是菁姐兒故意裝作那樣來對付我。”青姐兒眼圈紅紅地說道。


    蔡氏實在是忍不住了,照著閨女的臉就是幾巴掌,“你到你表哥屋裏,也是菁姐兒讓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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